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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方才便见大王身侧金光闪现,是为神道仙姿,想必过不了多久,主君便可得偿所愿。” 北狄王一听,欣喜地就要撑坐起身子来,可他气弱体虚,才起半边,便又倒了回去。 如今他信了,面前这人是神医无疑。 “不过这飞升上仙可不容易,还需历一劫。”郁清凑近瞧了瞧他面色,“主君这几日可是夜里喘不上气,总听闻异响,白日又浑身乏力,于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劲儿来。” “正是……”一听这番话,北狄王更是对郁清深信不疑,这些事他只与几个太医提及,可如今他们成了亡魂,便无人知晓此事了,“咳咳,这是什么劫,又需如何化解?” “此劫难解。”郁清走到一旁,从香炉中取出香灰,“此香君主还是撤下的为好。” “何意?” “主君是明白人,想来我也不必多说。方才心中默念之际,我替主君算了一卦,此劫名为‘七子诛心’,是大劫。” “何……何为七子诛心?” 郁清浅笑,“此为天机,还需主君自己参悟,这才可破解劫难……得永生。我也不便多说,此事主君也需得藏在心里,莫要让第三人知晓。” 北狄王缄默不言,七子诛心……七子…… 他只有七个孩子,隗瞿便是他幺子,此为宫中秘事,除去他与太子无人知晓。 可这诛心二字…… 隗瞿想杀他? 隗瞿从未养在自己身边,他虽一直操控着隗瞿,可心中总是不安,近几日感觉愈发强盛,身边几个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更别说隗瞿了。 一想到郁清说的“七子诛心”,又想着那有异常的香炉,他便也想到是何缘故。 那香炉正是半月前隗瞿派人送来的…… “好。”北狄王只吐出这一字来,可这一字似是用尽全身气力。 “草民替主君开几贴方子先调养一段时日,日后怎么做,便都是主君的造化了,顺应天意,方可成正道。” 北狄王阖眼,了无生气。 “草民告退。”并未有人瞧见,郁清唇末含笑,眸中闪过厉色。 郁清退下时,正遇上还等候在外的隗玄,“神医,如何了?” “还请太子移步,事关重大,不便让旁人……” “你们都给我退下!”隗玄匆匆将众人遣散,引着郁清去往偏角,“神医请说。” 如今见郁清活着走出来,隗玄心中有数,此人能得父王信任,其医术定是假不了。 “主君身子愈渐衰弱,不简单。” “神医此话何意?” “主君身子硬朗,怎可能骤然间如此。” “你是说……有人谋害?” “太子殿下也不可如此定论,只是郁某在殿内香炉中察觉出异样。”他取了一些摆在手心,“这香中有毒,这才致使主君身子每况愈下,太子殿下要做的便是查一查这香从何而来。” 隗玄微微眯起双眸,望着郁清一言不发。 “太子放心,此事我并未与主君说,只太子殿下一人知晓。” 隗玄这才舒缓了神色,“今日多谢神医。” 郁清不骄不躁,“郁某为医者,都是分内事罢了,郁某不便打搅,先行告退。” “来人,送郁神医出宫,好好安顿。” 郁清作揖福身,便退下。 隗玄脸上的笑意褪下,他望着郁清的背影,阴鸷冰寒,让人不寒而栗,“盯紧他,看看他这两日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若有异样,速来禀报。” “是,太子。” 他摸着指尖的香灰,“隗瞿,你终于让我抓住把柄了。” …… 郁清正出宫门时,有一宫人匆匆而来,不巧便与郁清撞上,他栽在地上,骂骂咧咧了几句。 “放肆,这是太子请来的神医,还不放尊重些。” 郁清摆了摆手,“不碍事,是我莽撞了,未瞧见公公来。” 他俯下身便去扶起那宫人。 “奴才该死。” 郁清不在意地笑了笑,松开他,自顾往前走去。 那宫人眼见着郁清背影消失,这才将手中的字条摊开,上头只有四字: 时机成熟。 他将字条拧作一团,径直塞入口中咽了下去,若无其事地走开。 …… 李承珺两日都没递消息来,就连无南也未带在身边,宋幼清夜里辗转反侧,都未睡上个好觉。 天一亮她就匆匆换了一身男装出了屋,还未迈出步子,便被沈安拦着了,“一大清早的,你去哪儿?” 宋幼清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时时在暗中盯着我?我要去军营。” “他交代过,你不得偷偷出门,虽说伤口渐好,可还得静养几日。” 宋幼清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偷偷出门的?我这不是光明正大吗?” 今日不管谁拦,她都要去军营,罗安不在她身边,连个传消息的人都没有,她如囚笼之鸟,局势如何她一概不知,过于被动。 李驿昀应当也就是这两日回北狄了,她得想好应对之策。 沈安自知拦不住她,“那我陪你去。” 宋幼清思索后应下。 “你还未告诉谢常安你的身份?” “到时再说吧,以他那一根筋的性子,不出一日全军队都能察觉我的异样。” “他知晓你还活着,定是喜极。” 宋幼清笑而不语。 或许是李承珺不在此的缘故,宋幼清踏入军营总觉得少了什么。 谢常安正坐在主帐中看着兵防图,见宋幼清来有些惊讶,“娘……你怎么来了?”如今在军营,多有不便,娘娘二字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不必一上来就喊我娘的,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谢常安面色一沉,有恼怒前兆,沈安倒是在身后笑得浑身发抖。 “李承珺去了北狄几日,可有什么消息?” “还未有消息,他只身前往北狄,我并未插手。” “什么意思!”宋幼清拍案而起,“你让他一人去了北狄?” “是,他以新身份入北狄,身边太多人反倒容易暴露自己。” “一人?你……”宋幼清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倒时如何接应?” “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宋幼清三两步上前,一把攥住他衣襟,“见什么机,行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啊!他与你这般说你就信了?” “计划并未商讨就放他入敌营?谢常安,我往日是怎么教你的!作战时里应外合,最关键的是内外维系之人,你只让他一人入北狄,日后也要让他亲自递消息出来吗?” “他说他的,你做你的就是,排兵布阵这么些年还是没学进去吗?李驿昀如今趁着北狄假意求和回了边城,于李承珺来说,形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