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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了身前的茶几上。 柳佩君冲她笑,“热热这围巾是真的戴了很多年,年年都是这条红色的。红色好看,衬皮肤!” 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话,到了祈热耳朵里却显得意有所指,她心虚地将围巾解下来,“现在都不太喜欢戴了,也就没买新的。” 他们中间隔了祈凉,隔了季来烟,隔了一张桌子,还隔着柳佩君和陆正午的不知情。也正是这份无形的不知情,让祈热觉得十分不自在,她拿了围巾后便起身,说太冷了,去洗个热水澡。 进门后抵在门板上,再走几步瘫倒在床上。 手里捏着的手机震动,陆时迦告诉她自己回家了,让她下去喝杯热水。 祈热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愣,回他一个字:“傻。” 陆时迦又回:“可是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出去,姣姣姐跟我说了。” 祈热苦笑了下,编辑两个字发过去:“不行。” 她让他去冒险去闯,也希望自己可以,但现在不行,这个险她冒不起。 但以保险的方式,两人也勉强算是一起出了趟门。 除了准备结婚礼物,祈热和李妲姣还准备置办一身新衣服,自然不是为了攀比或是炫耀,不过是想以最好的模样去参加昔日好友的婚礼。 祈热以前喜欢拍照,越往后就越没了兴趣,这一天下来却要赶上过去的总和。 她试了不少衣服,每换好一套站到镜子前都要拍下照片发给陆时迦,买一瓶热饮,吃一顿午饭,也都拍下来发给他。 最后选好的一套衣服,也是陆时迦点出来说最适合的。 李妲姣看她频繁确认消息的样子不禁咋舌摇头,“你说是不是活受罪吧,要是直接让人出来,至于这样么?” 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还是羡煞人,发个微信都能让你这么开心,果然迦迦还是个小甜心呢。” 祈热没笑,跟着叹了气,“我就怕自己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要冒险好。” “你不是说柳阿姨现在更开明了么?是不是说不定也能接受你跟迦迦在一起呢?” 祈热压根不抱希望,“接受的前提是,我跟陆时迦同龄,还有一层……她之前一直撮合我和陆时樾,要是知道我跟陆时迦在一起……”她又“唉”了一声,“反正,这件事肯定不能乐观看待。” “既然怎么都不行,那你就不要那么担心,你们就住隔壁,要是刻意避嫌,说不定还更容易看出来,你们以前也不是没有一起出过门,过两天来我店里吃火锅,肯定没事的。” 李妲姣继续支招,“或者就婚礼那天,我们不是吃了午饭就走么?吃完了就去我店里,要是还不放心,我把你俩关我休息室总行吧?随你们怎么我都不进去。” 祈热用手肘捅她,李妲姣笑得暧昧,“你不是说婚礼之后第二天就是迦迦生日么?干脆我把房间让给你们,你替他过成人生日咯。” “你够了!”祈热手指指着她,脸却莫名红了。 李妲姣立马看出点端倪来,“什么情况?已经——?” 祈热推她一把,“没有!” 李妲姣哈哈大笑。 再开几句玩笑,两人提了新衣裳出了商场。 下一次见面,新衣裳便穿在了身上,两人各自化了妆,一起打车去婚礼地点。 这日天气尚好,太阳挂在头顶虽没有热意,外头看着还是晴朗许多。 两人进酒店前站在门口吸烟,试图消除浑身的紧张感。 “真是无语,竟然能这么紧张。”李妲姣是几年的老烟枪,姿势比偶尔才吸的祈热娴熟,“但是看进进出出的,怎么就没有一个眼熟的?”她猜测着,“还没来?还是我们没认出?” 祈热摇头,“都没见过,可能是没请高中同学。” 梁碧梧确实没请,自毕业后,她几乎就跟高中的同学失去了联系。常年在兰城发展,圈子也都是大学同学和工作后认识的同事。 会选择在梅城举办婚礼,是她对象的建议。她是独生女,跟家里十分亲,要嫁到兰城,便准备让父母一起移居过去。这一次设宴,既是婚礼,也算是跟梅城的一场告别仪式。 祈热和李妲姣进去时,李妲姣紧张得都有些不正常了,又把问了好几次的问题拿出来问:“陆时樾和鹿小诗什么时候来?” 因为已经知道答案,她很快便自问自答,“两三点再来的话估计都赶不上宴席,只能来送个礼。他们公司也太忙了,这都腊月二十四,还不放假?” 祈热轻拍她手臂,不厌其烦地跟她解释:“不是人人都是老师,国家规定放假都从除夕开始。” 李妲姣自己都觉得烦了,深呼吸几次,然后憋着一口气拉了祈热往里走。 前方就是白色的拱门,花篮摆了一路,转个弯拐进去,站门口的便是新郎新娘。 “瘦了。”这是祈热第一时间说的话,话里情绪复杂。 李妲姣则直接冲了过去,声音也跟着回忆追溯到十多年前,“Biu!” 梁碧梧闻声看过去,确认来人的那一刻,时间似乎忽然慢了下来。眼睛成了蒙太奇镜头,切换着一帧帧与往事有关的画面。 大抵是那一年的夏天过于炎热,让人印象深刻,画面便从那一帧开始。 她们骑车往返于木樨门,经过不算宽阔的种满了梧桐树的街道,为了一杯绿豆沙冰顶着太阳出门,老旧的凤凰牌自行车碾在时间的路上,吱吱呀呀。 她们脱下简单的衣服,赤.裸相对,避开大人看祈热从陆时樾那儿偷来的盗版影碟。轮番打电话给祈热,问她是否成功偷尝禁果,一起在校门口的商店为了一枚胸针跟老板讨价还价,为好看的指甲在大街上追第一次见面的鹿小诗,去鹿小诗家做指甲,也一起在祈热家看世界杯。 后来,喻星淮去世,非典爆发,她们进入考场,再之后便各分东西,往后的见面一少再少,最后彻底失去了联系。 画面淡出后变得模糊,连带视线也变得模糊。 梁碧梧颤着肩,还未张嘴喊人,李妲姣便上前抱住了她。 “新婚快乐,我的好朋友。”李妲姣已经极力忍住,仍哽咽出声。 梁碧梧这才喊她,“大脚,你能来我很开心。” 李妲姣上下打量着她,怕自己还想哭,便转移了话题,“你好瘦噢,也就你能穿得下这件婚纱了。” 祈热站在旁边,想提醒李妲姣,这件婚纱大概率是量身定做的,平常直来直往可以,这会儿不想破坏了气氛。 她笑着看向梁碧梧,声音平静:“Biu。” 梁碧梧目光转向她,也喊她:“热热。” 她从未这样喊过她,以前觉得肉麻,也带着份嫉妒与偏执,现在一喊让人不觉突兀,是因为里面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