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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了？” “我，我担心你自己做不完。”我觉得他们都在欺负你，有一点心疼…… 后面苏年年没说，韩清明也根据她的小表情猜出来了。 “怎么会，你看就一点。”喉咙里像哽了东西，心脏瞬间被一层暖意包围，他说不出别的，只干巴巴来了这么一句。 “那我和你一起。”苏年年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当时脑门一热，头也不回的就来了，现在想想有一点点尴尬。 他上前一步，把外衫给她披上，避免她衣服淋湿。 苏年年都不敢看着韩清明眼睛说话了，便上前一步拽过他手中的扫帚，扫麦场里的粮食。 韩清明更是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她身子骨这么弱，淋久了雨会生病的。 旁边的韩家堂婶朝儿子说道：“你大娘做的对你三哥最好的事就是给他娶了这个媳妇，往常这些活啊，都是三小子一个人干的。”她是看着韩清明长大的，每家每户孩子都多，做娘的难免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偏心偏成韩老太太那样的，她还是头回见，老三长到这么大不容易啊。 “是啊，韩立夏那小子觉得三哥做的都是应该的，没良心。”韩福易比韩清明小一岁，就是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的，从小他最尊敬的就是这个三哥了，要他说，他大娘都把韩立夏惯坏了，早晚有一天得后悔。 “小点声，让你大娘听见指不定怎么收拾你呢。”韩婶子点点自己儿子。 “知道了。” 苏年年那边，两人连扫带装，不一会儿就干完了。韩清明接过她手中的工具，苏年年想把衣服给他，刚要脱下来就被一双手摁住了。 “别脱了，反正都已经淋湿了。” “嗯。”苏年年红着脸点头。 他们到韩家的时候李春苗已经开始做饭了，今天吃的是茅草叶，这年头，杨叶柳叶都快吃干净了，槐叶更是一般人抢不到，再加一些泛潮的黑色地瓜干。 众人吃的欢快，只有苏年年难以下咽，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饿死的。 肉是什么味道，她早快忘得差不多了。 等到两人回房，韩清明看她恹恹的，问道：“怎么又吃这么少。” “没太有胃口。”不，她快饿死了，可她不想吃涩到发苦的野菜和黑到发光的地瓜干。 但她知道有的吃不错了，多少人是被活活饿死的。 “再坚持一天。”韩清明摸摸她的头安慰道。 “嗯？”苏年年眼神一亮，这是要投喂她的前奏吗。 “我托人给你买了一些零嘴。”她自从来到这，除了第一天吃了一些，后来都吃的很少，韩清明知道韩家的吃食肯定比不上她在苏家，所以今天下午托栓子给她去供销社买一些零嘴，饿坏了就不好了。 “真的！太好了。”呜呜呜，苏年年要哭了，天知道她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嗯。”看到她重新恢复笑脸，韩清明也笑了 苏年年带着饥饿感入睡，韩清明却睡不着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苏年年这小姑娘挑食，吃不惯这些，老太太那不用说，她手里的钱不少，光二哥给她寄回来的津贴都好几百，不然她不会这么痛快花一百块钱当彩礼，可那有什么用，她一分钱都不会花在他们身上，她眼里只有大哥和老四，只要他提一句改善伙食，老太太都能跟他闹翻天，再说现在根本买不到好东西。 其实他努努力是可以弄到肉票的，跑长途的老杨问他好几次了，要不要票，他都回绝了，要是弄回来，不说老太太，家里人都得打听哪来的，还不够烦人的。 往常打些野物他也不会拿回来，一些卖钱，再和栓子吃一些。 他就是想拿回来给苏年年吃，家里人的鼻子可不是吃素的。 韩清明枕着头沉思，旁边还有苏年年极小声的呼呼声。 他从小就知道为自己打算，也不是从小，是从发现他的家人都不会在意他开始，要不然也不会自己攒下这么多钱。 老太太会为韩大哥打算该怎么当下一届村长，会为了老四结婚时的暖壶票为难，唯独没有他，老爷子更是不会操心这个，他一个有爹娘的还不如栓子活得自在，以前也就算了，现在他要为苏年年打算。 韩清明歪了歪头，要是分家就好了，那样苏年年吃什么都不会有人管了，他肯定能养的她白白胖胖的。 但那能这么容易，老太太那关就过不去。 当夜，韩家人还在睡梦中，大门突然被人拍响，附近的狗也汪汪叫。 “村长，有人跳河了，村长。”害怕听不见，韩老六拍的砰砰响。 苏年年睡得正香，猛地听见声响，一下吓得一个激灵。 刚睡过去的韩清明也听见了，他立马用手盖住苏年年的耳朵，还是晚了一步。 “怎么了。”苏年年显然被吓到了，声音颤颤的，她最害怕狗叫了。 “没事，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韩清明拍拍她的背，穿上衣服下床。 韩家人也起来了，陆陆续续走到门口，韩大哥率先一步开门，“怎么回事。” “村长，老孙头他媳妇跳河了。” “咋回事？”韩立春忙问。 “不知道啊，你快去看看吧。”韩老六说完就往前走。 韩立春抓紧跟上，韩清明回屋和苏年年说了一声也紧跟其后。 其他韩家人不想去，都回屋睡觉了，苏年年却睡不着了，韩清明不在她还有点不习惯。 快要上工的时候，韩清明和韩大哥回来了。 老太太上前问，“咋回事啊到底。” “孙老太磨面的时候，折了两斤面，害怕再被□□，直接跳河了。”韩大哥也没想到，那两斤面是磨面中损失的，根本和孙老太没有关系。 韩清明看到孙年年听到脸唰一下白了，饭都没吃，拉着她就进了屋。 “韩清明，你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好不好。”苏年年嘴唇发白，她根本无法接受有人为了两斤面而自杀。 “孙老头以前是个地主，这几年一直被□□，他们的儿子为了不被牵连，早早的就和两位老人脱离了关系，孙老头在牛棚住，孙老太被派到大队磨面，晚上不能睡觉，昨晚磨面的时候十斤麦子出来了不到八斤面粉，老太太前天刚被□□，神志不太清楚，以为没了两斤，吓得直接跳河了，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韩清明只是说了其中一部分，他没说老太太之所以磨面还是自己儿子提议的，孙老头也是自己儿子赶出来的。 即使没亲眼看到，苏年年也能想出来，当时老太太有多绝望，儿子不孝，不管，以至于推波助澜，最后让两斤面粉就要了亲娘的命，真他妈讽刺。 前几天她还恍恍惚惚的，没想到现实一下子就给了她这个年代最真实的触感。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