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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了拍,她回头指指不远处的球场,“体育课,看到你,就过来了。” “怎么你给别的班拍起来了?”她是看到祈热在隔壁,知道他站在了其他班级里。 “相机不够。”他简单解释,又看一眼显示屏。 “陆时樾!别跟美女聊了,拍照呀!”被晾在后边的队伍里有人开起了玩笑。是相邻的班级,天天打得着照面,又偶尔一起踢球,男生们都认识他。当然,女生也都知道他这号人。 一个开了头,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起哄。 “你去吧,我回去上课了。”虽是学生间见风就是雨的起哄方式,鹿小诗心尖仍发着甜,笑得愈发甜美。 陆时樾应一句,要转回身,鹿小诗又喊了他。 等他再回过头,她深吸的那口气吐出来,“你想好要去哪个大学了吗?” 她搓着手,“之前让祈热帮忙问,她说你还没想好,现在马上要填志愿了,想好去哪了吗?” 语气里几分不确定,是因为底气不足。她分明可以等到录取榜单出来,从榜单上找到他的名字跟去向,但又固执地希望从他嘴里得出答案。可是,她又有什么身份去问呢?就好像,她总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他,若是顺路,还会默默地跟一段路程,匀下来,几乎是一天见他一次的频率,真鼓起勇气站到他面前,张嘴却是一句“好久不见”。 陆时樾听她问完,下意识看向斜后方自己班的队伍,祈热笑得很扎眼,一眼就能让人看见。 “还不确定。”他再回头时脸色正经,不像敷衍。 鹿小诗意会地点着头,眼眸一抬,继续鼓起勇气,“不是马上要填了吗?” 陆时樾握着相机的手紧了紧,“得问了才知道。”他不再给鹿小诗说话的机会,说完便回头举起了相机。 问,问谁呢?鹿小诗看着那道瘦高的身影,手指绞在一起,垂下了眼眸。 比鹿小诗更迷茫的,是陆时樾自己。 没人知道,他焦虑了多久,原本糊着一张窗户纸堪堪遮住,现被外人捅了个洞,焦虑便钻出来到了明面上,以至于第二日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吹不到一半便走了神。 “怎么了这是?”柳佩君手按上大儿子的肩,“考完了就过了,没什么可想的。” “想也不好,不想也不好,咱们以前也这样,正常。”祈畔安抚一句。 蛋糕上七八根蜡烛还燃着,陆时樾点点头,一口气吹灭。 与往年的生日一样,两家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一顿生日宴,就连每个人的位置也没变。 陆时樾坐祈热左边,侧头便能看见她因见了好吃的放光的一对眼。 “热热是确定报外语大学,不去梅大了?”这两天,身边的人都从祈热嘴里听说了她超常发挥的事儿,陆正午也一样。 祈热嘴里塞满了饭,用力咽几下嘴里才空了,她干脆点头,“非外语大学不去。” 说完呼啦啦喝一口热汤,额头上立马冒出一头细汗。 左边伸过来张纸巾,祈热接过来便往额头上按,就那么沾着,也不拿下来。 “时樾想好了?”祈畔一问,一桌人除了专心吃饭的祈热,又都看向陆时樾。 他没想好,却不想如实回答。 柳佩君搁下了筷子,“我也早说了,留在本地最好,梅大去不了,理工大学总行,外语大学也很好,不管去哪个学校,回家都方便。” “我也早说了,不一定要留在梅城,出去看看也不错。”陆正午说着不同的意见,脸上却是附和之色。 柳佩君觑一眼乐呵呵的丈夫,“跑出去,回来多难?大学在外地上,以后工作说不准也就在那个城市了,到时候要后悔也来不及,再说了,梅城也是一线城市,发展机会多,留下来最好。” 对于这个问题,陆正午没有妥协过,他也没试图说服谁,最终表了个态:“这事儿由孩子自己决定。” 一餐饭吃完,陆正午使出一个眼神,又把陆时樾喊到阳台上。门一关,先说些题外话,炫耀自己养的几盆绿植,再说几句院墙上聚满了的爬山虎,间隔了会儿才问出口:“热热现在还好吧?” 陆时樾盯着盆里的金鱼草,“挺好的。” 陆正午比陆时樾还高出一小截,身材也健硕些,笑时亲和力十足,正经起来又颇具领导风范,说起话来莫名地具有信服力,“热热有个很大的优点,想得通透,去年那会儿也确实是伤心了,见她哭,我都不忍心看,后来迈过那道坎儿,照样一天天风生水起,这点啊,我都得跟她学习。” 起了阵风,陆时樾将手收回兜里,只静静听着。 “有些话,该说就说,结果能不能如意,没法预料,就算能猜到,也要试一试不是?你妈妈说留在梅城,我也觉得挺好,要想多争取点机会,当然是近了好,要是不在身边,见也见不着,说不定等你回趟家,人就被追走了。” “这是爸爸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爸爸说。” 陆时樾笑里有几分自嘲、几分落寞,“爸,我今年的生日愿望,跟往年的一样。” 父子俩对视一眼,当爸爸的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似抚慰又似鼓劲,“爸爸知道,我的儿子,想得也通透。” 父子俩虽关系不错,也不经常说这些话,是以两人对视一笑后又纷纷别开了头。 第二日,所有高三考生返校估分,形式十分简单,不过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估摸分数,可供参考的也不过是高校招生考试报跟往年的录取分数线,没有再多的资料。 其他人焦头烂额、踌躇不定时,祈热迅速估了分,直接凑了个整:600。要知道,在数学跟理综难度那么大的前提下,就算是实验班的学生也不太敢这么估,班主任也在她旁边念叨,“你再好好想想。”见到她立马就写好的志愿,又连忙提醒,“祈热!这么高的分,去外语大学可就可惜了。”说完,再次担心起她估分的准确性,就这么反反复复,真真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祈热有足够的自信来给自己估分,却没有强大的心理应对旁边半个小时前就空着的位置—— 李妲姣直接缺了席。 祈热耐着性子填完,一时心急如麻,回头问陆时樾借手机,好巧不巧,他没带。 “你怎么能不带!?”祈热气得捶桌子。 观察到动静的班主任适时出现,安慰道:“李妲姣家里有事,晚点才来。” 说是晚点才来,祈热却隐隐地知道,李妲姣不会来了。 她不会来了。 祈热索性直接交了志愿表,不理会班主任的召回,也不等陆时樾,一个人先回了家,气喘吁吁到了电话机前,立马拨了电话出去。 “热热!”李妲姣的声音如平常一样轻快,像只心情不错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