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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燃猛然回过神来,他上一秒还在迷宫里来着,走出迷宫后,时光再次回溯,竟然又将他带到过去了。 “管家伯伯。”纪燃吊着老管家的衣摆晃啊晃,“现在是什么季节?你刚才说修剪什么来着?” 老管家一脸无奈,“现在是夏季啊,开春的茶树采摘过后,到了夏季,树叶枝干就长得更加茂盛了,为了方便来年采摘,所以才需要修剪老叶和枝干,将茶树统一修剪成一样的高度。” 是了,想起来了。 纪燃记得自己小时候,五岁开始,经常忽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有时候会忽然忘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明明在屋子里睡觉,回过神来时,人却在屋外。 现在想来,大概是在那段时间,未来的他占据了他的意识,这才串联成连贯的记忆。 也就是说,时光回溯是真实发生的。 炎炎夏日,老管家在树下摆放好躺椅,又切了些西瓜放在一旁。 纪老爹做事喜欢亲力亲为,茶园外的下人在纪老爹的带领下开始修建枝杈,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青草气味。 等到老管家走后,纪燃迫不及待地绕着树走了一圈。 “宋雨?宋雨你在吗?” “我在这呢。”宋雨从枝杈上探出头来,已然是个少女的模样,不过是几个月没见,原本的小女孩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 宋雨拈了块西瓜,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放下。 “上次的问题,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春夏秋冬的你,看上去像是完全不同的四个人?为什么春天的你一无所知,到了冬天,你就想起了全部?” 宋雨摸了摸披散着的一缕长发,看上去与先前完全不同,少了孩童的稚嫩,多了些成熟,她看上去并不开心,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因为……痛苦。” 纪燃满脸疑惑,“痛苦?能说的具体点儿吗?” 宋雨坐在枝杈上,看向远方,“我有一段非常悲惨可怕的过往,每当想起的时候,都会歇斯底里,怨气丛生,变得疯狂,甚至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来伤害路过的人。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男人。” 怨气丛生?那宋雨其实是一只怨灵?纪燃稍微有了些头绪,继续追问她,“什么样的男人?” 宋雨皱了皱眉头,“不记得了,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只知道,那个男人以痛苦为食,每年春天,他都会到这里吃掉了我一部分的痛苦,所以才会有春天那个短暂的,无忧无虑的我。他将我的记忆封印起来,一点点释放,让我不至于怨气丛生,危害四方。” 四季在轮回,茶树历经春夏秋冬,年复一年地换上新叶,她的记忆也在轮回。 宋雨缓缓垂眸,落下一滴泪来,“你知道吗?痛苦是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是那个以痛苦为食的男人救了我。就这样,即便到了冬天,我想起一切,依旧饱受折磨,可只要想起冬天过后,他会来吃掉我的痛苦,迎来春天那个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我,无论再艰难,我都会极尽全力地忍耐下去。那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一旦伤了人的性命,他便不会来了。” “究竟是怎样一段过往,让你如此痛苦?” 宋雨一再摇头,显得忧心忡忡。“不记得了,我只想起这些。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知道所有关于我的故事,那便在冬天来找我。” 如今又多了些线索。 纪燃从宋雨的口中,知道了一个男人的存在,一个每年春天都会如约到来吃掉痛苦的男人。 傍晚,纪老爹与老管家终于归来,彼时纪燃已经在茶树底下的躺椅上睡着了。 一夜好梦。 …… …… 纪燃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 他睡得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回来的,而昨晚的那番奇遇,究竟是梦境一场,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趴在桌案上,面前是空掉的杯盏。 茶叶沉在杯底,不再是碧绿的模样,像干涸而死的鱼。 他扶着桌案站了起来,这一系列动作牵动着背上的伤口,痛极了。 如果昨晚发生的而一切是真实的话,那么这棵百年茶树着实不简单,它能让时光回溯,将现在的纪燃带到小时候的身体里。 而苦丁茶就是他与这棵百年茶树沟通的唯一途径。 他需要更多的苦丁茶。 纪燃忍着痛一步一步向外走,门口传来了刺耳的声音,转过拐角,纪燃看到梁伯弯着腰,一下一下地磨着刀,动作僵硬重复,眼神没有焦距。 “梁伯?还有苦丁茶吗?” 梁伯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眼中瞬间有了焦距。 “先前的那些都是我自己采摘的,你们也看到了,低处的我还能采一采,高处的我就力不从心了,若你还想要更多,就自己采些,我倒是能帮你们烘焙。” 说着,便提着刀转身喃喃,“这棵树,和我一样,也老了,快死了,能摘一年是一年,往后……可能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苦丁茶了……” 第69章 树的悲鸣 佛牙与梁星野休息了一整夜,尽管醒来的时候,梁星野因为纪燃给他用药的做法很生气。 纪燃装作没事人一样,侧身靠在树上对着他们招手,“我好像摸清一点门路了。” 他拍了拍茶树,“我背后的伤痕,与这棵茶树上的刻痕是一一对应的,都是无法治愈,时间越久,伤口越深,像是同一个诅咒。所以,只要治愈这棵树,我背上的伤口说不定也会好起来。” 佛牙以手托腮,“那这棵树又要怎么治愈呢?” “想要治愈它,就要先了解它,而苦丁茶就是我与这棵树沟通的唯一途径,所以接下来你们要做的不是守着我,而是帮忙多摘一些茶叶下来,让梁伯去烘焙。”没说几句话,就被痛地嘶嘶直抽凉气。 梁星野有些心疼地扶着他坐了下来,“你现在倒是长本事了,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地出来?” 纪燃只能尴尬地笑笑,“星野兄,你要是还觉得生气,就等我伤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 佛牙与梁星野整整忙碌了一整天,才在大雨落下之前,将树梢上那些茶叶嫩芽都摘了下来。 佛牙搬起竹扁感叹着,“这棵树不爬不知道,底下的那些枝干都脆了,差不多都要枯死了,只有树顶上能摘到些新鲜的茶叶。” 百年茶树正在一点点枯萎,完全死亡,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儿了。 入了夜,大雨终于落下来了。 星野兄在准备晚膳,纪燃一个人独处,觉得有些尿急,扶着墙独自走了出去。 外面风大雨大,危墙晃晃荡荡的,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倒塌。茶树的枝干在风中胡乱地舞着,树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