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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怕麻烦,可以教,毕竟哪来这么多天才演员呢?他是个被社会狠狠锤过的导演,年过五十,头发愁白了一半,对于种种无奈的现实再理解不过了…… 但看顾灼灼不耐烦的样子,他又默默闭上了嘴。 接下来总算有几个还可以的,但总有哪儿不太对,姑且先记着了。 一不留神,六十八个男生就面得剩下一个,顾灼灼看着名单,心里惆怅的想,总不会真的要自己上吧?不过彭英杰和林西怎么都没报男主,是觉得自己不合适吗? 这时,最后一位试镜者已经站到了房间中央,少年微沉的声音响起。 “各位老师好,我是舒心娱乐的裴思余,我来自——” “乐檬少年团!” 有人齐声在门口喊。 所有人惊讶地看向门外,那几个帮着和声的少年头都缩回去了,也看不到,但房间里气氛活跃起来。 “那是你的队友?”造型师姐姐饶有兴趣地问。 “是的,”男生得体地说:“他们选了别的角色。谢谢老师们给我们机会。” “舒心娱乐是……那个星云?”钱制片问。 “星云少年团,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前后辈。他们也很棒。” “你们几个人啊?” “成员五人,出道一年半。” …… 顾灼灼打量他。 个子挺高的,应该不比他矮。长相英挺,不娘气,说话沉稳。问他的问题,他基本都会加个尾巴回答出去,多输出一点信息的同时,也让人下意识产生他喜欢这场对话的感觉。 这孩子,很聪明。 低头看看资料,才十九岁,比彭英杰成熟多了。 大家问了一轮问题,意犹未尽住了嘴,用余光瞥顾灼灼。顾大佬一直没说话,难道是不满意? “裴思余?”顾灼灼放下资料,笑了笑。 “前辈好。”裴思余认真看过去,有点紧张了。这个顾老师看似和蔼,却是最严格的那个。他早上已经看了很多场面试,现在不由严阵以待,等待着他的刁难。 “乐檬少年团……乐檬是什么意思?”顾灼灼好奇问。 “?”裴思余一懵,门外传出噗嗤噗嗤的笑声。 他尴尬地回头看了一眼,顾灼灼说:“让你的队友也进来,我们看看?为什么叫乐檬?” 四个少年鱼贯而入,站在裴思余左右。C位少年小声数了一二三,全体鞠躬,喊老师好! 连艾苦都忍不住笑了,觉得他们真的挺可爱。 裴思余露出无奈的表情:“其实,我们团原本打算叫HL男孩,HL是happy lemon的首字母,但已经有奶茶店叫这个名字了。” 一个队友道:“公司懒得再取名,就从快乐柠檬变成乐檬了!” 裴思余点头:“但我们训练和工作都很认真,绝对不会偷懒。” 钱制片和左右嘀嘀咕咕了几句,突然问道:“那为什么和你们同公司的星云少年团火了,你们却默默无闻?” 裴思余一愣,下意识先扣住了暴躁男孩的肩膀,防止性格冲动的队友做出什么欠考虑的事,同时大脑飞速转动,思考自己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本身很难堪,瞧另外几位老师不赞同的表情就知道了,可是最大的顾老师没有说话,整间试镜室就没有人解围。 “因为……我们努力得还不够。”最终,裴思余这样说。 “即使这次落选了,我们也会继续努力,争取下一次机会来临时,我们能把握住。” “如果机会没来,就是努力不够。” 说罢,四个队友眼睛都红了,又一起鞠了一躬。 顾灼灼想起了很多事,眼里情绪纷杂。 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曾几何时,他也做过这样的美梦,有过一样的少年意气。虽然自己信得天真,后果惨重,但这话本身又错在哪儿了呢? 他回过神,见裴思余略显忐忑地看着自己。 多好,聪明努力积极向上,长得也好,这么好不可能不会打篮球,还遭受过挫折,比同龄人沉稳……这不是他的校草本草吗! “挺好,艾导出题吧。”他笑着说。 *** 同一时刻,江城北面,蓝湾码头。 温岳沉默地站在岸边,望着涌起细小浪花的水面,以及更远处的盛大江景。 江城虽不临海,穿城而过的大江却离出海口极近。 蓝湾码头作为一处重要通商口岸,二十多年前还享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随着空运的发展,码头逐渐萧条,货运船只也少了,近十年以旅游和小型货运为主,管理也很宽松。 因为过气,这个区的商业在整个江城中算中下游,码头十多年没有修缮了,锈迹斑斑的桩子还均匀的杵在岸边,有的上面拴着绳子,另一头连着湾中小小的快艇,不知道是什么人停放的。 一会儿,秘书脚步急切地走来:“温董,查到了。” 温岳没回头,秘书自顾自地报告说:“冯有为最初做走|私发家,覃卫国的确有参与。他们的合作比白酒生意更早。尽管覃卫国已经销毁了大部分证据,我们还是找到了一部分。温董,您现在看还是……?” 他手中抱着文件袋,恭敬问。 温岳喜欢纸张的触感,所以无论什么材料,都会让属下打印出来交给他。 但他今天却不急切,望着闪光的江面,微微蹙眉。 “十年前,这次发生过一场火灾。”他沉声:“事故原因是私人快艇起火。” “……是的?”秘书愣了愣,很快答道:“那场事故有问题?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不用。”温岳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坚持锻炼了两个多月,体重毫无波动,腕骨依然突出,是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但他没觉得太沮丧。 反倒是顾灼灼,经历了震惊、失望、难以理解、再试试别的……种种心路历程,天天在家试图制定更加有效的锻炼计划。 光是看他努力的样子,温岳都觉得很有趣。 但他很快收敛笑容,思索。 十年前的火灾规模不大,没有人员伤亡,仅仅是烧毁了靠码头一艘小货船。这条无关紧要的新闻,被人遗忘很正常。 可顾灼灼不应该忘。 因为那晚,是他看到火灾报了警,之后顾父顾母把人强制带回了家,他为此哭闹好一阵,现场的消防员还笑话过他。 温岳不是没有疑惑过他为什么要去码头,但当年他势单力薄无从查起,后来时间久远,他也忘了。 直到林建说了那番话,他才知道原因。 可顾灼灼的反应并不一般,他听见火灾二字时明显懵了一下。温岳一直看着他,看得很清楚。 当时感觉有点怪异,但他没细想,近日查到冯有为走私,又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