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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汤,“我看有鸡汤,就拿鸡汤煮的。” “你也吃一口。”陈茗儿把碗往他跟前推。 两个人就着一碗面,竟吃出些相濡以沫的滋味来。 吃完了面,天色渐渐发亮,沈则伸出手指碰了碰陈茗儿不由自主往下垂的眼睫:“知道你困了,但得先把你抱去小榻上,这床榻上得整理整理。” 陈茗儿本是昏昏欲睡,听了这话倏然清醒过来:“啊,对。” 作者有话要说: 等正文完结,给大家补个小剧场,把车速提上来。 ☆、一更 陈茗儿缩在棉被里, 眯着眼看着沈则在榻下忙活, 偶尔指手画脚两句,沈则也好脾气地应了。 收拾好了床褥,沈则又把陈茗儿抱回了床榻上。 “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再陪你一会儿, ”沈则半倚在床榻边, 握着陈茗儿的手指把玩着, “今日有朝会,等下了朝会我就得往公府去了。” 陈茗儿抱着沈则的胳膊,强撑着往下塌的眼皮, 淡声道:“果然是个负心汉, 才在一块,我就见不着人了。” 沈则被她这小女子狭促的模样惹得直笑, “知道你想我, 夜里我翻进来成不成?” “谁想你,”陈茗儿懒懒地打个哈欠, 闷闷的:“你怎么总想着翻墙,就不会光明正大的走进来?” 沈则捏着她的耳垂, 眼中是浓浓的笑意:“那多没意思。” 陈茗儿抬眼幽幽地瞪过来,“不正经。” 沈则笑笑:“怀里抱着你,我还怎么正经。” 说着话,摊开手心覆在陈茗儿的眼睛上,“眼睛都敖红了,再睡会儿。” 陈茗儿往他身边靠了靠,低声呢喃:“不想睡……想再跟你说说……” 最后一个“话”字还没说出来, 呼吸渐稳,人就睡着了。 沈则却是睡意全无。 他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没缺过,也从没有想要过什么,直到把陈茗儿抱进怀里,才头一回感受到所愿的达成的激动和不安来。他就想这么一直抱着他的姑娘,一刻都舍不得松开。 - 傅婉仪给苏贵妃换完药,略显惊喜:“娘娘背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快些。” 秋英伺候苏贵妃将外衫套上,抿唇:“娘娘头一回这么听话,顿顿按时吃药,辛辣半点不沾,稍微有些发性的都不碰,可是仔细呢。” 傅婉仪点点头,“眼下看着,再有半个月就能全好了。只是还需娘娘再忍几日再沐浴。” “沐浴倒是不急,”苏贵妃道,“她们伺候着我擦洗了别处,又洗了头发,便没什么难受的。只是我想出去一趟。我看换下了的纱布上已经没血迹了,是不是就动了?” “娘娘这么着急出去?”傅婉仪随即反应过来,“娘娘想去看公主?” 苏贵妃点点头,又带了些期盼道:“你这两日见她没有” “微臣这两日一直在太医署,不过昨儿沈将军来替公主拿药了。” 苏贵妃心里一紧,急道:“她是哪里不好?” “没有没有,是调理的药。”傅婉仪连连摆手,“公主跟娘娘的体质有些像,又因不足月而产,就更虚弱些,所以总是经水不利,气血双亏。” “严重吗?”苏贵妃自责起来,“都怪我,孩子胎里不足,这些年肯定也没有仔细将养。那除了用药,饮食上你要怎么调养,阿胶桂圆时时饮着,是否好些。” “娘娘且宽心,食补的方子大夫人老早就问微臣讨要了一份,从年前冬日里开始就已经顿顿按着方子进食了。” 苏贵妃听了,虽有宽慰,但犀利内疚更胜,不觉间潸然泪下,“我这个做亲娘的,还不及大夫人。” 傅婉仪垂了垂眼睛,轻声安慰:“来日方长,娘娘也别太心急。您今日若出宫,当心肩膀不要用力,不要抻着伤口,也不要久坐。” 她转头看着秋英,继续交待:“来回马车上给娘娘垫上软枕,其余的倒也没什么了。” “好,我都记下了。” 傅婉仪收拾好药箱,临走前小声问秋英:“我进来时见景阳侯在外头跪着。” 秋英叹了口气:“连着三日,日日都来,娘娘不见。” 傅婉仪朝外头张望了一眼,道:“他可曾开口讨要过长宁?” “没有,”秋英摇头道,“如今这么跪着,也是怕失了娘娘这个依靠,在陛下面前没脸罢了。只是苏家的爵位原本也不是大公子挣来的,皇上依旧留着这个恩典,除了顾念贵妃娘娘的脸面,也是念着老侯爷,至于外面那一位……” 秋英没有再往下说,转而道:“傅医正,公主那儿您得空能否也帮着劝说一二。我虽说是明白公主没有道理不生疏,但贵妃娘娘心里刀割一样,正月十五之后就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偏偏做这事的又是她娘家人,娘娘心里的苦没法活。” 傅婉仪想了想秋英的话,道:“公主的性子我倒是了解一些,她不太与人亲近,暂时不愿意搬进宫里来也正常。” 傅婉仪回想起正月十五那天,苏贵妃当着一屋子的面用几近祈求的语气劝说陈茗儿跟她回宫。陈茗儿一言不发,只是抿着嘴唇摇头,满眼的委屈难受。贵妃再多劝两句,眼见着姑娘就能哭出来。 “我听说皇上下旨建公主府了?” 秋英苦着脸点点头,“选的地方就跟大将军府隔着一条街,也想着来日公主有孩子,贵妃娘娘能出宫帮忙照料照料。” “皇上跟贵妃的苦心,公主明白的。我先走了,等娘娘从宫外回来,你差人叫我一声,我来瞧。” “好,多谢医正。” 见傅婉仪走过来,苏劭急忙起身,格外谦恭:“傅医正,娘娘的伤如何了?” 傅婉仪年纪小,论岁数苏劭是她的长辈,搁在平日是断然不会这样同她说话的。 “侯爷客气了,”傅婉仪回了一礼,淡声道:“娘娘的伤已经无碍。” “那就好。” 傅婉仪没忍住,走出两步又回来,看着苏劭,“侯爷,您只在凝和堂跪着,怕是不妥。” 苏劭一愣,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沉声道:“福宁殿有外臣来往,才是不妥。” “侯爷不觉得对不住公主吗?公主这些年所受苦楚,又岂是您能想象的。您不觉得您应该跟您的外甥女道句对不住吗?” 苏劭没应傅婉仪的话,再次撩袍跪下,像樽石像一般。 现在的苏劭,结发妻子死在狱中,亲生女儿行迹疯魔,成了废人。苏家几代功勋,到他这一辈,至于顶峰却又急转直下。 听见秋英回来的脚步声,苏贵妃抬起头,“苏劭还在外头?” “是。”秋英知道贵妃心里堵得厉害,犹豫道:“要不奴去把侯爷劝走。”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