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鞭刑
等他再醒过来，似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林岳还跪在原地，仿佛从来都没有动弹过。 “阁主要用早膳吗？” “端过来。”项振汐撑着靠在床头，想看他会忍到什么程度。“就这样去。” 林岳像是一个木偶一般，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低头应了一声，似乎毫不在意在伺候的下人面前被项振汐这样为难。 他端着托盘送回来，又举到项振汐面前，“阁主请用。” 项振汐没接，问道：“既然救了我，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吗？” “林岳想到阁主身边伺候。”林岳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也想好了回答。 “哦……”他了然，百般算计就是为了这件事？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刚说完，又添了一句，“林掌座到我身边，本座不放心。” 掌座，掌管凌云阁之外的所有事项，而且掌座还有一个名字，隐主。 “属下不会耽误凌云阁日常事务……”本以为项振汐是担心他会误事，却听到一声嗤笑，瞬间让他哑口无言说不出话。 “奴隶一会儿去准备血契。” “噬魂。” 项振汐眼睁睁看着林岳波澜不惊的脸色如同破碎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阁主，奴隶不会背叛的……” “不愿意就滚回去做你的隐主。”项振汐根本不在乎他的回复，也真是不愿意跟他纠缠下去。 在他看来，当初项振汐对林岳的无视也并不全是他的错，林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求，却自己默默算计，就算捧上一颗心他都不放心。 起初是求而不得，要是得到了，会不会求的更多呢？ “阁主……奴……奴愿意。” 林岳身上的悲伤似乎要将整个人都淹没，血契是阁主身边随侍用的，成契需要将主人鲜血入药，每月月初需要阁主鲜血，否则如同焚身烈焰一般。而噬魂只是凌云阁内用来控制性、奴的药物罢了。 “随你，决定了就去重新过一遍规矩。” 项振汐甚至想着，要不要动一动他隐主的地位。只是自己到底不是长久留在这里，折腾过了，林岳受不住了，自己也就算是完成任务脱离世界了吧。 拿过托盘上的白粥喝了一口，本就发苦的嘴里更是难受。随手扔在地上，“赏你了。” 林岳喏喏的答应，温顺的伏下身子。只是这般温顺的样子更让项振汐生厌。 “现在来算一算之前的账吧。本座罚你……” ———— 凌云阁几乎所有高层都聚在了院落里，他们接到了命令，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正想着，阁主房门大开，暗卫搬出一个软榻，项振汐窝在上面，掌座林岳却跪在了院中。 “林岳无能，害阁主受伤，长鞭100，现在行刑。” 刑部堂主早就受到了命令，一应长短鞭都带过来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受刑之人是林岳。如今手里拿着鞭子，实在有些进退两难。 “掌座……” 项振汐宠信林欢本就使阁中之人有所异议，况且这次平叛林岳也是头功，如今没有赏赐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受罚，他怎能服气。 “呵~”项振汐冷笑，“看来林掌座威望甚高啊。不想动手，就换一个人。” 没有人能让所有人喜欢，林岳不可能被所有人信服。总有些人等着他落马。 “属下不敢。”刑部堂主单膝跪地，认错之后取了长鞭准备动手，他自然也清楚，所以宁可自己动手。 “唰——”长鞭在空气中带着爆破声，林岳身上的黑衣也破裂开来，掺了钢丝的皮鞭滑过血肉立刻带出了一道血花。 “不算。” 项振汐缩在软榻上闭着双眼，他没见过行刑，也能感觉到堂主留手了。连眼皮都没抬就说了一声。 “唰唰唰——”堂主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林岳也只是低垂着眼眸。 项振汐终于睁开了眼，招手叫来一个暗卫，附耳吩咐了一句。都没等暗卫犹豫，就窝回原地，“什么时候拿来了，什么时候开始计数。”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没一会儿就把东西捧到了林岳面前。 无言的接过来服下，本来有些逆来顺受的林岳突然青筋暴出，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双手也紧紧地扣在了泥土中。 刑部堂主看这个样子立刻停手，“阁主，这……不合规矩。噬魂是用在性、奴身上的……” “你怎么不问问林岳呢？”项振汐似笑非笑。 “是林岳求阁主将奴收到身边，是奴隶自愿的。”林岳的话如同炸雷一般响在院落中。 “可以计数了。耗过了时间，就再来一次，反正阁中噬魂多得是。” 噬魂初次服下会有一个时辰的发作时间，本就是虎狼之药，再添上鞭刑，林岳还是忍不住抬眼看向了软榻上那个人。 他不怕受罚，从小被带到凌云阁，受伤挨罚本就是家常便饭，可…… 不该是这样的。 他隐约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后果。 项振汐却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身体还有些虚弱的他甚至在一下下鞭子的爆破声中小寐了一会儿，又被林岳实在忍不住的闷哼惊醒。 不过醒来之后，他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回屋之前，还给林岳留了一句话：“珍惜这最后一次鞭刑吧，毕竟……按规矩，性、奴用的是杖。” 用鞭刑惩罚的是属下，虽然下手可能会重，但总是留了分寸的。而奴隶，则用杖刑惩罚，受罚之人需要褪裤、报数、认错，不留颜面。 话音刚落，他便感到自己裤脚被握住了，林岳向前跪趴着的姿势使鞭子的受力度更大，脊背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肉，如今落下的每一鞭都是伤上加伤。头上的冷汗使发际的几缕散发贴在额头，下唇也被咬的不成样子。 “奴隶能……叫阁主主人吗？”好像怕项振汐不同意似的，说的小心翼翼。“按……按规矩，奴隶可以……” 嗯？执着至此吗？他挑眉，项振汐不相信林岳看不出来他的刻意羞辱。 “既然是规矩，问本座做什么。”项振汐眼神略过脚下之人眼中的苦涩和祈求，停下脚步，“你弄脏了本座的衣服。” 之前叩在土地上的手指抓在裤脚，沾了灰尘泥土。 身后堂主已经停了手，温顺的向前膝行两步，林岳咽了口唾沫，在项振汐腿边探出舌尖，只是口腔内的软肉在之前都被咬破了血肉，粘在裤脚上有了淡红色。 “奴隶知错。”没等项振汐生厌，他便很是识趣的叩在了地上。 “再加50吧。”项振汐再次抬脚离开，倒是没有被阻拦。 倚靠在内室的床上，他吩咐人叫来了欲奴堂主，叮嘱了些事情，也挑选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