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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含有的法律效力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但这两个人却各自妥善地珍藏好了聘书, 把上面的条款都当了真。 …… 原本以为用上聘书的方式就能解除警报的菲利克斯, 还是在第二天遭遇了来自夏洛蒂的“漠视”。这让他怀疑昨晚经历的一切是否只是他做了个梦。 说漠视或许不够准确,毕竟小青梅看得见她的小竹马,就只是不开口跟他说话而已。 纵使罪魁祸首是卡洛斯——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 一丝一毫都没跟夏洛蒂泄漏,可怜的菲利克斯还是被牵连到了。 冤有头债有主,这位副乐长才是被夏洛蒂针对得最多的那个。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卡洛斯, 完全无视了来自父亲的幽怨。 毕竟,让小孩子承受大喜大悲、得到又失去,真的太讨厌了! 但能得到一个真正的交响乐团做礼物——哦, 别管那张聘书,也别管指挥的职位已经到手, 夏洛蒂表示:自己心里的柠檬酸味还是无法散去。 所以,就让她小小的再嫉妒某个幸运儿几天吧。 …… 经过一天的眼神交流——请原谅, 纵使菲利克斯再聪慧, 他也无法在一双眼睛里解读出不同的对话答案。 唯一庆幸的是, 他总算是摸清夏洛蒂的心理了,那种属于小女生的、他无法准确理解的思维。 为此,他似乎也只能扶额摇头,无奈叹气并接受这一事实。 女孩子果然比天气还要善变。 男孩子在得出这一结论后,就继续调动他的聪慧,思考对策。 然后,这两人就开始了时时刻刻拿着小本子传纸条的日常。 在笔尖墨迹中交流,别说,似乎还有着别样的趣味呢。 “你们俩真是够了!” 是在看不过眼瑞贝卡,直接冲过来将那个被推到两人课桌中间的小本子抓在手上。 “先生,小姐,几天了?你们真的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吗?幼稚不幼稚啊,我跟保罗都不这样玩!” 被拆穿的两人立即正襟危坐,表情肃穆,绝不看对方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很好,你们俩真是默契,我不禁要为你们的表现鼓掌。” 瑞贝卡假笑着拍了拍手,似在调侃着讥讽这两只鸵鸟。 “能否请二位演员表现出自己应有的职业水准,不要搪塞你们的观众——这样拙劣的绝交戏码继续上演下去,我保证你们会被投诉的!” 本子被瑞贝卡用力的放在了两人中间。在她气呼呼地走后,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的当事人眼神偷偷摸摸地撞在了一起。 噗呲—— 天真的、纯净的、毫不掩饰的相视一笑。 “和我说话吧,夏洛蒂。” “和你说话啦,菲利克斯。” 异口同声后,那个用于传讯的小本子,大概率可以收进某个小箱子里静静发霉去。 它大概,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出场啦。 * 在度过十四岁生日之后,菲利克斯渐渐发现时间越来越不够用。 他的日程安排表已经压缩再压缩。从那些排得满满当当的计划来看,他必须要学会放弃一些喜好了。 小作曲家的身体已经超负荷运转,菲利克斯自己也明显感觉到了精力不济。 若不是从一开始就习惯了这种充实的日常生活,那最近的变动绝对会压垮他。 即使如此,菲利克斯也发现这不是长久之计。随即他便自己做了调整。毕竟除了学习文化知识和作曲外,他能用来追求其他喜好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 如果不是夏洛蒂一直关注着勒令他休息,他恐怕早因为睡眠不足而变得浑浑噩噩吧。 以后要走的职业道路是音乐,那么一些旁枝的兴趣就可以删减掉,实在割舍不下的就适当延长它们的周期…… 想要抓住所有东西的人,最后一定会失落更多的东西。 这是菲利克斯在无法取舍喜好时,夏洛蒂给他的建议。她认同他对一切保持好奇与探究的求知心,却也告知他要学会节制。 有了青梅小姐的支招,竹马先生终于可以在繁重的日常中可以喘过气了。他甚至在适应这种生活节奏后,依旧可以感受到众多的兴趣带给他的惊奇。 顺带着,他还无师自通了一个高效技能——随时随地入睡,唯一的唤醒钥匙被他赠予了夏洛蒂。 就这样,菲利克斯用这一年的时间实现了自己在音乐上的飞跃:他先后创作了三十多首音乐作品。题材广泛,涵盖着钢琴曲、管风琴曲、独唱歌曲、大量的室内乐、二重协奏曲、弦乐交响曲以及歌剧。 那支私人的交响乐团简直来得太是时候,尤其配上了夏洛蒂的指挥与协调,他能随时去验证自己的音乐思路,即刻就听到那些音符的反馈——他终于理解了青梅小姐当时那阵“小小的嫉妒”,因为有自己的乐团是那么幸福。 在和夏洛蒂分享了那支乐团后,菲利克斯恍然发现,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那样一个人,不需要你过多的语言,就能完全明白你所有的想法。 他和她在音乐上的一致加深了这种快乐。即使有分歧,他们也能迅速找到那条通往和谐的路。 或许只有全知全能的主知晓—— 男孩子究竟对她有多认可和信任,以致于他所有的手稿第一参阅人都是她; 女孩子究竟对他有多慎重和认真,以致于她反复批阅演排他的作品不知疲倦。 夏洛蒂或许只想旁观一颗新星的升起。但她不知道,菲利克斯散发出来的光与热,也有一部分源自于她。 …… 1824年,二月三日,门德尔松宅邸。 由菲利克斯执笔的喜歌剧第二次在这个大家族里上演。第二幕的芭蕾舞曲和第三幕的终曲写得格外出色,令人耳目一新之余还收割了人们热情的掌声。 夏洛蒂说不清这是第几次参与菲利克斯的生日宴了。如果她愿意静下心来好好数一数,那她肯定是能数清的。 可是这杯果汁里似乎像是添加了酒精一样,她只觉得脑中晕乎,似乎提不起一丝精神去继续思考。 或许是因为音乐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氛围的缘故,夏洛蒂突然觉得,去想这是她参与的第几个菲利克斯的生日一点意义都没有。 重点应该是,她遇见了他,就很好。 想起从巴黎的初见,再到柏林的这些时光,夏洛蒂发现今天的自己感性极了,总在不经意间怀想曾经的点滴。 今天,他十五岁,有什么特别的吗? 夏洛蒂想了想,除了今晚宴请的人更偏向于门德尔松家的亲朋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喜歌剧终于落幕,人们自发地将中场让给了致礼的寿星。 随着一声庄重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