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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随心所欲过一生,再说善恶终于报,因果循环是天机,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好了。他们过的好不好苦不苦,都是上苍早就安排好的,管我屁事啊。” 见明瞳已经被千回剑压在头顶,直不起身子,只能跪在地上顽强抵抗。 白伶搂着花辞上前问清作:“帝君你说是不是?” 非闲见状赶紧跑过去,揽住了清作的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们都统一战线了,咱俩当夫君的也得同仇敌忾。 不过清作显然没感知到他那疑似眉毛抽筋的表情中所表达的含义,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明瞳自说自话。 “人的命格轮回,确实自有天道。但有些时候也是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这话所言非虚。” 白伶仔细品着清作的话,轻笑一声,“既然帝君说所言非虚,那肯定是亲身经历过什么事情才得出此番感悟。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让我们这些俗人长长见识。” 清作转头看向被白伶夹在臂弯里的花辞,清冷的眸光荡出一丝温柔的涟漪。 “倒是有过,不过这故事尚未结束,实在不便拿出来当作典例。” 白伶只不过随嘴一提,没想到清作还真有告诉他们的意思。这着实又让他惊讶了一把。 那些年他瞎了眼跟非闲新婚燕尔成天腻歪在一起时,只是与清作见过寥寥数面,印象中此人俊美无双,却又清冷绝尘。说什么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宛如是一尊没有心的神像,让人望而却步,无法靠近。 可他却感觉对方并不像是别人口中传言的不食烟火高不可攀,而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天天坐在漫山遍野的冰云花丛中,迎着刺骨的寒风霜雪,饮着杯中凉茶。 好像在等着一个他极度渴望相遇却永无归期的人。 到底还要等待多久?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永远。 而现在呢,他身边已经有了花辞,他仍然还在等着那个人吗? 明瞳看着眼前的清作冷笑一声,“你为什么不杀我,留我一命也想让我帮着你去抢劫?还是想把我放进狗窝,用铁链把我跟狗拴在一起,吃狗屎,喝自己的尿?” 看着眼前模样才六七岁的孩子,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忍卒听。清作从袖子中拿出一只寒玉瓶,递到明瞳面前。 “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似曾相识,后来仔细回想,才发觉我在七百年前曾经见过你生父一面,他是谛听坐下的门生,你 天赋异禀应该也是源于他的身份。这只寒玉瓶里有他想留给你的东西。” “我的生父?哈哈。” 明瞳拿起地上的玉瓶,小手上的青筋都要显露出来,“要不是他抛弃我娘,我们哪会落得这般下场,现在你又把他搬出来做什么?希望我迷途知返?哈哈哈!我只会更恨他,更恨所有人!” 花辞看着那只寒玉瓶,“那瓶子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发光,是什么啊?” 明瞳低头看去,瓶子里确实有一团蓝光如萤火虫般片刻不停的闪烁着,他用嘴巴咬下塞子,一颗淡蓝色的小石子从瓶口中悬浮在半空。 “这是极蓝星,也称极蓝之泪。你父亲本为东海鲛族,鲛人一族自上古以来隐居深海不问世事,他们善于吟唱,能通过歌声控制外物。幼年生长于海底,成年后才可上岸托化成人。他们不入水时外表与常人无异,但一生无泪,只有在死去的瞬间,会从眼瞳中流出一颗蓝色的鲛珠,也就是所谓的极蓝星。” “死去的瞬间,他已经死了吗?”明瞳捧着那颗蓝色的鲛珠,狠狠捏在手里,齿间扯出丝丝狞笑,“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被我杀了。他运气还真是不错。” 见他还是这副执迷不悟的态度,花辞他们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清作将千回剑收回,站在他面前看着那颗鲛珠,“其实他并没有抛弃你和你母亲,只是你母亲肉体凡胎,怀着你会耗尽她的全部生气,于是你父亲就偷偷将自己的全部修为渡给了她,只留下这一颗鲛珠,被谛听带回来交给我。他说大地之母告诉他,我日后会碰上这颗鲛珠的下一任主人。” 清作看着脊背一点点塌陷下去的明瞳,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这世间并不是没人在乎你的,你的父亲,把自己唯一的遗物留给了你。鲛珠有起死回生之效,同样也能杀人于无形。要怎么用你自己决定。 花辞流着泪被白伶抱住,攥着鲛珠的明瞳同样哭得昏天黑地。原来他不是没人在乎的孩子,这世上一直有一个人在爱着他。可是他知道的已经太晚了。 “所以,这颗鲛珠要怎么办我可以自己决定?” 清作点了头,明瞳看着躺在掌心闪闪发光的小星星,站起来把它递到花辞面前。 “哥哥,这个送给你吧,算是赔礼。我杀的人实在太多了,鲛珠只有一颗救不了那么多人的命,所以我就要去地狱偿还了。如果你以后碰上想救的人,只管用就好。谢谢你在竹林里帮我,还陪我玩花球。” 看着明瞳的是身体渐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成一缕缕黑烟飘散在眼前,花辞抓住清作的手,“他去哪里?” “他原本的身体被埋在噬骨阵中早就不成人形,如今他已经不算是生灵。仅靠一丝魂气尚在,应该是被控制过他的人收走了。” “控制他的人,撒谎精!” “大概是。” 花辞搓了搓头,再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该怎么办啊,如果放着不管明瞳的魂魄不知道会被那撒谎精用来做什么,可要是继续留在这就等于正中下怀,恩人跟白伶他们都会有危险的。 哎呀,如果他也像恩人那样法力高强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啦! 白伶在一旁看花辞把自己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不由得嗤笑一声,从后面拍了把他脑袋,“赶紧往前走吧,马上就到了半泽荒涨水的时候了,到时候整片沼泽都得淹没。得赶到变化之城才能休息。” “变化之城?”花辞看他们都没离开的意思,不由得心下疑惑,“我们不回去吗?这里不是很危险吗?” “是危险啊,可现在也回不去了。你不知道半泽荒这鬼地方有个别名叫‘貔貅之腹’么,进去容易出去比登天还难,没有半泽荒之主开启出口,谁都别想从这出去。” “半泽荒之主,谁呀?” 白伶哼笑一声,拍了拍非闲的肩膀,”问你呢,半泽荒之主是谁?” 非闲一甩拂尘,摸着下巴,“记得上一任好像是夜东篱,现在,貌似没有了吧。” “没有了!”花辞被吓得不轻,快跑两步在前面转身看着他俩,“那我们岂不是要永远被困在这出不去了?” 白伶平时就总喜欢把事情说得耸人听闻来吓唬他,可是非闲仙君也这么说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