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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撩起衣摆坐在她床边,清润的音色在夜色里缓缓流荡,极具蛊惑力:“大娘子可要跟我一道去北蛮?” 沈语迟怀疑自己在做梦,当然她不是兴奋的那种,而是懵逼:“啊?”她一脸不解:“你不是死活不带我去吗?” 裴青临倒也没瞒她,悠悠一叹:“我怕走了之后,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他见她神色迷茫,便补充了句:“若是不带你,我只能带顾星帷去了。” 他本来是想临时把顾星帷带上,彻底拔出危险因素,但顾星帷官阶不低,轻易不好调动,而且他也不想跟顾星帷面对面待上几个月。 沈语迟无语道:“合着我是备选?而且还是小顾的备选?”你俩真有一腿吧。 裴青临又重复了一遍:“大娘子去不去?” 沈语迟也是有尊严的,当即拒绝:“不去。” 他声音微沉,再问一遍:“你当真不去?” 沈语迟迟疑了下,高傲地点了点头。当初是你爱答不理,今儿让你高攀不起! “那我只好...”裴青临也不知道怎么动的,手指虚虚划过领口,扣子便解开两颗,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和十分撩人的喉结。 他又勾了勾她的下巴:“引.诱大娘子去了。” 沈语迟:“...”气氛突然奇怪了起来。 她沉思片刻,诚恳地道:“我去...” 裴青临不觉一笑:“大娘子是被我引诱成功了?” 沈语迟诚恳地道:“我是想求你别引诱我了,真心的。” 裴青临:“...” 第101章 没事嘴欠的下场,就是裴青临直接把她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取了件大氅给她裹上:“大娘子答允了便好。” 她睡觉的时候素来不耐人伺候, 一向是把人打发出去的, 两人这番动静竟是无人觉察。 沈语迟轻轻‘哎’了声, 人已经稳稳落在他怀里,她鼓嘴哼了声,揶揄:“我怕我要是不答应,你又跟上次一样强行带我走。” 她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如今两人情分正好, 这些惹怒人的话题平时总是小心避讳的。她怨愤自然也怨愤过, 但裴青临这些日子帮了她这么多, 他最近又格外小意, 体贴备至,再无任何强迫之举,她心里不是不动容。 裴青临手下一顿, 垂眸瞧着她,声音极轻:“不会了。”他又补了句:“我以后再不会强逼你了。” 沈语迟脑袋拐到诡异的地方去了, 她低头想了想:“所以我要是不答应跟你去,你今儿晚上是打算去顾府, 把小顾从被窝里挖出来强行带走 ?” 裴青临:“...” 她本想收拾几件衣服来着, 却被裴青临给拦住了:“船上什么都齐备,你人过去便是了,无须带那些家当。” 她只好留了一封家书给白氏交代了原因,然后被裴青临搂着翻过几重院墙, 他直接把她放进了马车里,然后驾着车把人给拐跑了。 白氏早上瞧见那封留书,委实头晕脑胀,但这时候裴青临已经把人拐上了船,她就是赶着去追也来不及,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把书信一烧,严令下人不准嘴碎,对外只称沈语迟抱恙在身,不便见客。 眼瞧着裴青临对小姑这般执着,这么软硬兼施的,她这个做家长的也逐渐放弃了抵抗,她心里只求裴青临有点良心,别在婚前要了她,不然若是失贞 ,就怕以后成婚她做不了正妃。 裴青临显然也考虑到这点,他准备了一套男装放在马车里:“委屈大娘子先充当我的侍卫了,我的那艘船上只住了我的心腹,他们不会随意乱说,等上了船你便可以把这身换下来了。” 沈语迟倒是饶有兴致,她缩进马车速度极快的换好一身男装,因为他给的侍卫服宽大了些,她不得不把袖口和裤筒挽起来点,又潦潦草草绑个男子发髻,然后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来:“我换好了。” 她跳下马车转了一圈,弯起手臂摆了个秀肌肉的造型,兴冲冲地问:“我这样像不像男人?” 裴青临目光只落在她那乱糟糟的一头飞毛上了,他伸手给她顺了顺飞毛:“ 还差一根草标,就能出去插标卖身了。” 沈语迟瞅了他一眼,琢磨着:“我要真出去卖身,你说能卖几两银子?” 裴青临显然准备周全,不知从哪里取出一盒姜黄色的脂粉,用垫子揉匀了细细给她扑在脸上。他悠然道:“一文钱都卖不出去。” 沈语迟挠了挠脖子,正要瞪眼,他已是笑了笑:“因为除我之外,再没人敢买。”他屈指弹了弹她眉心:“这位小郎君好生俊俏,不如跟我回去做个禁.脔 。” 沈语迟斜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不再逗弄她。 也不知道裴青临是哪儿学来的化妆技术,他用姜黄色的脂粉给她扑了一层,遮挡住嫩白的脸色,又把她眉毛画的粗黑浓长,脸部轮廓也更为硬朗,沈语迟摸出一枚镜子瞧了眼,明明五官还是那样,但棱角轮廓却成了男子的模样,看起来十分阳刚硬朗,再没有少女的娇柔婉转。 她大为叹服,裴青临女装时候的装扮几乎没人瞧出破绽,没想到画男子妆容也颇有一手。 裴青临给她乔装完之后,就坐在车外赶着马车,沈语迟干脆出来跟他并肩坐着,十分叹服:“你这手化妆术是在哪学的啊?” 裴青临扬起马鞭赶着车,似笑非笑瞥她一眼:“这有什么难的?是你手笨,教了一年多都学不会。” 沈语迟不服地鼓了鼓脸,打听了一个好奇已久的问题:“你当初为什么想着穿女装?不会觉着...别扭吗?” 现代大火的女装大佬可不少,好些明明身高一米八,硬是长得比女人还娇媚,但古代人挺忌讳这个的吧,里,诸葛亮还送了一套女装羞辱过司马懿,可见这在古时是很严重的侮辱了。 “女子身份更有利于我行事。”裴青临干脆往她身边靠了靠,肩膀懒懒地和她靠着:“再说性别从来不忿贵贱,真正能区分贵贱的,只有一个人的本事了。” 沈语迟没想到他还挺有现代意识,她又比划了一下,双眼放光地问:“我记着你是用了缩骨才矮了三寸多,你的缩骨术是什么时候学的?能教教我吗?” 裴青临睨她:“你想学?” 沈语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