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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们老板谈好了,以后你的稿子可以直接和我的助理对接……” “但我不拍你了。”戚衍打断夏时深的话,他的后背抵着瓷砖墙面,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身子打颤。 夏时深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拍谁。” 戚衍低着头说不知道,然后又补了一句,“但是不会再拍你了。” 夏时深强压住想往戚衍那边迈出的步子,他看着戚衍攥着纸团的手渐渐放松,然后转身将它扔进垃圾桶。夏时深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烦躁,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他明明记得那根刺很细很软,但现在却像是要把他扎出血了。 “那随便吧。” 戚衍看着夏时深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漂亮的腕骨隐在过长的上衣袖子里,一眼都不多看他,转身消失在门前。 贴着墙壁的身体像一团流沙,无法控制的往下流。戚衍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洗手池旁重新打开水龙头,将双手仔仔细细的重新洗了一遍。他用得力气太大,指节搓的发红,像皮肤病人身上的红斑。 等戚衍重新回到包厢时,夏时深已经走了。 钱有为正忙着拆解盘子里的帝王蟹,见到戚衍站在门口,他头也不抬的说:“夏时深说晚上还有行程先走了,你不是急着回家吗?” “你先走也成。”钱有为从脆薄的蟹壳里夹出一长条橘色的蟹肉,把嘴塞的鼓鼓囊囊的。 大概是昂贵的海鲜太多,放在钧瓷盘里的红烧肉没人动过,油亮亮的。 “我能打包点菜吗?”戚衍对上钱有为的目光,他伸手指了指最边上无人问津的盘子,“就一个红烧肉就行。” 钱有为放下筷子,身子向后靠,露出系不上扣子的肚腩。 “以后多出来见见世面,也不会一堆好菜里面挑个最便宜的红烧肉。” 戚衍笑笑,没说话。 时间耽搁的不多,戚衍回到家的时候老太太还没睡,她坐在按摩沙发上,半垂着眼皮听着电视剧里有些狗血的男女对白。 戚衍拉过一个板凳,把打开的打包盒放在上面。 林一玲吸了鼻子,她没抬眼,但却笑眯眯地晃了两下脑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红烧肉。林一玲的牙没剩几颗,但好像并不影响她吃肉。往内瘪的嘴吧嗒着吃掉一整块,老太太嘴边满是红油,伸出筷子打算再夹一块。 “晚上吃肉多了不好消化。”戚衍拿纸替她擦了擦嘴。 “没事儿,我可以留到棺材里慢慢消化去。”林一玲大概觉得自己这话幽默的很,笑意止不住。 戚衍也笑了,持续时间不到两秒。 表针滑过十一点,吕威扬坐在驾驶位回过头,夏时深隐在黑暗中,坐在车后一动不动。 距离夏时深面无表情的离开酒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半小时。夏时深让他把车熄了火,停在这栋居民楼楼下,吕威扬记得他来这儿接过夏时深。 吕威扬迟钝,但他心里也隐隐觉得什么不太对。在这段时间里,车内一片死寂,吕威扬有眼力见的没有说话,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夏时深的呼吸声。 夏时深在今天凌晨有一场客串夜戏,他要开车从最北边到最南边,再准备妆发。 他不该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区里浪费时间。 身旁楼上亮着的灯又灭掉一盏,吕威扬似乎听见身后人的呼吸停滞了几秒,接着长出了一口气。 “走吧。” 车子发动,夏时深收回目光,他很庆幸吕威扬没有问他在这里干等的理由。 为了看某个人有没有换新窗帘这个答案,太蠢了。 而且他也没有换。 第22章 看我一眼 戚衍起得很早,他想给老太太做点白米汤,可能是被昨晚的红烧肉养叼了口味,林一玲喝了一口汤就嘟囔着瞌睡,翻了个身便不再理他。 戚衍不想浪费,但他抿了一小口汤就放下了碗,胃里像是翻江倒海似的,胃酸止不住的往上返。除去昨天早上吃的一小块蛋糕,算起来他已经一整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戚衍端着碗站在桌旁,愣了几秒后还是点开了朋友圈。 最上面的一条来自夏时深,没有文字,在下面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角度应当是夏时深躺在沙发上拍的,他对着深蓝色的布艺窗帘,长度夸张的两条腿大剌剌的叉着,左下角透明的茶几上放着两碟色泽鲜艳的中式糕点,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玉米排骨汤。 戚衍端在碗沿内侧的指尖扣得紧了些,他放下手机,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喝掉了一整碗汤。 临出门,戚衍给对门的李阿姨发了一条短信,麻烦她过会儿给老太太送个饭,这个月的饭钱他会按时付的。过了十分钟,短信提示音响起,来自于露。 [今天下午夏时深在北体录新综艺,我托人占了前排位置,要不要去?] 戚衍的手机键盘不太灵敏,他打出的字卡了半天,还没来得及发送,那边的人已经等不及打来了电话。 于露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冲他说:“给你发的看见没啊?” 戚衍一边下楼一边嗯了一声。 “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前线刚发来的消息,我可是第一个跟你说的。” 于露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戚衍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信号栏只有最短的那格还亮着,看起来岌岌可危。 “我今天工作有点忙。”戚衍弯腰搬开挡在路中间的石砖,接着道:“应该是去不了。” 对面人啧了一声,像是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我问你,夏时深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昨夜夏时深冷漠的神情像幻灯片一样倏地在眼前闪过,戚衍冲着听筒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说:“但我还要赚钱呀。” 似乎听出戚衍声音中短暂停顿的为难,于露没再多说,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后就挂断了电话。 戚衍走过散着酸臭味的垃圾桶,几十只绿头苍蝇在周围闷着脑袋转悠,台阶上沾着不知道是谁扔掉的奶油蛋糕,白色的奶油上是密密麻麻的蚁群。 不知怎的,戚衍突然想到那晚,夏时深背着光站在他面前,身上好闻的气味几乎让他忽略了路边肮脏的垃圾桶,斑驳的墙面还有黏糊糊的地面。 怎么想,夏时深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戚衍从地铁口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程森。 他穿着深灰色t恤和皱巴巴的长裤,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他时不时伸手推两下往下滑的镜框。戚衍装作没看见他,避开程森所在的自行车棚,绕了个弯打算去马路对面。 绿灯还没亮,戚衍挤在人群中,纯棉上衣因为出汗黏着脊背,隐隐露出瘦削的腰身。距离绿灯亮起的前三秒,他冷不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