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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干预这孩子的成长的。 他没想到的是,他和那孩子的因缘早就开启了,如果他多想想,就能想到为何在那孩子的言语中他母亲那么疼他,那孩子却对回家有一种恐惧感。 那种恐惧是伪装不来,深刻心脏的。 “娘的,你个小杂种能耐了,还敢找个臭道士来吓老子?!”满身酒气的男人不顾女人的阻拦,狠狠的揣着地上的孩子,“老子养你个跟我屁的关系都没有的东西,你还不满意了?!” 床上年幼的婴孩吓的哇哇大哭,女人的额角也被打出了血迹,小男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被他称为“父亲”,自己不得不依赖着他生存的男人。 家中何止是破破烂烂的,能砸的东西全被这个男人喝酒后砸掉了,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婴儿的哭声混杂在一起……世界是那么混乱的。 虽然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在他面前客客气气的吧那孩子迎了回去,乐玄英心中还是有股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导致他回去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幕。 惧怕他的男人没想到他还能回来,在他冰冷的目光下打了个寒颤。 小男孩扑进他怀里,强压着哭声道:“哥哥,哥哥我求你了!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好。” 他回了趟不归岛,向风炎说明来意,风炎道:“你真有把握毁掉归难剑?” “有的,但我得拿着它。”乐玄英注视着那把在层层封锁下的黑红色的剑,道,“师叔,我会再回来的,重新修炼回到比以前更高的地方。师尊没能做到的事我会完成,师尊不能再承担的……都还有我。” 他确实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成为了古往今来第一个二次晋升半仙的人,而且中间只间隔了九年。 十年磨一剑,修仙之事何止是仅仅依靠天赋就能成功的。后世史书皆道予霖真人天赋异禀,是史上最年轻的半仙,晋升时未过而立之年,却不会有人知道,他未及弱冠而降的那场天劫…… 令予霖很苦恼的一件事是他的剑灵,第二次飞升后不久,星回就在他眼前蹦蹦跳跳了。 还非常的黏人,跳脱,任性,后来脾气被他扳过来不少,要不开始的时候一生气就把墙打了一个窟窿。 剑灵肖似剑主,他非常苦恼的思考,自己以前真的那样过吗? 五百年里,予霖看着他父亲过世,看着青阳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又看着他过世。 最终乐家变成了他再无半分熟悉的地方,故人的痕迹在历史长河中泯灭。但几乎每几年,他都会回穹康看看,但也只是看上一眼,然后更加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所有相熟的故人都消失了,只有他还是留着那份熟悉的样子和记忆。 那个孩子,他把他带回了乐家,给了他一个能自由成长的环境,他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都好。但因为原航真人和天印的突然消失,人间比之从前混乱了数倍,年轻的半仙背负起了师尊所有的责任,加之为了修炼,乐家他很少回去,在那几十年里,他每次只来得及远远的看那孩子一眼。 看着他从孩子变成少年,日复一日的在院中习武练剑,有时也会看到他抱剑观望着院中的那棵梅树出神,予霖有心想问问他在看什么,但还是忍住了。然后他长大成人,取代了商将军的地位,成了一个真正的大将军,甚至最终成为了乱世第一名将,连路边的茶摊上都能听见他的名字。 他对乐玄英的称呼,从“哥哥”变成了“真人”。 或许曾经略有疑惑,但予霖真人没有注意到一直默默看着他的那个眼睛,直到数十年后,他在穹康灭国的战场上最后一次见到那个人。 十国乱世,国与国之间的倾轧再寻常不过,除了有家人参军的家庭,城中的百姓根本没觉得这对他们造成了什么影响。 在硝烟弥漫中,予霖默默望着那个披血的身影。他的蓝衣白发太过扎眼,伏地痛哭的少年将军看到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大将军曾经常和他提起的那个真人,于是他问道:“您,您是我叔叔的朋友吗?” 那些箭羽太过刺目,予霖挪开目光,道:“不是。” 他说过总有一天予霖会通过天下人的口中知道他的名字,但在予霖看来,亡灵榜上的名字太过陌生,他是不认的。 那是他唯一一次自欺欺人。 后来,经历了晋北血祸前后一段相当长的忙碌时间,生死相搏,一路独行久了,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而人的心不会对习惯的事情有什么感觉,能让它剧烈跳动起来的,只有突如其来。 予霖无法形容他第一眼见到云青月,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是什么感觉。他的名字和青阳那么相似,就连笑起来的样子都是,甚至他一看到云青月,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两个人…… 于是他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让这个人待在了他身边。 饭桌上,修长的手推过来一盘水晶虾饺,予霖筷子一顿,道:“多谢。” 绿眸的白衣人笑道:“我见真人喜欢吃这个。” 予霖一愣——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了,他道:“你不用总看着我,你根本没吃什么。” 云青月立刻夹了一筷子菜,道:“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喜欢操心的,和谁我都这样的。” “当真?” “当真,比我的心还真呢!” 阁中,两人看着变为空白的书简,予霖问道:“师尊……我师尊他,都说了什么?” 云青月道:“原航真人托我照顾你。” 现在想想,他居然真的无数次信了那种话。 不过,他要是早点看见就好了,早早的看见云青月的眼睛。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云青月已经二十六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年龄,两个人相遇的,确实太晚了,要是能早些,最好是在他掉进那池冰冷刺骨的水中之前。 “这是一个土地庙?不对,就是个小土坡吧?”两人下了昆仑山,云青月指着路边的一个小土台,“一推就倒的样子。” 星回手欠,立刻就想上去捅两下,予霖拦住剑灵,道:“那是供奉着土地的,但太久无人祭祀,恐怕土地要消散了。” 云青月赶忙掏出几个碎银子,放到久经风雨的小土台前,道:“我就带这么多,想来银票你也不会用。见面皆缘,好歹你也是个神,记得保佑我们平安啊。” 予霖微微眯眼——他在小土台边上,见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晃就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 “……玄英,玄英!” 予霖回过神,才发现云青月不见了,他顺着声音望去,在一颗极高的树的枝丫上见到了人影:“怎么跑到上面去了?” 云青月把手中的果子抛了抛:“不知道是什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