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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听见他跟大条说了几句话,门板隔音效果太好,她并不能听清,之后,男人好像就回自己房间了。 只跟她隔着一堵墙。 蒲桃总算能垮耷肩膀,小心将双腿搁到床上,坐姿因此放开了许多。 这时,手机忽的震了震。蒲桃急不可耐解锁摁开,随后唇畔上挑,这时候找她的,肯定只有隔壁那位。 程宿:床还习惯吗? 蒲桃曲起腿,将膝盖抵到下巴,单手戳字:我不怎么认床的。 程宿:那就行。 蒲桃不喜欢冷场:不过我可能还是会失眠。 程宿:因为喝了咖啡? 蒲桃透露真实心声:因为第一次在男人家里过夜。 程宿:害怕就把门锁好。 蒲桃想他一定在开玩笑:你是我男朋友,有什么好怕的。 程宿:呵。 这个“呵”字用的颇为微妙,愣是让蒲桃品出几分不大相信的意思。 心思被一捉一个准,蒲桃侧了下头,换脸颊磕膝盖:笑什么,我以前又没谈过恋爱。 她鼓足勇气阐述更多:你让我睡客房,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才确立关系,不应该马上睡一起。 程宿回:是不鼓励。 蒲桃试探着,心微微皱缩:如果我说我想过,你会不会觉得这女人很轻浮。 程宿:我无法回答。 蒲桃宛若捉住他小辫子:看,你就这样觉得。 程宿:因为我也想过。我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我这么做,你一定会认为我不可靠。 蒲桃矢口狡赖:我没有! 她递出证明:至少我没有把门上锁。 程宿:建议换个话题。 蒲桃:嗯? 程宿:再聊下去影响睡眠质量。 蒲桃秒懂他的话外音,掩唇窃笑,心里有个小人在捂脸狂窜:男女朋友聊这些很正常,尤其在共处一室的情况下。 程宿:嗯。 蒲桃:不过我们都共处一室了,为什么还要用微信聊天。 程宿:你会比较自在? 蒲桃:但我不想当一辈子的虚拟恋人。 那边不再回复,少刻,门忽然被人叩响。 蒲桃心猛烈跃起,仿佛卡在嗓子眼,以至于声音都有些慌张与干涸:“怎么了——” “出来。”程宿语气自在,听起来全无不妥。 蒲桃攥住手机,紧张的要死了,但还是做足面子工程以牙还牙:“为什么不是你进来,我又没锁门。” 下一刻,把手一动。 蒲桃吓到下意识抱成团设防。 程宿见状,一时失笑。 叫她出来嘴硬,真如她所言进门,又秒变这副怂包样。 蒲桃扬脸,飞速下床站定:“找我什么事。” 他看着她:“过来。” 蒲桃走近两步,还隔着段距离:“嗯?” 程宿待在原地:“演绎乡愁呢。” 蒲桃被他的吐槽逗笑,抿了抿唇,继续上前,还未完全到他跟前就被一把扯入怀里。她清楚感受到他胸腔一长阵起伏,似乎在无奈呵气:“抱会你实实在在的男朋友。” 蒲桃贴在他胸口,唇角上扬,再上扬,圈紧他后腰。 程宿倾了下上身:“你身上什么味道。” “嗯?”蒲桃垂脸四处找。 程宿单手把她下巴抬回来:“用什么洗的?” 蒲桃完全看进他眼低:“应该是……你沐浴露?” 程宿轻掐住她双颊,认真:“第一次发现这么好闻。” 蒲桃挽不住笑,又撇不开他制约,只能用嘟嘟嘴咬字不清控诉:“放手嗷。” “好。”他低声应着,上身倾压下来。 嗯。 手是放开了,嘴又被堵上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句话 较于刚刚那个玄关吻,这一刻的程宿更多了些主动,蒲桃清晰感觉到他的试探,进而掌控。 他的吐息带着些微急躁,滚烫而沉甸,辗转磨蹭到她耳后。她为之心悸,脊椎阵阵激灵。 蒲桃不得不挽紧他腰身,男人的手指有魔力,她想,她可能成了一块轻黏土,可以被搓捏成任何形状。 所以,什么时候纠缠到床上的,她印象全无。 施加过来的重量并不唐突,相反恰如其分,她不知如何安放的情绪有了落脚点,驶向计划之内的车站。程宿的低喘太醉人了,他的声音向来是她命门。 蒲桃情不自禁地圈住他脖子,注视着他逆光的黢黑眼睛,那里浓如深漩,也如黑洞,她在迷失,一脚踏空。 光风霁月的他仿佛成了谪仙,终究会为七情六欲臣服,被贬在即。 危险的氛围令蒲桃兴奋。耳鬓厮磨间,她胸脯起伏,因这种联想而涌流出憧憬。 可能是她眼睛过于明亮,脸蛋红成一片的样子太可爱,程宿撑起了上身,俯视起她来。 蒲桃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你在看什么?” 程宿说:“看你。” 蒲桃突然有了偶像包袱,稍微昂高下巴:“我这会有双下巴吗?” 程宿仍在端详:“没有。” 蒲桃摸摸他脸颊,心里做好打算:“你今晚想不想睡客房?” “看你意愿。” 蒲桃抿唇,哼了声:“我在你直播间提前支付过嫖资了,你最好尽快兑现。” 程宿笑了一下,倾身封住她嘴唇。 …… 过去这些年,蒲桃潜意识里总会认为,男欢女爱是与白纸一般的自己道别割裂,伴随着少女时代的悲壮与成人念想的激狂,是罪与恕,肮脏与圣洁。 但她发现自己理解有误。 这是个美丽新世界,从被动到主动,她逐渐寻回自我。或许是他的嗓音自带止痛效果,她竟未生出一丝惧意,反在那一瞬真切品尝到爱恋,全身心占有了他与生俱来的权杖。 这个过程中,她不断被发掘和重组,也在吞噬与容纳,她完全解放自己,在高频的跌宕间纵情攀至崖顶。 …… 蒲桃气喘吁吁地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