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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生气也没有想过要夺走阿波罗的生命,足可见他心中对阿波罗还是存有感情的。” 当然了,父子感情是有,但其中复杂有待斟酌。 简单来说就是远香近臭,阿波罗在的时候宙斯防备猜疑他,不在的时候宙斯又记起这个儿子的好,既防备又喜爱,时冷时热反反复复,难怪逼得阿波罗反叛了。 阿尔忒弥斯恍悟的点点头,又接着问:“那然后呢?我们要怎么让阿波罗回来?” “阿波罗不是在给拉俄墨冬放牧吗?”弗洛瑞斯眼珠子一转,道:“让阿波罗选一些肥壮的羊出来献祭给宙斯,表明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寻求宙斯的谅解。” “这样就可以了吗?”阿尔忒弥斯有些不相信事情就这样简单。 “是的。”弗洛瑞斯肯定的点点头,“只要阿波罗这样做了,宙斯一定会立刻让他回奥林匹斯山的。” 不久之前在忒拜城,雅典娜和赫尔墨斯都被他禁锢,看得出来那个时候宙斯就已经有些惦记阿波罗这个聪慧能干的长子了。 但之前反叛的事情闹得太严重,众神之王威严受损,暂时还做不到放下面子让被自己下令流放的儿子回来。 而只要阿波罗主动示好,给了宙斯一个台阶下,这个僵局便可引刃而解。 以阿波罗的聪明不可能看不清这一点,但太阳神因为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对宙斯产生了隔阂,让他做不到对这个父亲低头。 而有阿尔忒弥斯的劝说,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一直以来,只要不是什么他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阿波罗都会满足自己姐姐的任何要求。 再者,阿尔忒弥斯一直生活在阿波罗的保护之下,他必然也会担心自己不在奥林匹斯时阿尔忒弥斯的处境。 由此种种来看,阿波罗回归奥利匹斯山的日子不远了。 但同样的,他一边被宙斯看重一边被猜疑防备的日子也即将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不给阿波罗吃便当了。 然后文中月神说的珀耳塞福涅的事情……都是真的。 其实我觉得珀耳塞福涅是过于单纯了,所以容易被咳咳…… 第115章 等阿尔忒弥斯走后, 弗洛瑞斯重新提起之前的话题, “纳西瑟斯, 你要是想去奥林匹斯山就去吧,不用有太多顾虑。” “弗洛瑞斯,我并不想去奥林匹斯山,我不喜欢那里。”纳西瑟斯摇摇头,眉头轻皱, “或许我这样说有些羞耻,但奥林匹斯山的女神与女仙实在太多了,我不想再生活在女性追逐的目光中。” 弗洛瑞斯无言以对。 纳西瑟斯这话虽然有些自恋的嫌疑,但也不无道理。 之前纳西瑟斯之所以会有这样坎坷的遭遇, 不正是因为得到太多喜爱而遭到涅墨西斯的嫉恨吗? 奥林匹斯山固然是神人欣羡的圣山, 但他也清楚的了解那里的复杂与阴暗。 以纳西瑟斯的傲气, 恐怕并不适合奥利匹斯。 再加上奥林匹斯诸神的荤素不忌与毫无下限…… 还有宙斯那死老头子, 只要是长得好看的,不管是男是女都能往床上拉…… 弗洛瑞斯立刻改了主意,“冥府也很好, 纳西瑟斯, 你去冥府真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我……” 他停顿一下,认真道:“纳西瑟斯, 等到你去了冥府,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纳西瑟斯冷峻的红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什么事?” “等你去了冥府就知道了。”弗洛瑞斯并非不想立刻将自己的身份告诉纳西瑟斯,但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合适, 刚才悄无声息的冒出来一个阿尔忒弥斯,足以让他的言行又添了几分小心。 见他不肯说,纳西瑟斯也没再多问,走向从头到尾一直安静旁观的俄狄浦斯,“之前是为了防备厄里倪厄斯,但既然已经解决了她们,那么地点在哪里都无关紧要了。俄狄浦斯,在此接受你的审判吧。” 俄狄浦斯苍老而平和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与不安,平静的看着眼前俊美的神祇,“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请您立刻开始,给我一个解脱吧。” 纳西瑟斯没再多说,召唤出了自己的天秤。 幽蓝色的天秤浮上半空,两端下垂的秤盘上空空如也。 “以复仇之□□义,衡量罪人俄狄浦斯之罪。” 左边的秤盘上立刻出现一团血红暗影,同时秤杆倾斜,秤盘被压得下坠。 在这重压之下,右边的空秤盘重重的撞在秤梁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俄狄浦斯在这悦耳的声音中打了个哆嗦。 那一团血雾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狭窄的通道上,乘坐马车的老人与青年起了纠纷,老人用鞭子抽打青年,青年怒而杀死了老人。 宽敞的宫殿中,青年与一位女子举行了婚礼,这对新人都有着同样暗红色的头发。 俄狄浦斯原本平和的表情立刻变了。 他的额头冒出了道道青筋,干裂的嘴唇开始哆嗦,浑身颤抖,一双年迈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秤盘,眼中布满血丝。 弗洛瑞斯看着他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秤盘上投影出的画面,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纳西瑟斯面色不变,自从复活以来他一直在为自己所坚持的公正复仇而奔走,在一次次的事件之中早已磨炼出了一颗石头般坚硬的心。 “以复仇之□□义,衡量罪人俄狄浦斯所受之罚。” 他的声音刚落下,一团赤红色的光团出现在天秤右边被高高悬起的秤盘上。 下一刻,右边的秤盘猛然下坠,左边的秤盘翘了起来,随后秤杆开始一上一下的摆动,带着两边的秤盘也开始上下浮动。 在右边代表着罚的赤红光团中也开始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神情疯狂的俄狄浦斯跪坐在妻子伊娥卡斯特的尸身边,飞快取下她衣服上的别针刺向自己的双眼。 在两个儿子与妻兄克瑞翁的冷眼下,他穿着单薄的衣裳,赤着双脚,扶着女儿一步一步走过忒拜的七重城门,离开了自己的国家。 他徒步走过了遥远的土地,睡在野地里,吃着野果子与发馊霉变的食物,用年迈而苍老的身体劳作换取微薄的薪酬。 他被人唾弃,被人驱赶,像任何一个年老无用的乞丐一般木然的坐在脏污的泥土上。 两边的托盘仍然上下晃悠着,托盘上的画面不停回放交织,刻录了俄狄浦斯所犯的罪孽与惩罚的自我放逐。 这本是极为令人心酸动容而慨然的情景。 俄狄浦斯死死地盯着天秤两边的画面。 纳西瑟斯面色冷峻,但目光也认真的望着晃动不休的天秤。 然而弗洛瑞斯看着这一上一下的秤盘,忽然很不合时宜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