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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一怔，抬头望他。 也许是因为喝了不少啤酒，黎潜的眼睛和脸颊都氤氲着淡淡的粉色，目光也变得游离起来。 他抓着莫沫的手，弯了弯唇，乖巧道：“我来帮姐姐卷。” 莫沫耳根发烫，连忙松开手，把生菜递给他。 黎潜认真地夹起一片牛肉，放在蘸料碟里滚了滚，确保牛肉的每个角落都沾满了鲜香的酱料之后，这才把肉放进生菜中间。 边卷还边侧过头对莫沫微笑，唇角都是魅惑的弧度：“我要帮姐姐卷一个最好吃的。” 小胖哥张嘴求投喂：“潜哥潜哥！我也要！” 旁边另一个男生也道：“啊啊啊如果能吃到潜哥亲手喂给我的肉，死也值了！” 莫沫被他们逗笑：“你先给他们吃吧，我都饱了。” “好吧。”黎潜挑了挑眉，然后迅速包好了三块牛肉，分别塞进三人的嘴里。 三个大男孩立刻露出餍足的表情。 最后，黎潜又认真地给莫沫重新卷了一只。 莫沫正准备伸手去接，可黎潜好像是喂顺手了，修长的手指捏着生菜卷的两端，直接往她的嘴边喂。 边喂还边逗小孩似的：“啊，张嘴——” “我……我自己来……” 莫沫想躲开，黎潜却固执地追上来，眉毛蹙在一起：“张嘴——乖！” 旁边几个男孩子哈哈大笑。 莫沫无奈，只好配合他。 牛肉是滚烫的，生菜的边缘却带着丝丝凉意。黎潜的手指上沾着蔬菜上的水珠，不小心触到了莫沫柔软的唇。 莫沫一怔，差点咬到那沁凉修长的手指。 她下意识的抬眼，正好撞近黎潜的视线里。 那双深邃温柔的眼睛此时正炯炯地盯着她，哪还有往日的平淡，也根本不像儿子对母亲的敬重。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柔情，是求而不得的爱，以及想要占有她的浓情。 可能是发现自己的情绪暴露了，黎潜连忙收回手，在抬眼时，已经恢复了往常平静的神色。 可莫沫却无法忘记刚刚那一刻。 眼睛不会骗人。 黎潜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就算他心性再深，也无法时时都忍住内心的期盼。 所以……他的承诺都是假的。 他根本没有忘记她，也没有打算放弃她。 “我……去一下卫生间。”莫沫站起来，冲对面三个男生笑了笑，没敢看黎潜的眼睛，匆匆走了。 她绕过去卫生间的小路，来到了烤肉店门外。 门口有很多等位排队的人，莫沫穿过人群，在旁边的石台上坐了下来。 唇上那股被黎潜手指碰到的触感依然强烈。 莫沫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对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心动了。 她不是个古板的人，即使在现实世界，她也不会觉得六七岁的年龄差会成为两人之间的羁绊。 可在快穿世界里，在经历过上一个世界的心动后，又迅速投入到新的感情中，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更无法说服自己无视道德的屏障。 明明才吻过上个世界的黎潜，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喜欢上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呢？ 其实她也反思过，或许是因为两个世界的黎潜长相相同，让她产生了共情感，所以在这个世界才会那么快被小黎潜打动。 可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甚至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但是莫沫……却始终是同一个灵魂啊。 纠结、矛盾、开心值种种都缠绕在她心上，让她头痛欲裂。 “你在这里做什么？” 莫沫抬起头，黎潜关切的面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连忙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故作镇定道：“我……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黎潜笑了笑，眸子盯着她，没有再闪躲：“你发现了，对不对？” “你发现了我根本没有放下你，对不对？” 莫沫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错，我都是骗你的。什么找个女朋友，什么再也不会对你有想法，都是骗你的。”黎潜勾了勾唇，扯出一抹苦笑，“所以……你现在还打算离开我吗？” 莫沫没有回答他，而是查了一下他的开心值。 50。 45。 52。 48…… 这是第一次，莫沫看到黎潜的开心值波动。 他的神情既绝望，又充满期盼。 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莫沫就给了他绝望的答案。 莫沫咬了咬牙，抬眼望他：“如果我答应你……你会开心吗？” “当然！”黎潜仿佛已经想象到了那种美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会有多开心？”会开心到……开心值直飙一百吗？ 黎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可以试试，就知道我有多开心了。” “我希望你开心，黎潜。”莫沫淡淡微笑，复而又垂下眼，“可是……有没有别的办法？能不能用别的办法开心？” 黎潜的目光冷下来。 “我说过，我不要你离开我。我唯一开心的办法，就是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黎潜喘息着，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惨淡地看着她：“没关系，你可以走，但是不论你走到哪里，我还会把你带回我身边！” 说完，他像是卸去了浑身的力量似的，深深地望了莫沫一眼，转身走了。 他没有回烤肉店，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边走着。 莫沫担心他的情绪不稳定，只好在不远处悄悄跟随。 他喝了酒，走路的动作不太稳，像极了当初正在复健走路的样子。 莫沫想去扶他，可又担心会激起他心中惆怅的情绪。 她只能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 路边有不少餐馆，此时正值饭点，突然有一群人走进莫沫前方的餐厅，正好挡住了黎潜的身影。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人流散后，黎潜就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莫沫一惊，连忙跑过去，还以为黎潜进了旁边的哪个饭店。 慌张的寻觅让她根本无从发现黎潜的身影，但却在脚下发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是一串钥匙扣。 简陋的塑料质地，透明的塑料框中间夹着一片十字绣。 这是她当初送给黎潜的那个十字绣钥匙扣。 一面是“潜”字，一面是她的电话号码。 莫沫随手把钥匙扣反过来，却发现原本在“潜”字后面的电话号码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绣的精细认真的——“沫”字。 在那一瞬间，莫沫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轰然坍塌。 她握紧那串钥匙扣，焦急地在四周搜寻黎潜的身影。 路边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窗很暗，可莫沫还是隐约看到了车里那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