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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飞快,磕巴了半天,“我其实,其实不想让你来的,我们才分开一个星期,我没想过你会来。我很快就好了,我就是,就是……” 说不上来什么情绪,她的声音自始至终很低,但几乎语无伦次。 “这周复习周,我在哪儿都能复习,晚间航班,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梁靖川打断了她的话。 国外已然是假期尾声,国内才刚刚开始期末考试复习周。 许昭意眨了下眼,怔怔地“哦”了一声。 梁靖川倏地笑了下,很轻也很淡地一声笑,说不出来什么意味。在她的视线里,他忽然踏前一步,捞过了她的腰身。 许昭意抬手抵住他的唇,身子朝后仰了仰,避开他俯身而下的吻,很轻地说了声,“脏。” 她还戴着口罩。 作为生科专业的学生,她实在觉不出“口罩吻”浪漫的点在哪儿,反而觉得太脏太不卫生了。 梁靖川挑了下眉,并没有松手,只是勾着她的口罩扯到下巴底,捏控住她的下颌。 然后他重新低下头来,不管不顾地压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许昭意睁大了眼睛,依旧伸手推他,却被他攥住腕骨,牢牢地卡在身后。 梁靖川撬开了她的齿关,与她唇齿纠缠,沿着她的上颚一下下挑衅,锁住她腕骨的手下挪,贴着她的动脉纹络到尾指,引她深陷。 他动一寸,她颤一分。 直到他放开她,许昭意微啜着气偏开了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感冒了哥,会传染的。” “没事,传给我。”梁靖川不以为意,顺势圈在怀里,低头埋在她的肩颈间蹭了蹭。 他的嗓音里带着点折腾后的喑哑和磁性,低低的,直往她耳尖缠,性感又欲气。 “梁靖川,”许昭意轻轻地推了推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你别总对我这么好。” 许昭意这人生活独立,也不矫情和敏感,没那么多娇生惯养的小姐脾气。所以她从未觉得生个病有多委屈,更未觉得异地恋后,就必须要对方的陪伴。就感个冒还非得要死要活要人陪,谁惯的你? 但也许,梁靖川以为她是。 他拿她当小朋友,他拿她当娇气的小女生,他怕她受一丁点委屈。他为了她一场感冒,竟然跨了十二个时区,明明只分开了十来天而已。 又或者对他而言,不管她是否需要陪伴,他都会在她身边。 许昭意突然有一点点想哭。 梁靖川笑了一声,抬手轻拨了下她的小脑袋,“发什么呆啊,小傻子,去收拾收拾东西。” “嗯?”许昭意抬眸。 “你不跟我住一起?”梁靖川挑了下眉,“还住宿舍?” 许昭意眸色闪烁了下,微微偏开脖颈,倒回去收拾东西。她没搭腔,但眼尾还泛着红,耳垂都一阵阵的酥麻,心跳得飞快。 梁靖川将她的意态和情绪尽收眼底,无声地勾了勾唇。 空气清而凛冽,波士顿近几日被雪色覆盖,厚雪压弯了光秃秃地枝桠,脚下的雪面咯吱咯吱作响。 许昭意出来的时候,梁靖川等在台阶下,料峭了一身的清寒。 他一手接过她的行李,一手牵过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去哪儿吃饭?” “随便。”许昭意靠在他身侧,随口答了句。 几秒之后,她突然反应过。 许昭意抬眸,直勾勾地朝他看过去,弯翘的睫毛轻轻一眨,满怀期待,“你做给我吃吧?” 梁靖川微微一顿,沉默地看了她几秒。 许昭意还以为他不乐意,正要说些什么,听到一声口哨。 “Zoey,your boyfriend is very handsome.” 许昭意弯了弯唇,抬手跟不远处打过招呼。 等到熟人一走,许昭意凑过去,给梁靖川捏了捏肩,又攥着小拳头轻轻锤了锤,讨好的意味一目了然,“我只想吃你的,行吗?” 她撒娇的方式炉火纯青,完全没意识到这话有歧义。 从某种程度而言,许昭意其实特好收买,美食到位就可以。古人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但只要有五斗米—— 她会视情况折腰。 所以梁靖川会做饭,并且做饭很好吃这点,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甚合心意,完全抵挡不住。 梁靖川眼底暗色沉降,漆黑的瞳仁里恍若擦过一瞬意味不明的光,细碎、清透,也明亮。 “行。”他嗓音也轻轻落落的,“家里厨房缺什么?” “嗯?”许昭意懵了几秒,视线闪烁着挪开,不确然地低声道,“应该……什么都有吧?” 薛定谔的什么都有。 - 别墅内平日里有人定期负责打扫,收拾得一尘不染。 许昭意工作日住宿舍,周末才回去。她又不会做饭,当然半寸都不会踏足厨房,所以有什么没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 好在梁靖川深知她的秉性,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她。 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共进早餐,然后直奔超市,采购了一圈儿,才慢吞吞地回别墅。 波士顿的冬日平静而安宁。 查尔斯河连接着波士顿城区和剑桥市,水面结了冰,暖阳把冰面染成了橘黄色,一直蔓延向对岸的边界。两岸坐落着数所名校,从桥上望去,新老波士顿沧桑的历史痕迹尽收眼底。 这是一种让宁静气息寸寸缠绕的异国风情。 许昭意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一大袋食材,面无表情地看着,念叨了一大串菜名,“松鼠鳜鱼没有鱼,三套鸭没有鸭,还有我的蟹粉豆腐,没有蟹粉也没有豆腐……”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打了圈儿方向盘,“鱼和海鲜都是发物,你发烧,少吃点油腻难消化的东西。” 许昭意抬手抹了抹没有泪水的眼睛,委屈弱小又可怜,“可是我刚有点胃口,我好久没吃家乡菜了。” “等你病好了再做。”梁靖川淡淡地笑了笑。 “那行。”许昭意满意地点点头。她得到保证的瞬间,就收敛了戏精的那一套,乖乖巧巧地在副驾驶座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