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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的反应越发不自然,“我……我习惯了嘛。” 孟雪在一旁道:“对,彤彤还挺喜欢杀鸡的。” 肖满抬起头,“喜欢?” 一个娇俏天真的女孩喜欢杀鸡? 这听上去简直太奇怪了,即便是对细节不那么敏感的痕检师也察觉出不同寻常。 这时,明恕的手机响了起来。 “明队,我按你说的调取了8月24号九中附近的公共和私人监控。”周满说:“其中一个摄像头拍到了伍彤,时间是晚上8点03分。” 明恕挂断电话,对伍彤道:“跟我去市局坐坐吧。” 柏轩桂苑里的那套房子是楚灿名下的资产之一。 虽然是楚氏老总的亲骨肉,楚灿过得却不像民众以为的那么光鲜。他死去的母亲祁灿是私人医院的护士,颇有几分姿色,被摧花高手楚林雄相中,怀上了楚灿。 祁灿当年自恃美丽又知情识趣,以为有朝一日能够入主楚家,再不济,起码能让楚灿认祖归宗。她给楚灿取这个名字,也是为了将楚林雄与自己勾连在一起。 然而楚林雄根本没将她当回事,给了她两套房子还有任其挥霍的卡,就寻觅新的佳人去了。 楚灿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在与兄弟姐妹的对比,以及母亲阴沉的抱怨中长大,物质水平远超普通人,接受的也是精英教育,性格却越来越乖戾。 前些年,祁灿郁郁而终,楚林雄送给祁灿的那些房子车子全转移到了楚灿手上,其中就包括柏轩桂苑。 这小区早就败落,真正的有钱人不会住在这里。楚灿嫌跌份儿,只有在折腾刘美时,才会去住一宿或者几宿,出尽恶气后立马走人,不管刘美的死活。 在楚灿眼里,刘美就是个傻子,惧于楚家的权势,让干什么干什么。 楚灿从不害怕刘美会报警,这女人已经被他玩废了,比一条狗更像一条狗。 玩了刘美两天,楚灿想起后天是大哥楚庆的生日,打算找几个“军师”来,替自己想想送个什么礼物。 所谓的“军师”,其实就是与他自己一般的豪门私生子,没正经工作,靠家族养着,地位上不去也下不来,活脱脱一帮被喂得白白胖胖的蛆。 楚灿恨楚林雄的其他儿子是真,巴结大哥也是真。这几年楚林雄四个有名有份的儿子你争我斗,楚庆的锋芒渐渐盛于其他人,楚灿老早就站了楚庆的队,楚庆过生日,他当然得费心思一表忠心。 可人约好了,门还未出,楚灿就被南城分局的刑侦队员堵在了自家车库里。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楚灿是见过“世面”的人,早年飙车嗑药,后来玩囚禁杀人那一套,因着楚庆这棵大树,要么能够轻易解决,要么有人为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对待警察,楚灿向来是趾高气扬的。 “知道。”方远航从警车里出来,直接亮出证件,“楚灿,企业家楚林雄的儿子。” 楚灿瞳孔一缩,仍是不可一世的态度,“知道还不滚开!” 论身板,楚灿其实不输现场的警察,话音未落,他便抬起右手,试图推开面前这不识好歹的年轻警察。 可方远航哪里是楚灿以前打过交道的那些片儿警? 就在楚灿出手的一刻,方远航一个肘击,在绞住楚灿的双手后“啪”一声,利落地给其戴上手铐。 “你他妈敢!”楚灿从未被如此对待过,暴喝道:“方远航是吧?你他妈不想混了?我你也敢抓?你知道我哥……” “闭嘴!”方远航将楚灿押进警车,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哥是谁。你与一桩失踪案有关,我有责任调查你!” 楚灿被吼懵了,在警车里愣了几秒,方远航已经“嘭”一下关上车门。 两辆警车驶出车库,在经过南城分局时并未停下。 周茜失踪案是南城区的案子,线索虽由重案组发现,但在证据相对充分的情况下,理应由南城区分局继续侦查,刘美也将被转移到南城区分局。 方远航却不太愿意移交案件。 这并不是因为他想要霸占案子,而是楚氏在冬邺市树大根深,周茜能够消失得一丝痕迹都没有,必然有人在暗中操作。一旦案子到了分局手上,楚氏放弃楚灿这个私生子倒好,若是要保楚灿,那必然向分局施压。 豪门里的利益纠葛很难说清楚,方远航担心这案子脱离重案组的掌控后,会向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楚灿嚣张是因为有嚣张的资本,再怎么说,他都姓楚。 方远航正想问明恕这案子到底该怎么处理时,萧遇安来到重案组办公室,直接告知,此案不移交给南城区分局,由刑侦局亲自来破。 方远航登时信心大振。 楚灿在车上只消停了一会儿,时而强调自己楚林雄儿子的身份,时而破口大骂。要不是正在执行公务,方远航简直要暴起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我要给我哥打电话!”楚灿说:“你们不给我面子,行!但小楚总的面子你们总不能不给吧?” “我不认识什么小楚总。”方远航白楚灿一眼,“你他妈少把‘面子’、‘楚家’挂在嘴边!刑侦局重案组是你们走人情的地方?啊?我告诉你,楚灿,你今天遇到我方远航,就必须为你犯的罪付出代价!我他妈和你死磕到底!” 同车几名南城分局的刑警也是侦查过多起命案的老警察了,听说这回的嫌疑人是楚家的人,心中都有些没底,没想到重案组这么刚,登时都松了口气。 警车抵达市局后,楚灿立即被带到重案组的审讯室。 刘美是重要人证,其伤由楚灿造成,而她提供的通话录音、视频直接证明,楚灿就是杀害周茜的凶手。 楚灿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自己养的一条狗咬一口,僵在审讯椅上,震惊难言,短暂的沉默后大吼起来:“她诬陷我!周茜是她找给我的!她才是罪人!我患有抑郁症,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抑郁症?”坐在楚灿对面的竟是萧遇安,“谁告诉你,抑郁症是杀人的理由?” 面对方远航时,楚灿还能横一下,此时迎着萧遇安那道冷淡又威严的视线,楚灿忽然心神俱震。 出生在楚家,耳濡目染,他就是再傻,也分辨得出谁是手握权力的人。 他额头已经涌出冷汗,喉结很重地滚动几次,头一次觉得,他那大哥也许不会来捞他了。 “骆医生是谁?”萧遇安问。 “骆医生……”楚灿不敢与萧遇安对视,上眼皮下垂,眼珠正在左右转动,“是我的心理医生。” 萧遇安说:“久林心理诊疗所的骆亦?” 楚灿猛点头,“对对!就是骆亦!我真的有精神病,骆医生能够证明,我在伤害周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