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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 沈语迟脸色略有和缓,倒是周媪在旁边突的道:“老奴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沈南念看她一眼:“你说。” 周媪叹:“那蒋娘子老奴见过,眼里满是精光算计,她谋求的怕不是区区侍妾之位。”她细细分说:“若她真想当侍妾,为何不等娘子进门再提?何必又是言语挑衅又是设套布局的?她就不怕得罪了日子更难过?尤其是今儿她设套让娘子过去,这哪里是侍妾敢做的?她分明是要逼走娘子,自己好占那正妻之位,这女子好深的机心!” 沈语迟脸色又难看起来。 “只要郝忻无意,她再有能耐,也翻腾不出浪花。”沈南念突然重重一叹:“父亲打算入冬便解了楚氏禁足,近来楚家那位舅爷,已经带着儿子来咱们家好几趟了,司马昭之心啊...” 沈语迟打了个激灵:“这么一比较,我觉着江郎君真是顶好了...”她想了想:“我愿意了,你让他择一吉日上门吧。” 于是,她的亲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下了。 ...... 沈语迟的现代人思维改不过来,就这点年纪,对婚姻委实没什么概念,这几天一直过得稀里糊涂的,也全无待嫁少女对婚事的羞喜和期待。 倒是白氏过来打趣她两遭,还跟她叮嘱了几句,沈语迟看似听了,实则一直心不在焉。沈幼薇知道此事后,还半阴不阳地来调侃了几句,她心里却毫无波澜,仿佛沈幼薇调侃的是别人一般。 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到了吉日,因为这不算正式提亲,两家长辈见个面通个气,所以也就是简单地摆酒吃顿饭而已。沈南念和白氏却十分看重,一早就把沈语迟拎起来梳洗打扮。 沈语迟两眼鳏鳏,朦胧中看见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她瞌睡虫一下飞了:“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裴青临一走来,正在给她梳洗的侍女就自动让了位。他托着她的下颔,静静端详着她眉眼,忽的笑了下:“今天是我们大娘子的好日子,我自该过来瞧瞧。” 沈语迟还以为他不喜江渥丹,所以压根就没叫他来,她见他面色如常,便让人跟他看座。 他含笑问了句:“期待吗?” 沈语迟老实回答:“还成吧。” 他听她这般回答,眸光微动,笑意倒是深了二分。他十分自然地伸手取过旁边的眉黛,为她细细地勾了勾眉脚:“大娘子双眉生的极好,眉若远山,画的太重反倒俗气。” 沈语迟瞟了眼镜子,他稍一勾画,人显得精神了几倍。她不由感慨:“还有什么事是先生你不会做的吗?” 大约是生孩子吧。这答案在裴青临舌尖转了转,他只一笑。 两人对视着有些尴尬,她去取桌上的檀香篦子,他纤白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压:“先别急着梳头,脂粉还没上呢。” 他冷天身子的确是不大好的,手指竟比往常更凉,沈语迟不由打了个激灵,他问:“冷吗?” 沈语迟点头:“你手好凉。”先生得吃点阿胶啦! 他一笑,两手优雅地交叠起来,用内力慢慢捂的温热了,才在手上匀了点胭脂,给她腮边轻轻点着。 沈语迟不知其中关窍,就觉着脸上一阵融融暖意,脸上被他搔的发痒,她‘嘿’了声:“神了,这么快就热啦!” 裴青临没回应她的傻话,他慢慢弯下腰和她齐高:“抿唇。”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沈语迟竟莫名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把嘴巴闭的死紧。 裴青临把她的唇瓣解救出来,手指点在粉嘟嘟的下唇上:“放松,轻轻抿着就好。” 沈语迟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傻。 他手指从一排口脂轻轻滑过,最终选上了一盒檀红的,他用小指挑起一点,又凑近了些,在她的唇瓣上细细地点着。 两人的脸相隔不过一掌,盛世美颜的冲击力越来越强,沈语迟不知自己为何紧张,但手心不觉冒出汗来,她错了错身子,下意识地想躲开。 他按住她的肩头:“别动。” 他又欺近了几分。 沈语迟躲闪不得,他又离得太近,眼睛只能看着他,从顾盼生情的凤眼,到那管挺直的鼻梁,还有淡色的唇瓣,她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唇瓣上,又想起了上回醉后的那场梦,脑海里仿佛有什么炸开了,呼吸越来越急促。 裴青临倒是一直淡定着,至少面上平静无波。他慢慢来了句:“大娘子,你眼尾处有颗红痣。” 沈语迟一下回过神来,面皮一阵发热,恨不得抽自己两下子。 单身太久,看个女先生都眉清目秀的!幸亏她马上就要定亲了了... 她支吾了两声,腾的起身:“我,我先去换衣服了。” 裴青临忍俊不禁,欣赏她薄红的面颊:“你已经换过衣裳了。” 沈语迟更加尴尬,站在立身镜前假装没听见。 她本就生的好看,近来又在长身子,颜值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打扮之后更称得上是眸含秋水,面如雅玉。裴青临一寸一寸把她从头看到脚,似在自语,又带了强势的笃定:“真希望有朝一日大娘子为我这般打扮。” 这话配合他的表情,虐的很。 不过沈语迟没听清,他已站起身:“吉时快到了,大娘子去正堂吧,我就不奉陪了。” 沈语迟不知什么心态,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背光站着,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古怪。 沈语迟到的时候,离两边约好的时间还有一盏茶,沈南念面色不愉:“郝忻怎么还没来?他一向是赶早不赶晚的?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时候。” 沈语迟勉强收敛了一下心绪:“可能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沈南念心下不快,派了个腿脚快的下人去江府看看。 有时候沈语迟觉着,造化弄人这词太精辟了。 几人等了一盏茶又一盏茶,一炷香又一炷香,直等到沈正德都气的翻脸走了,江渥丹还是不见人影,就连派去的人都没了踪影。 此时约好的时间已经接近末尾,沈南念面沉如水:“江家把咱家当成什么了,就算有事也该知会一声。” 沈语迟亦是郁闷,烦躁地换了好几回坐姿,白氏也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