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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讲演稿,接着品牌代言人夏时深上台与活动主办方一起拍照,接受鲜花。 夏时深坐在舞台边缘,他整个人陷进松软的沙发椅里,但有时镜头扫过,他依旧背脊挺直,神色认真。 前半部分的流程和想象中一样,繁琐又无聊,但后半程的剧情却直转而下。 品牌主理人是个有些年纪的肥胖男子,他挺着肚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站在面前接受资助的贫困学生。在双方演讲结束之后,男人突然擅自篡改流程,拿着话筒说愿意把资助金额翻倍,接着面向观众,说出男生被隐藏的家庭背景。 例如他是单亲家庭,但父亲总是家暴母亲,赌博酗酒,并且还强奸了村子里的另一位女性。 舞台中央的男生面色苍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但推动剧情到最高潮的,是一直坐着没动的夏时深。 把鸭舌帽压得很低的夏时深突然啧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却被搁在唇边的话筒完整的扩散到整个场馆,尾音还拖着尖利嘈杂的电流声。 锐利刺耳的噪音使场馆陷入静谧,站在后台的吕威扬右眼皮猛地跳了好几下,他站在椅子上,伸手示意工作人员关掉夏时深麦克风的公放。 但没人看他。 戚衍回到家时林一玲已经睡下了,他蹑手蹑脚的打开门,靠在墙边低着脑袋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捏了两下僵硬的后颈。钱有为在上周五的凌晨四点发来短信,希望他能出一趟差。 戚衍问出差时间,钱有为那边回复的很快,说是现在。为了表达歉意,钱有为派了公司专车和司机去接他,戚衍在楼下只等了不到五分钟。 手机传来短信震动,戚衍看了一眼发送人,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短信有好几行,但内容简洁好懂。上面写着希望他在出差之后好好休息,不要太累,明天晚到公司也没关系,他会帮忙请假。 署名是程森。 大概是从钱有为那里得到他的号码的,戚衍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也打不出一个字。他其实并不想和程森有过多交流,但短信内容真诚又不过界,戚衍觉得需要适度客套一下。 卧室里的电视发出的微弱响声与林一玲的呼吸重叠,戚衍不用仔细分辨,也能听出那个电视里的声音来自夏时深。 电视里,男人穿着深灰色的衬衣坐在沙发上,隐在帽檐下的眉眼明亮,他把麦克风放在嘴边, “不好意思打断您说话。”夏时深眨了两下眼,他语速很慢,每个字都没有重音,“但我真的听不下去了。” 偌大的场馆无人出声,站在一旁的主持人好几次举起话筒却不知怎么救场。这是他第一次主持大型活动,在得知嘉宾是夏时深时心里还默默庆幸,圈内人都知道夏时深好打交道,所以他根本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吕威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了嘉宾席角落的位置,他连着蹦了好几下,使劲挥着手臂,示意夏时深赶快闭嘴。 夏时深依旧坐在原位,他伸手抬了抬帽檐,眼尾微挑,挺直了脊背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在面如土色的主持人身上。 “原来只有我自己听不下去啊。” 原本放在墙角的水桶被碰倒,水顺着不平坦的地砖往下流,电视微弱的光在还未干透的水渍上投出倒影。夏时深低哑的声音撞上斑驳的墙面又弹了回来,一字不落的落到戚衍耳中。 手机连着震了好几下,戚衍打开手机,一条条消息连着往外蹦。 他还没看几行,就被钱有为的电话打断。命令简短有力,让他迅速带着设备前往悦威大厦后门,最好能蹲到夏时深的独家。 电视屏幕里的夏时深看起来锋利又温柔,面对十几个机位镜头和闪光灯也笑得漂亮。 戚衍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电视机屏幕,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快门。 第11章 眉间痣 事情的传播速度远超出吕威扬的想象,他迅速通知网络平台切断了直播线路,接着联系团队准备文案进行舆论公关。 吕威扬没空看自己准备好的文案,因为三分钟之后,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就没停过。各种短信和邮件疯狂往外蹦,手机桌面的app图标上的红点没过多久就变成了100 。吕威扬没空去管那些要第一手消息的媒体记者,他目光紧盯着台上的夏时深,恨不得跳上台用蟑螂胶把他嘴粘上。 夏时深像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他瞬间发病,又瞬间康复。接下来的流程他一言不发,只是在贫困学生向他献花时,弯**很轻的抱了一下对方。 当他下台时,那些一直呆滞沉默的记者仿佛才缓过劲,他们拿着推搡着挤到夏时深身边,伸长了话筒七嘴八舌的向他提问。 夏时深握住戳到他脸上的话筒,下巴朝不远处扬了扬,众人随着目光回过头,看见了面色铁青的吕威扬。 “他什么都知道,有什么事问他。” “单邢是你下部戏的投资人。”吕威扬坐在沙发上,刚刚单邢的秘书给他打了电话,但他没敢接。 夏时深弯腰去拿桌上的烟盒,被帽子压乱的头发垂在额前几缕,长度刚好落在睫毛上。吕威扬见他不说话,语气也放轻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身子往后躺。 “单邢小学都没毕业,整个一土大款。”吕威扬顿了顿,又说:“你平时那么能忍,今天就那么几分钟,你为什么不能憋着不说话?” “不爽。”夏时深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拿在手里,他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露出轻微皱起的眉间。夏时深不再看沙发上的吕威扬,推开后门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吕威扬劝诫他不要再抽烟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手机提示音随着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响起。 “康姐手机没电了,她让我通知你一声。” “我还有二十分钟到达悦威,呆着别走。”司机简单的复述了康如雯的话,就连不拖泥带水的语气也学了七八分,吕威扬还没来得及回话,手机里便传来简短的挂断嘟嘟声。 挂断电话,吕威扬用工作手机在微信群里发了康如雯回来的消息,群里一片死寂。 门外蹲着的记者几乎将大门围的水泄不通,夏时深站在楼梯拐角往外看,酷热的温度像是要把大理石地砖灼化,双眼逐渐失焦,夏时深转身上了搂。 悦威大厦夏时深是第一次来,他脸上戴着黑色口罩,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吸烟室,最后停在堆满桌椅的杂物间。 手里的烟卷因为太过用力出现了好几道折痕,深褐色的烟丝颤颤巍巍的往外漏。夏时深把烟叼在嘴里,摸出口袋里的火机,连着按了好几下才点着了火。 他深吸了一大口,辛辣粗糙的质感划过他的喉咙,不太剧烈的灼烧感让他的思绪清晰了一些。 他确实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