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耽美小说 - 飞鸥不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大手按在门上,阻止了我的动作。

    “你们在这里等着。”没有多的解释,盛珉鸥丢下一句话,拉开门头也不回走进去。

    玻璃门再次合拢,隔在我和他之间。

    愣怔须臾,我冲他背影喊道:“行,那你快去快回!”

    我靠在门边,沈小石坐在底下台阶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等着盛珉鸥的消息。

    “早知道不去那家吃宵夜了,最后烤串没吃成,还害得三哥蒙受牢狱之灾。不值不值。”沈小石有些气闷地揪着脚边一丛野草,“我突然想起来上次我就是吃完那家烤串第二天崴了脚的,太晦气了。那家一定风水有问题,下次可不能再去了。”

    此时已接近凌晨两点,警局大门外那条马路,除了警车来来往往,再见不到旁的车辆。且黑漆漆的光线十分昏暗,不似警局这块,被大灯照得亮如白昼。

    “你便秘是不是还要怪他们肉太瓷实?”等待实在令人焦虑,我掏了掏口袋,摸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牛仔外套里的半包烟,正要感叹一句好运,却发现自己没有火。

    幸运还是倒霉,实在是不到最后都说不清的一件事啊。

    “不,我怪我们家马桶吸力太差。” 沈小石摇摇头,一本正经道。

    我愣了愣,咬着烟骂他:“滚!”

    等了半个多小时,玻璃门再次被推开,盛珉鸥一马当先走在前头,身后跟着蔫头巴脑的魏狮。

    魏狮一见我,上来就是个熊抱:“谢了,兄弟。”说着还大力拍了两下我的背。

    他力气颇大,两掌下去我就有些吃不消了,忙挣脱了他的桎梏。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不提还好,一提魏狮整个人瞬间憔悴起来,佝偻着背,莫名沧桑。

    “哎,事情是这样……”

    沈小石下车去买烤串,他就在车上打盹,突然听到个女孩大叫“抢劫”。一睁眼,就见一道黑色身影从车旁飞奔而过,他二话不说下车去追。

    他体格好,腿又长,三两下就让他追到了。不仅追到了,还把人一把揪住打得鼻血横流,躺地上说不出话。

    到这里,都是正常的见义勇为剧情。

    但下一秒画风突变,大叫抢劫的女孩报警把魏狮抓了,理由是他无缘无故打了她爸。

    原来魏狮睁眼那会儿,抢劫犯早已开着小电驴窜出二十米,女孩的爸爸第一时间追了上去,结果被魏狮误认为抢劫犯胖揍了一顿。而女孩也误会他和抢劫犯一伙儿,上去就对他一阵高跟鞋踢踹加包包扇脸伺候。

    “我小腿都被她给踹青了。”魏狮拉起裤腿给我看,小腿肚上果然青了一块。

    这真是一出荒谬中夹杂着惨淡,惨淡中透出滑稽,滑稽中又很能体现人性光辉的现实主义闹剧。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盛珉鸥在魏狮手舞足蹈给我们做解释时,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显得修养十足。

    只要有第三人在场,他就会戴上那张属于“精英律师”的假面,漠然有礼,谈吐不凡,笑容总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得体又不会过于夸张,将只针对我的恶劣悉数隐藏。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盛律师。你等会儿忙吗?不忙和我们一起去吃个火锅呗?我请你啊。”魏狮生意做惯了,总喜欢什么事都摆到酒桌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刚要替盛珉鸥拒绝,远远的警察压着几个醉醺醺的酒鬼往这边走来。我与盛珉鸥,沈小石与魏狮分站两边,让开中间一条道容他们通过。

    “我没醉……你们不要铐着我……”其中一个酒鬼在进门前突然毫无预兆挣扎起来,挥舞的双手危险地砸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出手去挡,脚下凌乱地退后避让,撞上了身后盛珉鸥结实的胸膛。可能是为了维持我的平衡,他伸手扶了下我的腰。

    然而那醉鬼并未因此停下,下一秒整个身体歪斜着冲我撞来。我惊得瞪大眼,只来得及吐出个“我”字,连“操”都没机会出口,就被山一样沉重的人体撞得往后一仰。

    天地旋转,视野里划过警局门前明亮的探照灯以及晴朗的星空。

    倒下的刹那,腰间手臂陡然收紧,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痛楚的闷哼。

    我垫着盛珉鸥愣了片刻,回过神立马跳起来查看他的情况。

    “哥,你怎么样?”警局门口那阶梯虽然不长,才三节的样子,但摔下来就是水泥地,硬得半点不含糊。摔得不巧,小则伤筋动骨,大则一命呜呼。

    我急得上下左右把他身上都摸了遍,就怕他哪里被我压折了。

    盛珉鸥眉心拧起,额角迅速出了细汗,盯着自己的右脚面色不善。

    我一看,发现他右脚脚踝已经迅速肿胀起来,就一会儿连脚脖子都粗没了,知道他这是崴了脚。

    操,那个烧烤摊不是真有毒吧,上次沈小石崴脚,这次盛珉鸥崴脚。

    “没事吧?”魏狮三步并作两步跨下台阶,担忧地蹲下身询问。

    盛珉鸥没有回他,只是将手伸到我面前道:“扶我起来。”

    我连忙一把握住了,小心将他从地上搀起。

    “你喝的投胎酒啊,有病吧你!”沈小石气哼哼就要上去教训那酒鬼,被警察拦住严厉地呵止了。他虽然生气,也只能不甘不愿退到一边。

    其中一位警察看盛珉鸥伤得不轻,问道:“要告吗?要告就进来做个笔录。但我实话说,意义不大,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泼皮无赖,没有钱的。”

    盛珉鸥垂眼注视着脚下,吃痛地转着脚踝,不甚走心地道:“不告。”

    警察闻言只说了个“行”,押着人进了门。

    魏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感觉有点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都是因为我盛律师才受的伤,这个主要责任在我。”他看向盛珉鸥,“您不用担心,一切医药费我出。该住院住院,该治疗治疗,我绝对负责到底。”

    “不用。”盛珉鸥想也不想拒绝,挣脱我的搀扶试着走了两步,眉间皱的更紧。

    我忙过去再次扶住他:“你别逞强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困境摆在眼前,非人力能够解决。他思考片刻,或许也觉得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这次没有再拒绝,任我将他扶到了魏狮的车上。

    魏狮开着车,载着我和盛珉鸥在前面领路,沈小石则驾驶着盛珉鸥那辆银色跑车跟在后头。

    到医院看过后,问题不大,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需要绷带固定再静养两周。

    虽然医生再三叮嘱,要盛珉鸥好好休养,还说若不养好,以后同一只脚很容易习惯性扭伤,但盛珉鸥态度十分不以为然,我怀疑他只要一消肿就会把固定绷带给拆了,然后没事人一样去事务所上班。

    走出医院时,天色已近黎明,同样的沈小石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