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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立刻睁开了眼，向江落伸手，“快，给我，怎么醒的啊？刚刚不是还睡着。” 江落一言不发，把小海给江父，“吵醒的。” 江父已经走了，江落看着张嘴哭个不停的小海，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挨骂，累点都没事，但江父刚刚威胁一样的态度，让他无力的烦躁。 快中午的时候林正和舅妈都来了，林有星给他发微信说： -哥，我意识跟着我爸妈去了，**留在家里了，你感受一下，我实在不想跟你爷爷奶奶说话啊啊啊。 江落笑了下： -没事。 林正很不喜欢爷爷奶奶，但面上工作还得做足，不然怕江母被欺负，他在客厅里跟他们说话，让舅妈进去看孩子。 舅妈摸了下小孩的手，笑道：“真小。” 江母：“你们现在也可以再生一个。” 舅妈：“不了，我们有一个就行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特别厚，看着有五六千。 “给孩子的压岁钱。” 江母动了动小海的手，“快谢谢舅妈。” 舅妈笑了笑，“我们今天早上七点就下飞机了，你不应该这么快出院，我工作闲，可以去照顾你。” 江母笑容有些牵强，“不用，太麻烦你们了，我在家里舒服。” 江母自尊心很强，舅妈也不敢多说什么，她跟江母不怎么熟悉，点了点头，“你哥很担心你，你有事都可以找他。” 江母诶了声，“都结婚了，还找不找的。” 坐了一会儿，舅妈说明天带江落出去吃饭，“有星一直在喊呢，他哥哥的十八岁生日，他订做了一个特别大的蛋糕。” 江母愣了下，笑起来，“我都忘了，生小海前还一直记着，结果这两天没注意就忘了，我们明天给他过。” 舅妈：“你们中午过，下午我们接走，这样行吗？有星非要让江落过去。” 江母只得点头，“嗯。” 林正进去看了眼江母，碍于奶奶也在，他没说什么，“好好休息，这么多人照看你，有事就喊。” 江母：“知道了。” 奶奶笑着拍了拍小海，“是啊，我可不就是专门过来伺候她们母子的。” 林正：“刚生完确实要好好照顾。” 他们走后江父来问江母给了多少红包，“他那么有钱，怎么也得一万吧？” 江母不看他，冷声道：“包多少都比你那头的人好。” 江父：“我爸妈这么大年纪来伺候你，你说这话良心疼不疼？遭报应我跟你说！” 江母呵笑。 江父：“钱呢？我看看。” 江母：“这是孩子的压岁钱，你敢碰一下试试。” 江父：“我就看看包了多少！” 小海又被吵醒了，大声哭起来，江母忍无可忍，“你能不能滚出去！不抱孩子还把他吵醒，发神经出去发！” “我一天没睡了！你吃吃喝喝可舒服，能不能别烦我！” 江父缓和了点脸色，“包的多了给我两百，我没零钱了，咱爸妈一天都没吃什么好东西，我去给他们买点鸭肉，也给你买点，你不是说想吃吗。” 江母眼睛太红了，好像要流出血，她看着江父，“江建国，你有点脸，就出去，别跟我说话，我哥包给小海的压岁钱你都拿。”她忽然爆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咬着牙低吼：“要点脸！要点脸！” 说一句打一下，“我求求你要点脸吧！！” 江父：“使劲，打！”他嫌恶，“你就是个疯女人，神经病。” 奶奶扶着墙走进来，唉声叹气，“又怎么了你们？” 江父：“没事，我带你跟爸出去转转。” 奶奶：“我不去，我还得抱孩子。” 江父：“江落！” 奶奶：“他给他妈做鸡蛋呢，孝顺。” 江父走去厨房，“我跟你爷爷奶奶出去走走，你看着你妈还有弟弟。” “别摔了你弟弟，我还是那句话，弄伤他我打死你，别把我话当耳旁风，我可警告过你了。” 江落嗯了声。 他放在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江父又走回来，“手机给我，小孩子不能受辐射。” “我一会儿放书包。” “我让你给我！” 爷爷奶奶来了家里，江父一夜间脾气更不好了，好像告诉他爸妈，他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是老大，谁都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江落不想无谓坚持，把手机给他了。 “明年考完再给你。” 江落眼神冷淡，没应声，爷爷在外面一边穿鞋一边说道：“你爸为你好，要考试了，好好看书，争取考个大学，你爸是大学生，你要考不上，太丢脸了。” 奶奶也应声，“别玩手机了，你从小自制力就差，跟你爸不一样，手机放你那里你肯定玩，到时候考不上学，后悔死。” 念念叨叨的，总算都走了。 江落关了电磁炉，把鸡蛋茶舀出来先放着，他靠到小阳台的窗户上。 七月份，天气很热，一点风都没有，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但他好像没感觉，神色淡淡的，没表情。 他其实对这种生活并不陌生，六七岁在老家，还没出来的时候，每天就是这样。 所以已经不是很烦躁了。 而且很快就开学住宿。 第二天林正和林有星来接他，江落帮着给小海换了个纸尿裤才下去。 林正笑着拍他，“才一天就学会换纸尿裤了啊，不错。” 江落：“我就是递一下，再把脏的拿去扔了，不会换。” 林正哈哈大笑，“多换几次就会了，有星小时候我也这样。” 江落叹息，“舅，我跟有星是同辈，不是跟你。” 林正也叹了口气，“你太少年老成了，我不注意就忘了。” “那你注意注意，别占我便宜。” “哈哈哈哈……” 林有星在车上没下来，远远看见江落，兴奋地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挥了挥手喊道：“哥，生日快乐啊！我是不是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 江落走过去把他的脑袋按回去，“危险，不是。” 林有星：“我姑？” 江落挑着唇角，“不是。” 他关上车门，对林有星说：“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林有星很干脆地掏出来，解锁，“你要干吗啊？” 江落：“联系人。” 林有星僵了下，“扣扣？” “嗯，微信要手机号验证。” 林有星刷地把手机夺回来，飞快操作，“你等等啊，我退了号先。” 江落笑起来，低声道：“有秘密啊。” 林有星：“没，没秘密。” 叶禾就在他聊天里呢，可不能被看见。 “我觉得哥你才有秘密，上来就问我要手机。” 江落接过手机，登录自己的账号，看到瞬间弹出来的生日祝福，笑：“我的可以给你看。” 林有星凑过来，“什么？” 江落：“不是问我谁第一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吗？”他点开叶禾的信息，抬了抬下巴，“这个小朋友。” 零点零零。 -祝江落十八岁成年生日快乐，往后你想要的都会有，道路宽敞，一帆风顺。 -我也会帮你披荆斩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