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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成的灶台下是个老式风箱。 这玩意儿我只在电视剧里头见过,具体如何使用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趁明明去自家的小菜园子择菜的功夫,我赶紧打开了百度百科,恶补了一下关于风箱的知识。使用方法可以高度概括为十六个字:火小猛拉,火大轻拉;记得添柴,不灭就行。 很简单,我的脑子已经学会了。 明明向大锅里舀了几瓢水,向灶台口里填了些柴和玉米秸秆,划根火柴点燃了它们。 我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小马扎上,一只手握着风箱杆,自信道:“我会,你放心。” 说完,我按照百度老师传授的十六字秘诀,拉了起来。 起初不太熟练,后面渐渐找到感觉,恍惚觉得自己是在金色维也纳大厅拉小提琴,旺盛的火似热情的观众,令我颇有成就感。 我拉着风箱烧水煮面,偏头就能看见陈言在院子里追鸡的场面。老母鸡的走位的确风骚,在键盘上撒把米,它能帮我把lol打到大师。陈言左抓右抓,愣是一根鸡毛都碰不到,反被啄了几口。 他逮鸡的背影实在滑稽,我没忍住笑了冲他喊:“陈言,要不你来拉风箱,这个简单!” 我本以为陈言会被我激起好胜心,和那鸡决一死战。没想到这狗人一甩手,大摇大摆走到我面前,弯腰做出了个请的手势:“你来吧。” 我:“你就不想证明你自己?你是笨......” 陈言对自己比划了个大拇哥,快乐道:“我是笨蛋!” 我:“......” 行吧。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只能恭喜他学会了抢答。 我站起来,对陈言传授方法:“火小猛拉,火大轻拉;记得添柴,不灭就行。” 这可不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而是我着急吃饭。陈言如果把火拉灭了,我只能喝西北风...不对,现在是夏天,连西北风都莫得。 一个大写的“惨”字。 立在边上准备煮面条的明明“扑哧”笑出了声:“哥,这谁教你的口诀?” 我如实回答:“度老师。” 明明:“杜老师?他懂的很多吗?” 我:“天文地理,文化哲学,岐黄术数物化生,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有问必答。” 陈言悄悄问:“度老师可有教徐总抓鸡?”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梦游写了一章,早上起来看了看,大惊。 这丑文是哪个写的? 故而重写,一会试试能不能再挤一章出来。 可能翻车,太晚别等。 第33章 馒头 我听陈言语气里透着一股酸气,明显是不相信我能抓到那只母鸡。我没有做过农活,可擅长招猫逗狗,这个鸡勉勉强强也算是小动物,抓起来应该不难。 明明看我的眼神中满是怀疑:“要不还是我去......”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那姓陈的整日在我头顶撒野,我今儿非得给他露两手,让他开开眼界,心服口服。 “不用。”我打断了明明的话,拿起葫芦瓢舀了些清水洗去手上灰尘。陈言坐在小马扎上,边拉风箱边回头看我:“呦,还挺有仪式感。” 哼,你懂个屁。灰尘太多会手滑,影响我的发挥。 好好拉你的风箱吧,笨蛋! 我走出厨房,挺直腰,给陈言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 陈言:“啧,还来劲了。” 我来到院子里,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院子外的大树梢上挂着一轮弯弯的小月亮。简单扫了眼正散步的几只鸡,很快,我确定我的目标,一只大红色的母鸡,它长得很符合我的胃口,很漂亮。 管它叫大红母鸡忒不文雅,取个名字吧,就叫阿肥好了。 我放慢脚步,悄悄接近阿肥,悄悄跟在它身后,悄悄弯下腰,悄悄伸出了手。我正要抓它个措手不及,那料到阿肥扑腾起来一个飞天闪现,跑了。 芽儿呦,还有这种操作? 我下意识瞅了瞅厨房,脸皮微热。 不知刚刚那顿憨批行为,陈言看到了几分? 我连忙安慰自己,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利给......!一碗毒鸡汤灌下去,心情果然好了很多。我正欲重振雄风,一个熟悉身影从我身边蹿了过去。他手持捞鱼的绿□□兜子,对着阿肥当头罩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飘柔般顺滑,阿肥躲闪不及,被网个正着,嘤嘤啼叫。 不知为何,目睹整个过程的我脑子里蹦出一句话: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陈·鲁智深·言走过去,抓住嘤嘤鸡的翅膀,将它从地上拎起来。 厨房外开了盏小灯,灯泡上积了很多灰尘,使落在地上的光变成了暗橘色。院子里一半是灯光,一半是沉沉月色,此时晚风徐来,小小的院落里也算是风月皆全。 陈言对我笑笑:“我抓到了,你怎么还没有我这笨蛋聪明?” 我一时间有些出神,心想他大概是属霹雳贝贝的,随便撩一撩就能把我电得七晕八素。 陈言弯腰捡起地上的兜子,又说,“我看你逮鸡的动作实在猥琐,狗狗祟祟地,忍不了了。借了个捞鱼的家伙出来帮你。这东西还真不错,网鸡也好使。” 我:“......?” 服了。 我真是服了。 他上一秒甜言蜜语,下一秒狗言狗语,在害羞的小情人和可恶的老狗比之间切换自如。 我好奇陈言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真想扒开他脑壳看一看里头什么构造。 陈言回去把阿肥交给明明,我们将它关进竹编的小笼子里,饭后问斩。 待我们嘬完面条,取出一系列杀鸡工具送走了阿肥。 阿肥变成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陪伴在我们的身边。 泪目。 有一说一,阿肥可太香了! 饭后无事,村子里没什么娱乐活动,我瞧明明姐弟两个都挺无聊的,便提议打一会儿麻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偶尔怡情怡情,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我是真没想到,麻将一打起来,“一会儿”就成了“亿会儿”。 我们四人搓麻将搓到了凌晨四点半,外头鸡都叫了才收摊。 村子里结婚时间都定得早,五点就有人过来帮忙。明明家本来就不大,这时候又挤了一屋子的姑姑婶婶,她们聊的内容我也听不明白,拉着陈言出去,打算到院子里逗鸡玩。 陈言偷偷问我:“我们不听一下吗?” 我偏头看他:“听这个做什么?” 陈言:“回去了我们办婚礼,我又没有经验,不抓紧时间学学吗?” 我瞥他一眼:“你还想有经验吗.......” 话没说完,我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