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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个模样干净、手脚勤快的丫头,送到甘泉宫这儿伺候着。”封姑姑眉开眼笑地侧身,抬手抓小鸡崽子似的从身后抓出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宫女,献宝似的,“都是才精挑细选送进来的丫头,又叫老奴调.教了些时候,机灵着呢!” 长玉瞥眼过去,轻轻扫了一眼那两个小宫女。 前一个面露怯色,瞧见长玉看她,急忙惶恐不安地赶紧把眼皮子耷拉下去,给长玉欠了欠身;后一个跟在后面行礼,栽着脑袋看不清脸,只听见断断续续咳嗽着,病恹恹的。 长玉皱了皱眉。 封姑姑连忙回身,往咳嗽的那小宫女耳朵上狠狠拧了一把,臭骂:“帝姬面前也敢行为无状!?” 小宫女疼得浑身一颤,刚想尖叫出声,却还是生生忍了下来,只闷闷哼了哼。 封姑姑抬手又准备往那小宫女头上一顿好打。 长玉看得厌烦,“封姑姑,罢了。这些日子冷,人也容易伤身子,咳嗽两声算不上什么要紧的。” 封姑姑一听松了手,笑着“哎哎”应声,回头道:“这些小蹄子,也都是太嫩了些,不用吃药,随便养上两天就没事的。”顿了顿,贼眉鼠眼瞟了瞟长玉,迟疑道,“……这,既然人也给帝姬送到了,老奴便回去淑妃娘娘那儿交差了?” 长玉淡淡笑了一声,眉眼里尽是客气感激:“劳烦封姑姑了,还请封姑姑回去向淑妃娘娘道声谢,多谢淑妃娘娘关怀体贴,长玉铭记在心,万不敢忘淑妃娘娘恩德。” 封姑姑笑应:“老奴都记着呢,九帝姬您大可放心。” “我送送姑姑。”长玉往前一步。 “不敢劳烦帝姬。”封姑姑受宠若惊摆手,谄笑,“让帝姬来送老奴,岂非是折煞老奴了。帝姬请回,帝姬对淑妃娘娘的心意,老奴会代为转达的。” 一番客气到点了,长玉便道:“那,封姑姑慢走。” 话音未落,封姑姑一双鼠眼忽闪忽闪抬了起来,望着长玉笑了笑。 长玉眉目不动,瞬间便明白了意思。因上前一步,凑近封姑姑,探手往袖子里取东西赔笑,“瞧我,倒是忘了。” 封姑姑一脸喜色无余,喜滋滋地瞧着长玉探入袖口翻东西的那只手。 “大雪天的,为难封姑姑跑一趟了。”长玉从袖口里掏了个什么东西抓在手里,一面牵了封姑姑的手过来,将拳头放在封姑姑手心上,笑道,“小小谢意,还望封姑姑一定收下。” 封姑姑眼巴巴瞧着,神色却装着惶恐,“哎呀呀,这怎么使得!?” 长玉抿嘴一笑,客气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这,这如何敢拿帝姬的东西。”封姑姑一面笑,一面探手去掰长玉的指头。 长玉一笑,将握成拳头的手松开。 封姑姑满心盼着金豆子掉下来,可长玉的手一松,手心里却只落下一块豆沙糕。 封姑姑脸上的笑顿时便僵硬了:“这……” 长玉甜笑:“都说了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封姑姑大可收下。这豆沙糕好吃,封姑姑尝一块。” 封姑姑捧着那块豆沙糕,面色五味杂陈得很。半晌,才又不阴不阳干笑了两声:“那便多谢九帝姬了。” 长玉笑容越发甜美:“不谢,姑姑好走。” “哎。”封姑姑皮笑肉不笑应着,冲着长玉施以一礼,便回身往西偏殿外的方向走了出去。走远了还嘀咕两声,“当真是宫里头一户破落主子……两个茶钱都给不起……晦气。” 长玉只当没听见,满面笑着在身后又道了一声“姑姑慢走”。 直到封姑姑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长玉满面的笑容才渐渐收了起来,眸子里凝结起一层寒霜,冷冷把目光移回面前哆哆嗦嗦站在雪地里的两个小宫女。 两个小宫女噗通跪下,战战兢兢地磕头:“……请帝姬吩咐。” 长玉眼帘半拉,扫了二人一眼,冷声开口:“叫什么?” 怯生生的那个磕着头颤声:“奴婢燕草。” “奴婢……咳咳,奴婢碧丝。”碧丝咳嗽着道。 长玉瞧着碧丝病恹恹的样子,又想起今日封姑姑的那副嘴脸,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起来。 陆淑妃借机往西偏殿里安插眼睛便罢,末了还想在她手里顺走油水。 “你们俩听着,既然是陆淑妃送你们来的,我自不会太亏待了。”长玉声音清寒,“但前提是,你们老老实实的。” “是……”燕草碧丝怯懦应了。 长玉冷声:“西偏殿里用不上什么人手,你们本本分分地听差事做事,安美人与我都会宽待你们。还有,以后只准在外殿侍候,没有安美人与我的传话,不准进内殿,知道么?” “奴婢知道了……” “嗯。下去吧。你们就住西偏殿南角下那间耳房。”长玉微微颔首,吩咐了两个小丫鬟下去,便回身朝着内殿里走进去。 长玉撩开殿门的挡风飐帘,抬脚跨进内殿当中。 没成想一抬头,整个人便僵硬在原地。 西偏殿内的陈设东倒西歪,倒了的架子上摔下来的花瓶碎得满地都是,桌子上摆放的瓜果也满地四散,整个宫室当中像是被才被强盗横扫过一般。 长玉脑子里的弦“啪”一声断了,脸色顿时苍白,提着裙子跨过地上的花瓶碎片,匆匆就往内室里去找安美人。 转进内室,内室也如同外厅一般如同遭了洗劫,各种大小柜子柜门大敞,里面叠好的杯子棉絮散落出来,梳妆屉子尽数拉开,架子床整个被翻乱了,扯松的锦帐从支架上散落下来,铺开在地板上。 安美人背对着长玉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母妃!”长玉慌了神,连忙跑上去搀着安美人。 安美人脸上血色尽无,眼神空洞,被长玉摇了两下才晃神过来,急得咿咿呀呀,一双手颤着,连手势都不会打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凑了句话道:“要拿出去换银钱的东西没了……” 长玉搀了安美人坐到床上,回身赶紧查看安美人的几个抽屉柜子,翻了一阵,才发觉安美人仅有的那几件首饰,并着前些时候安美人绣了准备托人出去换钱的绣工,通通都不见了。 盛京宫当中风气素来是捧高踩低,内务府中的人更是人精,克扣着不受宠妃嫔的份例,往得宠妃嫔的宫里奉承。 自长玉记事起,她们母女二人的开销便多数是按母亲安美人做女工赚来的。 其实甘泉宫西偏殿吃饭的嘴不多,几经克扣放下来的月钱母女俩省省也能过日子,只可惜,这殿里还有一张厉害的嘴。 长玉将安美人的抽屉往里一推,瞳仁当中浸透出一线阴狠,心中一把火烧得窜天高。她直直站起身来,咬牙厉声道:“我找她去!” “帝姬这是要找谁呢?”殿外应声响起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