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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之间,长玉仰着脸笑了一声:“我、我找风筝。” “找风筝?”薛止微讶。 对,本来也就是在找风筝。她又没说谎。 长玉肯定点了点头,镇定道:“没错,就是在找风筝。刚刚放的时候,线不小心断了,我瞧着好像是往这边落下来了。” 薛止点了点头,抬起一边眉毛:“原是如此。” 长玉一笑,“若是三皇兄没有什么事的话,长玉就先走了。” 话已至此,长玉真的不想再与薛止多言。 他这位三皇兄,即使总是温文尔雅地对着她,她却依旧对他谈不上喜欢,更莫论亲近。 适才,晏弥生的话中所提到过一处名叫玉龙府的地方。 大燕朝之下,薛氏皇权之内,有两处地方与皇帝最为亲近。一乃替皇帝镇守京师的黄金台,其次便是为皇帝暗中剔除异党、监察群臣的玉龙府。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只不过,黄金台的人在明,掌控盛京禁军,而玉龙府的人在暗,隐诛一切皇帝视为眼中钉的人。 从前时,玉龙府不过是个监察的职责,可是自明昭帝登基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玉龙府成为了一把快刀,只替明昭帝杀他看不顺眼的人而已。 三皇子薛止少年得圣心,如今,正是他替明昭帝握着玉龙府手里的生杀大权。 长玉瞧着薛止的笑容,青年男人的笑意温柔缱眷如月色朦胧。 可只要一想到这张笑脸背后隐匿的累累血痕,长玉便只会觉得惧怕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 长玉瞧着薛止。 薛止瞧着长玉。 燕草:“呜呜呜,你们别不说话啊,我害怕!” orz,来吧,一起尴尬! 第45章 晋江首发 之于玉龙府, 长玉所能清楚的并不太多,只是她知道, 从这个地方出来的人, 绝非良善之辈。 薛止越是如何清风明月般爽朗, 掩盖在这皮囊之下的真实面貌就越发不能让人直视。 表里不一的人, 盛京宫当中大有人在。 长玉朝着薛止欠了欠身,便拉着一旁的燕草欲绕过薛止的方向往后走。 可还没绕过他身侧, 薛止便抬手,不疾不徐地拦住了长玉的去路。 长玉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咬了咬嘴唇, 扬起脸来看薛止,脸上泛着客气的笑意:“三皇兄还有什么要说的不曾?” 薛止垂眸过来, 眼角眉梢上笑意微微。他手长且大, 往她身前一拦,几乎就把她全部的去路都挡住了。 不论是年龄还是体格,薛止之于她都是绝对的碾压。 长玉不喜欢这种感觉, 站在薛止跟前, 她总觉得压抑地很。好像只要薛止一伸手,就能够抓猫一样轻而易举地把她抓起来。 薛止垂眸, 瞧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突然之间吃吃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他才缓缓收拢起笑容,眼睛里神情温润清亮:“长玉妹妹,为什么你每回瞧见我, 就跟耗子瞧见猫一样,遇着了不说两句话就要逃?我很令人害怕?” “三皇兄说的哪里的话。”长玉眼帘耷拉下来,半牵强着笑了一声,“怎么会?只是这会儿忙着……” 薛止收手回来,抱着胸睨着她笑了一声:“妹妹每回见着我,好像都忙着。” “皇兄说笑了。”长玉往后退了一步。 薛止不急不恼,眼睛弯着笑:“长玉妹妹,不是说笑。”话语顿了一顿,“你好像……很怕我?” “怕?”长玉笑一声,“怎么会怕?只是这会儿真的有事,我还得找一找那张纸鸢在哪。” 薛止似乎故意在拖着她,长玉不得脱身,不免有些急了起来。 薛止双手环胸,瞧着她笑了一声,“好了,不逗你了。只不过……”薛止的话音微微拖了拖,眼仁当中笑意渐浓,“只不过妹妹这会儿忙的应该不是找风筝吧?” 长玉一时哽住,不解薛止这话的意思。 薛止轻声笑了一声,抬起手,凑近长玉跟前。 长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侧首微微想要躲开薛止的那双手。 薛止瞧她躲开,也不停手,径直伸手往前,往长玉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眉心上传来微微的痛意,长玉下意识捂了额头,抬眸皱着眉瞧薛止:“三皇兄这是做什么?” 薛止眉眼舒然开来,笑了一声:“听说,皇祖母邀了京中世家的贵女们入含章殿伴读,还特意从翰林院里请了几位先生过来授课。这会儿,长玉妹妹不在含章殿里老老实实地上学,怎么倒是在御花园里放起风筝了?莫不是逃学?” 长玉心里咯噔一声。 她光记着找风筝这事儿,倒忘了她们是念书时从含章殿溜出来的了…… 虽说,逃课这事也不是她本意,可是…… 可是逃学被抓这事儿终究不光彩。 长玉抬眸,瞧了一眼薛止。 薛止垂眸,歪着头,好整以暇淡笑着瞧着她。 长玉耷拉下睫羽,暗暗咬了咬嘴唇,一时之间有些懵。 怎么解释?公然集体逃学?不是她一个人顶风作案? 薛止双手环胸,垂眸瞧着眼前耷拉着眼帘不说话的长玉,眉眼里笑意渐深。 见她实在是回答不出来,薛止也不想为难她,摇了摇头笑说:“走吧。” 长玉愣住,抬眸瞧着薛止:“这……” “我陪你找风筝。”薛止挑了挑眉。 长玉忙道:“不用!” 薛止瞧着她,半晌一笑:“也瞧瞧你,是不是在撒谎。若是撒谎找风筝,我便将你逃学这事,告诉皇祖母去。” 长玉牵强笑了一声:“这、这非君子所为。” “念书习字,修身养性,是好事。虽说妹妹是女子,可是多念些书,到底是好的。”薛止温声道,“下回逃学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 长玉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素来老老实实在含章殿坐着的人,今日不过是才跟着溜了一回,就立马被抓了个正着。着实倒霉。 到底薛止是兄长,他说的教训,长玉也该听着方是礼数。 虽说不太情愿,到底,长玉还是欠了欠身,“知道了,多谢皇兄。” “你我相处得少,这些话我说了,兴许你不爱听。”薛止笑得宽和,“不过,我权且当你都听进去了吧。” 长玉点了点头。 垂首之间,一只手探在鬓边。 长玉有些觉得不舒服,她不太喜欢人和她这样亲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薛止另一只手却搭到了她的肩旁旁。 长玉瞥眸去看,却听见上面薛止轻柔地一声,“别动。” 长玉僵住,不知道薛止在做什么。 青年的手掌宽厚且大,覆盖在她瘦削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