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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 夏时深和戚衍站在楼梯拐角,他弯,把戚衍脸上的口罩又往上拉了拉。 尽管戚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和夏时深一起出现在医院门口时,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那是他见过最多的摄像机,刺眼的闪光灯齐刷刷地朝他们袭来,夏时深和他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他们就像是被包围的猎物。 无数个长枪大炮一般的镜头往前探,有的甚至毫不客气地怼在夏时深的脸上,似乎要把这个没戴口罩帽子的大明星扒的再干净一点。快门声与麦克风的电流声掺杂在一起,加长的收音麦越过众人拦在夏时深面前。 “请问你和旁边的男人什么关系?” “夏时深你是公开出柜吗?” “请问你昨天一整晚都和男人在一起吗?” 夏时深一言不发,众人在抛出一大堆问题却收不到答案之后,将话筒转向一直跟在身边的戚衍。 “你为什么跟着夏时深一起?” “请问是你强迫夏时深公开关系的吗?” 戚衍紧紧跟着夏时深,直到一个手持镜头突然出现在他眼皮下,他才猛地撇过头。 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一直闷头往前走的夏时深在同一时间伸出手,攥着贸然伸出镜头的那只手,一字一句的说:“再这样,我真的要不高兴了。” 夏时深把那人的手甩开,把戚衍推到他身前,手臂挡着他的脸,护着他走出人潮。 很快走到车旁,夏时深拉开车门让戚衍先上了车,接着自己坐上去。 一个加长镜头又伸了过来,这一次,夏时深冲着镜头笑笑,还贴心的比了个v,然后关上车门。 闻野把自动窗帘拉上,从后车镜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夏时深,“这下你可欠我个大人情了。” “开你的车。” 闻野啧了两声,他炫耀似的轰了两下油门,蹿出去好远。 “后面有尾巴。”闻野说,“你家门口全是记者,我家又不太方便。” 夏时深似乎真的在想这个问题,戚衍扯下口罩,伸手拉了一下夏时深的裤子。 “要不然。”戚衍抿了抿嘴,才说:“去我家吧。” 这个提议再好不过,闻野开着他的aybach停在小巷门口时,放在一旁的垃圾桶熏的他耸了耸鼻子。 “这地儿选的绝,记者车进不来,记者进来也得被臭出去。” 夏时深瞥了他一眼,跟着戚衍走了进去。 上楼后,戚衍打开门,夏时深从他身后蹿到前面,走到沙发床上坐下,自然地就像是回到自己家。 倒是戚衍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他还没想好怎么打破沉默,夏时深刚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便震了起来。夏时深瞥了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 戚衍打算去厨房拿点喝的,他刚站起来,就听见身后人喊他的名字。 “有火机吗。”夏时深放低声音,手机屏幕依旧亮着,他晃了晃手里看起来有些干瘪的烟盒。 戚衍家里只有他和奶奶两个人,有火机的可能性不大,但对上夏时深乌压压的眼,他还是点了点头。 夏时深从烟盒里敲出一根夹在指间,手抵在微曲地膝盖上,身子有些困倦地靠着墙,冲着听筒嗯了一声。 戚衍走到冰箱前,他想找一些看起来体面的饮料或者水果,可冰箱里空荡荡的,只有最上层放着一把已经枯透的芹菜。戚衍弯,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瓶酸奶。 白色的瓶身上印着两个红色大字:赠品。 戚衍回头看了一眼,受万人追捧的夏时深现在正曲着腿坐在他的沙发床上,手边是散开的棉被,还有生锈了的晾晒杆。他沉默地倚着墙壁打电话,大部分是在听,时不时开口回一句,眉尾微挑,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 戚衍转过头,从厨房的高架子上拿下剪刀,一点点刮着酸奶瓶上异常显眼的大字。 赠品贴纸黏的太紧,戚衍费了一些功夫才清理干净,他拿着酸奶回到客厅的时候,夏时深的电话还没打完。戚衍站在门旁的玄关处,垂头盯着地面上突出来的推拉门滑道,脚后跟时不时地蹭两下。 他没有想偷听夏时深的电话内容,但房子实在太小,男人没什么起伏的嗓音在客厅里蔓延。 “您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为什么说是我的原因。”夏时深修长的手指悠悠的摩挲着烟卷,手背上的青筋隐隐约约显露。 “我送我的人去医院,居然会影响公司利益。”夏时深尾音往后拖,“看来将来我生病的时候,公司会选择让我直接死在家里。” 戚衍闻声朝客厅看,夏时深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头顶的灯泡闪了两下,他掀着眼皮仰头看了一眼。 收回目光时,他看见了站在玄关处的戚衍。 “下次再挑人,选个能养熟的。”夏时深身子向后靠,床板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最后,感谢康姐,声明文案写的很好。” 他撂下一句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话之后,挂断了电话,再一次朝玄关处看过去。 戚衍紧了紧握着酸奶瓶的手,他走过去,把酸奶递给坐在沙发床上的夏时深。 “澄清声明出了,不会有太大影响。”夏时深说。 “嗯,今天谢谢你……”滚烫的视线让戚衍觉得浑身刺痛,说话的声音也不受控地越来越小。 夏时深接过,低头随意扫了一眼,“过期八个月,你是想毒死我吗。” …… 戚衍脸上一热,他一边伸出手去拿酸奶瓶一边开口,说:“那,那你还给我……” 指尖擦过夏时深的手背,夏时深手腕一晃,躲开戚衍的手,将酸奶放在自己身后。 “火机。”夏时深举起夹在指间的烟,自然地转移开话题。 漆黑的眼睛看得人心直发慌,戚衍立马把酸奶抛到脑后,低头在口袋里摸索,然后掏出一小盒火柴。夏时深没什么表情的接过火柴盒,从里面抖出一根,在盒子侧面擦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力气太大,咔嚓一声,火柴整根断掉。 这盒火柴是好久以前,家里的煤气灶点不着的时候问楼下快餐店借的,用过一次之后便一直放在洗碗池旁。水汽长年累月的溅上去,火柴外壳变得有些稀软,侧边的摩擦面也不太好擦出火。 而夏时深很明显,没怎么用过火柴。 戚衍从夏时深手里拿过火柴,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下,指尖捏着细小的火柴梗,戚衍拿捏着力气擦了一下,没有半点火星。 余光里,戚衍看见夏时深笑了一下。 “闻先生是你很好的朋友吧。”戚衍被夏时深盯着觉得有些紧张,他随意找了个话题。 “嗯。”夏时深简单的发出了一个音节。 戚衍又废掉了一根火柴,盒子里就剩下两根,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