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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脆的一声。 裴湘眸光含着冷箭一般看了眼羌意,而后弯着唇角,微侧着脑袋转向裴贺朝道:“所以王爷此番过来是为何事?” “臣是来替公主讨个赏赐的。”裴贺朝高挺的身姿挡在羌意面前,语气淡淡却十分有力。 “呵,赏赐?贺朝,你莫不是糊涂了?” 羌以泽走上前几步:“母后,舅舅没有糊涂。” “皇上。”裴湘眼含警告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前些日子还哭着说要见姐姐,怎么你忘了?” 羌意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羌以泽,只见他默默垂下了头,看上去似乎还有些伤心。 “臣并没有糊涂,此番柳州孩童一案能这么快解决,公主在其□□不可没,这件事太后大可以等上官荣回京宣进宫里亲自过问,绝无半分虚假。”裴贺朝顿了顿,继续道,“若太后执意认为公主是有预谋地私逃出宫,那么一功一过正好相抵,太后你也不该罚她。” 话落,殿外有片刻的沉默,裴湘眼里的冷意愈浓,可面上的笑意却更甚:“什么话都让王爷说了,这倒是让哀家听着有些惭愧,这么说来倒是我错罚了公主。” “太后既然知道自己错罚了,那臣就先带公主回去了。”裴贺朝眸色淡淡。 裴湘一愣,面上挂着的笑有些维持不住。 羌意看得出来,裴湘这是想让裴贺朝说个软话,可没想我们云昭摄政王是一点台阶都不想给她下。 “等等,公主可以回去,可贺朝,你得先留下。听闻你们把承南郡王押送回了帝京,此事哀家得亲自过问。” 羌意看了眼裴贺朝,并不想为难他,主动对着众人开口道:“嘉安先行告退。”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离开,走过裴贺朝身侧时,只听得他轻轻一句“回去擦药”。 颐安宫。 “轻点,轻点。”羌意龇牙咧嘴地吸着气,双手揪在两侧的薄毯上,目光所及之处,两处膝盖皆是一片红。 蔷薇拿着膏药在伤处涂抹着,心疼道:“都快破皮了,公主本就皮薄,哪里禁得起这样长跪啊。” 芙蓉双手帮忙卷着裤腿,附和道:“太后也真是奇怪,以往哪里管过我们公主,这次一来就直接重罚。” 羌意拿手碰了碰自己伤处,轻吸一口气:“这次出宫离开帝京我确实也有错,若是放在平时我或许也会为自己辩解几句,但今日太后拿将军府做威胁……嘶,轻点轻点,舅舅一家待我不错,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牵连他们。” 两个丫头理解地点点头。 “幸好今日皇上和摄政王过来了,不然公主还得跪足一个时辰。”蔷薇庆幸道。 “若只有皇上,公主恐怕还是难逃一劫,还是摄政王会说,三言两语就让太后说没了理。” 对于芙蓉给裴贺朝说好话的行为,羌意内心已经毫无波澜,甚至忍不住吐槽:“这事说起来,也都是因他而起。” “嗯?”两个丫头明显不解。 羌意忍住吐槽的欲.望,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现在也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们两个回去打理下自己也歇息去吧。” “那奴婢同芙蓉轮流候着,公主有何事就喊一声。”蔷薇扶着她在床上躺下。 “也没什么事,你们两个都去休息吧,若真有急事,外头也有人在。” “是。” 两个丫头从殿外退了出去,一时之间四周变得异样安静,羌意望着雕花床顶,对这精致华丽的环境还有些不习惯。 也不知过了多久,羌意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靠近了她的床,而后掀起她的被子。 她微微蹙了下眉头,却并没有立刻醒来,直到腿上突然一凉,她猛地睁开眼:“谁!” 裴贺朝坐在床尾,手边是一瓶青花瓷罐,幽幽的药香飘进她的鼻间。 作者有话要说: 羌意:我要给我的腿买个保险(笑) ☆、五十七 “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将腿缩进被子里。 “别动, ”裴贺朝意外的温声细语, “你这膝盖虽说看着没有破皮,但若是不好好抹药,定会留下一块暗色的疤痕。” 羌意微微仰起头看着他低头抹药, 轻声道:“蔷薇帮我擦过了。” “这是我刚从太医院拿的玉清膏, 更适合你这伤口。” 裴贺朝说着, 手上的动作也并未停下半刻,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她膝盖处,而后轻轻揉开。 “好凉啊。”羌意忍不住缩了缩脚。 裴贺朝的目光轻轻扫过她白皙的双脚, 勾了勾唇:“今日害怕吗?” “怕什么?”羌意下意识问道, 可下一秒她又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太后?” 床尾的那人并未作声, 意在默认。 她挑挑眉道:“我像是那么容易害怕的人?” “你倒是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 也只有那日见过你哭鼻子。”裴贺朝轻笑一声。 那日? 羌意看着他的神情,眼中微动, 道:“你是说在天心谷?” “难道没有?” “我那才不是害怕,而是……”羌意话说到一半, 突然顿住。 裴贺朝手下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饶有兴致道:“而是什么?” “……”而是同你一样的庆幸,只不过你庆幸我安然无恙,而我庆幸的是绝处逢生后还能见到想见的人。 羌意沉默半天,索性直接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哼声道:“帮我涂完药后再按摩按摩吧。” “你倒是开始使唤起我了?”裴贺朝话里带着一抹不可察觉的笑。 “那你走吧, 我可以换个人使唤。” 公主最本质的属性就是傲娇,她也不能给“公主”这一职业丢面! 裴贺朝直接笑出声:“你这是拿捏上我了?” 说着,他右手缓缓往下一滑,在她小腿肚上轻轻一捏。 “嘶,疼!”羌意忍不住直接坐起,弯腰抱住自己的腿揉了揉,而后直接一抬头,“我的腿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你还掐!要不是你,我能被太后罚吗!” 憋了老久的“怨气”发泄完后,她就抱着自己的腿继续揉着,丝毫没察觉到身侧的男人突然变得沉默。 “太后罚你是因为我,这句话的意思是太后是因为我才针对的你对吗?” 裴贺朝低沉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幽幽响起,她下意识抬头,正要说“是”,可还没等她开口,她就忽然怔住。 完了,她好像说漏嘴了…… “你怎么知道太后是因为我才针对的你?”裴贺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羌意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可还移开半分,面前的人又开了口:“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我,猜的。”羌意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