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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种呀。”老板一口浓重的方言调子,皮肤晒得黝黑发亮,笑容粗犷又和善,“不过之前种的都卖不出去,我们这里交通不便,又闭塞,自己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有好多他吃不饱饭的。不过自从国家派了人来,又是教我们科学种植,又帮忙打开销路,不光我这柑橘,还有养牲畜的,卖崽子卖蛋,跟外面的大厂商签合同,还有今年,赵科长在网上弄了个什么播——” 陆柠笑了笑:“直播?” “对,就是直播。”老板激动得双眼发亮,“那卖得可快了,嗖嗖的,数都数不过来。” 老板带着他们逛了逛柑橘园,还摘了几个挂在树上没掉下来的吃。 香甜又多汁。 “都这个季节了呢,您家柑橘还这么甜。”老胡笑道。 “我留了一片不卖,孩子们爱玩儿,动不动爬树上去摘。不是我夸口,我这柑子还能吃到四月份。”老板得意洋洋,“打算今年开春后就在村里叫人帮忙,给人工钱,让我这把老骨头歇歇。” 中午,老板留他们在家吃饭。 因为老伴儿病了,大女儿在孕中,原先日子过得特别苦。从去年起一切都好起来了,三层小楼房翻了新,还请了个保姆做饭,照顾老伴和大女儿。 陆柠正在园子里看菜苗,逮着老胡问这问那,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爸,叫刘嫂多炒两个菜,我带客人回来了。哎唷——” 随着年轻男人的惊呼,陆柠也转过头去。 “有客人呀?”阿旺笑嘻嘻道,“陆记者?” “嗯?你认识我呀?”陆柠有点意外。 “认识,咱这儿谁不认识你?村花嘛。”阿旺摸了摸后脑勺。 陆柠:“……” “陆记者,我是卫生院的阿旺,你好。”阿旺正式向她自我介绍。 陆柠笑了笑,点头:“你好。” 阿旺憨厚地笑了两声,回头喊:“叶哥你快过来,不要逗那野猫了,小心它抓你。” ☆、第 22 章 “抓就抓吧。”男人好听的声音从墙外传来,“小野猫这么可爱, 被抓一下我也愿意。” 说着他走到门口, 淡淡的目光朝院里扫来,看见陆柠的时候并没有惊讶, 眼神里反倒挟着点意味深长。 “哦,陆记者也在啊。”叶清伦笑着伸出手, “你好。” 陆柠嘴角抽了抽:“……”呵呵。 薛桃刚站到屋门口看见他装模作样,嘴里的柑橘汁差点喷出来。 “你是不是摸野猫了?”陆柠皱眉后退一步, “离我远点。” 被嫌弃的叶清伦笑得十分开心, 搓了搓手指道:“我去洗洗。阿旺, 带路。” “小陆啊。”老胡咬着烟冲她笑呵呵,“桃花不错。” 薛桃扔过来一个柑子, “那必须的,东院第一男神都被咱柠姐拿下了, 简直是电视台的荣耀啊。” “……你俩没完没了了是吧?”陆柠恨不得把手里的柑子捏碎。可想想那香甜美妙的口感, 又实在不舍得, 连着皮掰成两半。 今天吃饭的人多, 客厅里架起了大圆桌,阿旺父亲本来想开瓶酒, 在座的都说不喝,只好作罢。 保姆手艺不错,尤其那道土豆烧鸡,陆柠觉得比她最爱的那家私房菜馆做得都好吃,一不留神就吃撑了肚皮。 “大婶吃了吗?要不要去看看?”陆柠问阿旺父亲。 饭前保姆盛了一碗送过去, 到现在没听见动静,陆柠有点担心。 “应该是吃了。”阿旺父亲叹了叹,“不吃我也没办法。” 陆柠觉得阿旺父亲的反应有点奇怪,对待一个病人。 她放下筷子,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大婶到底是……什么病啊?” 阿旺父亲又叹了一声。 坐在另一边大着肚子的孕妇,阿旺姐姐,嘤嘤地哭了起来:“自从我跟婆家闹翻,离了婚回来,妈就一直闷闷不乐,吃不下也睡不着,动不动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哭,谁都不理。后来,我在网上问医生,人家说是抑郁症。” “这很严重的啊,我听说有的人得这个病,还会自杀……我们带妈妈去城里看,花了好多钱,后来医生说一个月吃药就得一千多,妈妈说什么都不治了,非要回来……” “我们想想办法再带她去城里,她就死待在那屋子里不出来。” “其实咱们家现在这条件,一个月花一千块看病,还是能负担得起的。阿旺也在卫生院上班。”阿旺父亲眼睛都红了,“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我老伴儿就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陆柠精神有点恍惚,直到阿旺姐姐控制不住崩溃的哭声,将她的思绪骤然扯了回来。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攥了攥,说:“您要信得过的话,让我去看看大婶?” 阿旺父亲瞪大了眼睛:“陆记者,你能治这个病?” “我得先看看情况。”陆柠微微点了下头。 一旁的叶清伦皱了下眉,嗓音轻轻地问:“我还不知道你会治这个了,陆医生?” 陆柠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辅修过心理学,运气不错考了个资格证。别的不敢说,抑郁还是有办法的。” 毫无波澜的目光刺得他心脏莫名的一疼。 望着陆柠消失在楼梯后的身影,碗里的饭菜变得很没滋味儿。 - 陆柠和大婶谈了谈,效果不显著,但大婶愿意和她说话,是个好的开始。 晚上回食堂吃完饭,散步的时候,在桥边看见了叶清伦,手里拿着一根火腿肠喂一条脏兮兮的黑狗,好像心情很愉悦。 “你小心它跟你跑回家去。”陆柠站在不远处,嗓音凉凉地说。 “那就是真饿着了。”叶清伦笑着站起来,朝她转身,“吃了没?” 陆柠点点头:“嗯,散步。” “一起吧。”叶清伦把手揣进裤兜里。 “我听说医生都是重度洁癖。”陆柠抬头看了看他。 叶清伦配合她的短腿,脚步很慢地踱着,“有点,不过这不矛盾。” “没见过你这样摸野猫喂野狗的。”陆柠道。 “我那儿屯了一箱消毒水。”叶清伦淡淡地说,“回去给你分几瓶,不要钱。” 陆柠:“……当我没说。” 叶清伦笑了笑,问:“大婶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慢慢来吧。”陆柠语气严肃了些,“我只能试着让她愿意接受治疗,而且我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后期还是得找正规的治疗机构。” 叶清伦点头。过了片刻,在桥中间停下脚步。 陆柠走了几步才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望向他,“怎么了?” “柠柠。”他轻轻喊了她一声。 陆柠心口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