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耽美小说 - 暴君的宠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六十寿诞,安庆帝为了给太后祈福,加赋税征徭役,大兴土木建造九十九座长生塔。雪灾之后还未缓过来的北地百姓再一次遭受压榨,终于有人不堪重负揭竿而起。从此之后便是循环往复的起义和镇压。

    内忧不断,外患不绝。萧止戈自此一直在雁州守了三年,直到安庆帝忽然大病一场,下旨召他回京,他才再次回了邺京。

    在萧止戈眼中,或许此去只是小别,但安长卿心中却充满不舍。两人从成婚后日日同塌而眠,从未分离。如今骤然提起分别,他才终于意识到,睡在身侧的男人已然悄无声息的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

    只是想一想分别后没有这人给自己暖手暖脚的日子,便觉得心里空落落少了一块。

    他越发眷恋的蜷缩起身体,紧紧贴向萧止戈。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展怀接纳他,有力的手掌在他背脊上轻轻拍抚。

    沉默良久,安长卿有些任性地小声道:“我也想去雁州。”

    萧止戈手微顿,心尖却滚烫:“雁州天寒地冻,偏远又贫瘠,还常年受北狄人侵扰。一年上头也过不上几天安稳日子。将军府也没有几个下人……不如邺京好。”

    安长卿额头抵着他的胸口,闷声闷气道:“但是邺京没有你。”

    “太后寿诞未过,等雁州战事平息,我就回来。”萧止戈只能这么道。

    安长卿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俯首与他对视:“这是你说的。太后寿诞你就回来。不然……不然我就去雁州找你。”

    萧止戈只当他说气话,将人重新抱住,又替他掖好背后的被子,声音无奈道:“好。”

    安长卿重新依偎进他怀中,良久,又小小声加了一句:“你给我的方子,我会照着做。等你回来……我们就圆房。”

    萧止戈身体一绷,片刻后才哑声应好。

    ***

    次日一早,萧止戈果然进宫面圣,言雁州情况危急,请命速回雁州对抗北狄。

    安庆帝神色不明,倒是太子第一个反对:“雁州有副将坐镇,又有八万将士,难道还敌不过区区北蛮子?况且皇祖母六十寿诞在即,百善孝为先……要我说二弟实在不必如此着急。”

    安庆帝虽没说话,神色却颇为赞同。这个二儿子把持雁州军权多年,把雁州弄得铁桶一样。虽然目前看不出异心来,但到底叫人不放心。这次借着太后寿诞召他回京。就是为了趁他不在,往雁州安插人手。

    虽然安庆帝还指望着这个儿子好好给他守住边关,但是不防却也不行。

    萧止戈目光如刀,冷冷看向太子:“我不回去也可以,只是若是城破,皇兄可愿替我这个守城主将担责?可愿替被北狄人践踏的雁州百姓偿命?”

    “雁州乃边关第一道防线,一旦雁州城破,梁州郴州不及驰援,北狄人便可长驱直入,挥军南下肃州,进而直逼邺京。邺京安危,皇兄可能一力担下?”

    太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不善行军作战,只能底气不足道:“局势怎么就有二弟说得这么紧迫了。便是雁州城破,后头不还有肃州挡着?申屠胥难道就守不住了?我大邺将士难道就如此无能,连区区北蛮子都敌不过?”

    萧止戈冷笑一声:“不如皇兄先去问问申屠老将军,能守不能守?”

    “够了!”安庆帝面色不虞地打断二人争论,面色变幻半晌,到底还是怕北狄人真破了雁州城。太子年纪轻没上过战场,他却曾经跟着先皇上过战场。北狄人之凶狠蛮横,确实令人胆寒。

    三个普通士兵都未必能打得过一个北狄骑兵。不然区区北狄,也不至于成为大邺多年的忧患。这么多年来,大邺也就一个萧止戈,能比北狄人更凶狠,才叫他们寒了胆。

    安庆帝沉吟半晌,终于还是挥挥手,道:“罢了,你这便去吧。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是。”萧止戈跪地领旨,而后起身,披着风雪出城点兵。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喏喏说回来就能圆房(暗喜

    第42章

    寒风卷着雪花肆虐, 城外官道上扬起尘沙,八百士兵轻装简从, 只等着萧止戈一声令下便能赶赴雁州。这些士兵都是萧止戈从雁州返京时带回的亲信, 在邺京这繁华之地憋屈了两三个月,此时听说要启程回雁州,个个都士气高涨。整齐的应和声便是站在城门口也能隐约听见。

    安长卿裹着狐裘, 伸长脖子眺望远处尘烟。宫中已经传了消息出来——北战王将赶赴雁州对抗北狄。

    摸了摸随身带出来的包裹,里头放着轻便衣物还有干粮和烈酒。是他特地给萧止戈准备的。只是他此时必定已经在城外大营点兵,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将这个包裹交给他。

    安长卿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自觉抱紧了怀里的包裹。

    远处的将士呼和声也引起了城外其他人的注意。王府的粥棚设在邺京城外。除了每日上午能领一碗热粥,这简易的棚子也可供无处可去之人暂时栖身。因天气寒冷, 每到晚上粥棚里还会摆上一只炭盆,比起一些简陋的客栈, 这粥棚里人多, 还有炭盆,反而要暖和些。因此除了一些乞丐难民会来住,一些贫寒书生也会结伴在粥棚里过夜。

    只是乞丐和书生们,却是泾渭分明的两方阵营。

    有老乞丐听着远处的马蹄声, 唏嘘道:“又要打仗了,我听说北边这次遭了灾, 死了不少人, 也不知道这一仗能不能赢。”

    “有北战王守着,那些北蛮子还有胆子来?”

    “这不是北战王不在边关吗?”有人小声道:“北蛮子不要脸趁虚而入,这要是真破了城, 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这边乞丐们悄声议论,另一边的书生听见了,神情各异,有人忍不住嗤笑一声:“这大邺又不是只有北战王一个将军,这边关也不全靠他守着,一个性情残暴的武将,你们还真当救世菩萨了?果真是目光短浅!”

    说话的书生穿着一身灰步棉袍,虽然挤在不甚宽敞的粥棚里,但也把自己打理的整齐周正,脸上神色带着傲气,瞧着另一边的乞丐面露鄙夷。

    被鄙夷的乞丐们瞧着这书生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其中年纪最大的乞丐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他看向说话的书生道:“我们这些乞丐,没什么学问。但也知道不该端起碗叫娘,放下碗骂娘。这位公子这般不满北战王,不也栖身在这北战王府的粥棚里?”

    谁不知道这城外粥棚是北战王府搭建的?就说城内的米价和冬衣价钱涨的那么高,也只有北战王府的铺子一直没涨价,大家伙这才勉强过了过来。后来城里其他铺子见高价没人买,这才被迫降下了价。

    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邺京百姓是记在心中的。虽然细说起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