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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姓孙,贺千花也不好多问,虽然注意到了他身边的箱子,可看着老人的打扮,也实在和那些仙风道骨的老大夫有些出入,就没敢多想。 现在听陈晓白这么一说,贺千花的心思也不由就转开了,咬咬嘴唇,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正巧到了正厅,一行人看到那一桌子饭菜和在主坐上坐的老人,便由着贺千花引荐,一一坐下了。 万幸瞅准时机把准备的糕点拿了出来,笑眯眯的说,“爷爷你尝尝糕点呀——我两个妈妈亲手做的,没怎么放糖,你的口味尝着的话,应该会喜欢。” 贺老爷子打眼一瞧万幸,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知洲哥哥说的。”万幸托着下巴说,“他说你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格外喜欢芝麻的香气,所以这里头放了好些芝麻,哦还有千花姐姐喜欢的绿茶味儿的,跟贺叔叔喜欢的肉味儿的……” 一一介绍完,贺千花忍不住了,失笑道,“老三这是把咱们这一家子全都给卖啦?” 老爷子这才来了些性质,伸手拿了一块,果真味道不错,不管是饭前还是饭后吃,都挺好的。 他还想再拿,被贺千花给按住了,说待会儿还要吃饭,让他忍忍。 满口都还有刚才的香气,老爷子没忍住舔舔嘴唇,好歹是顾及着还有小辈在,清清嗓子,终于端起了长辈的架子来。 “差点都要忘记正事了。”陈晓白一拍额头,眼神示意了一下万幸,冲着贺千花说,“这次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贺家大哥的腿。” 万幸跟着点点头,把老孙头手里的果酒拿走,说,“孙爷爷,快别喝了——干正事儿了。” 老孙头这才放下酒杯,迎着屋里一众人的打量,慢悠悠的抚了抚胡须。 这算是屋里所有人关注的重中之重了,所有在桌上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将目光全都投在了老孙头身上。 其中好奇有,惊诧有,但却没什么怀疑。万幸一笑,心想这大概就是这些人和寻常人家不一样的,第一个问出口的,就不会是——这老头一身穷酸相,靠谱吗?这之类的话。 “老大的腿已经看了很多年了。”贺章 权叹了口气,说道,“良医遍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先生有办法?” 老孙神在在的点点头,“嗯哼。” 万幸唇角一抽,心想这老头儿爱摆架子的毛病怕是又犯了。 趁着老头儿还没蹬鼻子上脸之前,万幸赶忙说,“我看也就别耽误时间了,正巧孙爷爷来都来了,不如先给贺叔叔看看吧?反正天热,桌上的菜还要等一会儿,也不急着吃。” 这也是贺家众人一直提在心上的事情,没有个结论,恐怕就连这一顿饭都要被老孙头这一声‘嗯哼’给搅得心头不宁了。 闻言,贺千花便忍不住看向了贺之延和贺章 权。 两个男人到底是比较能沉得住气,闻言还想说什么,老孙头被万幸一掐,也不好再继续坐着了,拎起自己的箱子,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这么一站,几人反而不好在说什么。 贺千花赶忙起身去引路,老爷子在顶上也坐不住,干脆跟着一起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走到了贺之延的房间,在外面的小厅里面等着。 万幸想跟着看看,但是没好意思敢说——要看下半身,免不得得脱衣服,她能接受得了,这屋里其他几个人不一定能接受得了啊。 想了想,干脆就忍了。 老孙头跟着贺之延进了屋里,老爷子一开始还能喝个茶,没一会儿,就忍不住总想往屋里看,陈晓白有心安抚,便说道,“千花姐,贺爷爷,你们不用太心急,孙爷爷在我们村子里就一直有神医的称号,宝丫还跟我们说,孙爷爷是柳先生的师兄。” 这倒是让贺千花有些惊了,连忙说道,“老先生居然是柳先生的师兄?” 陈晓白点点头,顾不得贺千花惊诧的神色,就把这件事情给详细的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贺千花也忍不住心里对老孙头抱有了些许的期望,频频往屋里张望着。 万幸一开始倒是有心想打断陈晓白,毕竟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但是想了想,在发现了贺千花和老爷子听后都有一种怅然若失的神色之后,又算了。 他们这些年,估计也都是从期望到失望中间过来的,虽然仍然抱有期望,但起码就算是结果不好,也不会觉得丧气,最多是再继续寻找罢了。 反正日子总要过的,不过是腿不好用了,可起码,贺家老大能从植物人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就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 没多会儿,老孙头便和贺之延从屋内走了出来。 贺之延没什么表情,老孙头皱着个眉毛,一脸的若有所思。外面几人面面相觑,谁都没先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幸主动说,“孙爷爷,怎么样了?贺叔叔的腿能看好吗?” 老孙头先是摇了摇头。 在一众人失望的神色当中,他却又点了点头。 万幸一眨眼,“到底怎么说呀?” 老孙头说道,“他这腿要说是想能走路,倒也是能走的。” 贺家众人脸上的喜悦几乎是藏都藏不住,贺千花失声问道,“真的?能走?!” “嗯。”老孙头说道,“但是要想以后能走路,就业一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看他骨关节比寻常人宽大很多,早年当兵的时候,应该是落下了重风湿的病,不能走路的问题虽然和这个没什么根本关联,但却也是千丝万缕。想行走不难,但是一旦恢复知觉能够行走,恐怕以后但凡遇到阴雨天气,他就疼的会恨不得死过去。” 重风湿。 万幸牙关有点酸——她没得过,但是她见院长得过。 北方的气候算是比较干燥,可饶是她们那个小村子里面,一年里头也难免会遇到个阴雨季节,长的半个月,少了也有一周多。 每到那个时候,院长爷爷就疼的卧床不起,没钱买止疼药,便靠那些能够安眠的东西吃着,只要但凡是醒着,就疼的直哭,嘴里时时刻刻都得叼着一个布条,咬的狠了,上面就全都是血。 这话一出,贺家的人也都不由沉默了。 尤其是贺之延,大抵是经受过那样的痛苦,甚至到现在回想起时,都忍不住面色惨白,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能够走路的诱惑又实在是太大,天平忍不住左右摇摆,也是正常的。 贺之延等了很久,想了又想,说道,“先生,您刚才说,我的骨头,已经变形了吧?” 老孙头点点头,背着手说,“对,变形了。就算是能走,也得靠拐杖,否则一眼就能看出来拖沓不说,等你老了,也还是免不了一个残疾的结果,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这话一出,贺之延却突然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