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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之态,他清楚知道,他这个弟弟有多听他的话,但是…… 祝鹤鸣岔开话题:“你既从宫里出来,应当也已听说了,你那夫君,才去西北三个月,便只带着数百骑兵,一举夺回了骆城。” “嗯,听说了。”祝雁停神色淡淡,并不太想提萧莨之事。 虽然,他一直都相信,萧莨去了西北定会大放异彩,他从来就对萧莨有这个信心。 “他可当真是个好本事的。”祝鹤鸣拖长的声音里带出些许难言说的意味,说不准是遗憾还是艳羡,又或是其它。 祝雁停沉默不语,未再接话。 “说起来,再有几个月珩儿就有周岁了,”祝鹤鸣提醒祝雁停道,“你这个做爹的别忘了给他准备样周岁礼送过去,萧家人虽不肯为我们所用,但到底姻亲一场,关系还是要维持的,你与萧莨也还是夫妻,总不能闹得太难看了。” 祝雁停无意识地收紧手心,点头应下:“我知道。” 第54章 周岁礼物 六月底,萧让礼病重身逝。 原本被军医断言熬不过冬日,如今能撑到夏末已属不易,弥留之际萧莨将之送回了廖凉城的总兵府,让家中人见他最后一面。 萧莨没法为父守孝,停留不过十日,待办完葬礼、萧让礼的灵柩下葬,又要赶回鹭川的军营去。 总兵府里终日愁云惨雾,短短几月卫氏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真正进入了暮年,即便有孙儿孙女环绕身侧,脸上亦鲜有笑容。杨氏更是痴痴呆呆镇日在屋中不愿出门,谁劝都不听,连两个孩子都顾不上。 大概也只有还什么都不懂的珩儿最是无忧,每日只要萧莨抱一抱他,就能叫他眉开眼笑、高兴万分。 萧荣过来时,萧莨正抱着儿子在房前屋檐下看花,小娃娃睁着黑亮的眼珠子,瞅着那尚未零落的夏花,嘴里不时发出咿呀声响,满眼好奇。 萧莨轻抚他面颊,眸光难得温柔。 萧荣见着稀奇,走上前去,伸手想去抱珩儿,小娃娃身子往萧莨怀里一缩,却不肯让他抱。 萧荣撇嘴道:“父子天性果真是父子天性,这几个月我带他可比二哥你多得多了,结果他一见着你就谁都不要了。” “……他还小,不懂太多,你别怪他。” 萧荣赶紧摆手:“我说笑的,二哥你怎还当真了。” 萧莨蹙起眉,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担忧:“我见嫂子的状况是愈加不好了,莹儿他们俩如今都跟在母亲身边,再加上一个珩儿,只怕母亲会过于操劳。” “那怎么办?”萧荣讪讪道,“要不我赶紧娶个媳妇回来吧……” 萧莨微微摇头:“实在不行,我将珩儿带走吧。” 带去军中虽有诸多不便,好在珩儿这孩子乖巧听话,只要有他这个父亲在,便不哭不闹,不会给旁人带来太多困扰,是个容易管教的。 萧荣略诧异:“他才一岁不到啊?就跟你去军中吗?” “无妨,”萧莨的目光转向儿子,小娃娃似有所觉,咧嘴冲他笑,他心中一软,不再犹豫,“就这样吧,让他从小跟在军中耳濡目染也好。” “行吧,总归是二哥你的儿子,你觉得好便好。” 萧荣伸手拨了拨珩儿的脸,逗他一阵,收敛了心思,又与萧莨道:“二哥,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都在这里,你看看吧。” 萧荣将手中的册子递给萧莨,俩人回去屋里,萧莨将儿子放上榻,让他自个玩,走到书桌前坐下,翻开萧荣整理出来的名册。 册中记载了戍北军中众多武将随军家眷的详尽身家底细,为了尽快融入这些人的圈子里,这段时日萧荣没少到处应酬,跟着人上酒馆下赌坊都是常有之事,连那烟花之地都去过好几回,着实不容易。 “若是大嫂能振作起来,多出去与那些女眷交际,或许还能收集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可惜……”萧荣无奈叹气。 “不必麻烦嫂子,”萧莨叮嘱他,“这些事情也不必告知母亲和嫂子她们,平白叫她们担忧。” “嗯。” 萧莨提笔圈出几个名字,沉下目光,若有所思。 萧荣见状问他:“二哥可是发现有不对?” 萧莨圈出的几个都是军中三四品的武将,他提醒萧荣道:“这几人家中做的生意都是与南边有牵扯的,你多留意他们一些。” 萧莨望着那几个名字,眸色略微晦暗,随军家眷在廖凉城中开铺子做买卖并不稀奇,但这几人家中卖的东西都是需要去南边进货的,在如今这个世道,却并非是容易之事。 这当中,还有之前跟随萧蒙,如今又到他手下的游击周简,家中在这廖凉城里开了间丝绸铺子,专卖江南运过来的上品丝绸。 萧荣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犹疑问道:“二哥是怀疑他们么?” “不好说,……这个周简,你与他家里人可有过接触?” 萧荣仔细想了想,道:“他有一个小舅子也在这边,帮他打理生意,我在饮宴上见过他几回,看着挺低调老实的一个人,话也不多。” 萧莨沉下声音:“刘崇阳埋了这么多年的线,即便他已倒台,这条线也不会轻易就断了,只要有利可图,这些人安分得一段时日,一旦风波过去,必会又有所动作,你且继续与他们接触,但不要打草惊蛇,盯紧他们的生意,若是发现有不对,立刻告知与我。” “好。” 萧莨轻出一口气,疲惫地闭了闭眼。 萧荣见状宽慰他:“二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别把自己逼太紧。” “嗯。” 翌日,萧莨带着珩儿返回鹭川军营。 赵有平带人出营迎接,见萧莨将还未满周岁的儿子一并带来,很是意外,萧莨没有过多解释,只道:“珩儿很听话,跟在我身边耽误不了什么。” “可这里毕竟是军营,若是有个万一……” “没事的,若是情势紧急,我再派人将之送回去便是。”萧莨既已将人带来,便是拿定了主意,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他对这个孩子有太多愧疚,祝雁停不要他,待珩儿渐渐长大,终会知道这些,他只能尽自己之力弥补他缺失的另一份父子之情。 只要在军中,萧莨大部分时间都亲力亲为将珩儿带在身侧,无论是接见部下,还是召集人商议军事,珩儿在一旁自个玩耍,从来不吵不闹,时不时地还会冲人笑,叫军中这一众原本不放心的老将,都将劝谏之话吞回了肚子里,这么乖巧的小娃娃,谁又会不喜欢。 短短几个月时间,特别是在一举夺回骆城失地,又收复了几座小的城镇后,萧莨在军中地位渐稳,萧让礼的旧部拥护他,普通士兵服他,如今萧让礼已去,若无意外,只等朝廷旨意到,他便能接任戍北军总兵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