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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不必故意输给我,第一轮我输了,与相父无尤——” 云歇打断他,挑眉反问:“谁说我一定会输?” 萧让望着他那双隐着过去峥嵘的桃花眼,悄然笑开,他怎么忘了,云歇就是有意礼让,也不会太委屈自己,云歇将没有底线的相让视为对他人格的侮辱。 萧让在想,他真的有他自认的那样了解云歇么? “好,”萧让欣然应下,凤眸里藏着几分将云歇掰开碾碎细细看清的渴望,淡淡道,“如何比?” 云歇一本正经:“你作赋夸我相貌风流倜傥、身形魁梧奇伟,就像过去那样,但莫要写名字。” “可,”萧让忍笑,“那相父作赋夸我?” “怎么可能!”云歇一脸难以置信,随即慢悠悠道,“我自是作赋夸我自己相貌风流倜傥、身形魁梧奇伟。” 萧让:“……” 云歇看他吃瘪,心下暗爽,凑近他:“这样才公平,都夸一人,才能见高低,毕竟你也不想重蹈上局的覆辙,我若是夸你,无论写得多差劲,那帮狗东西都会睁眼瞎让我赢。” 没等萧让回话,云歇懒懒打了个哈欠,歪头望了眼窗外透亮的月,道:“既已说定,时辰不早了,我先歇了。” 云歇站起离去,背影极绰约风流,萧让望着那纤细的楚腰,眸光深了几许,叫住他,问道:“相父伤可好了?” 云歇回首,美人如玉。 “什么伤?我没受伤——”云歇怔道。 萧让只笑。 云歇霎时反应过来,气血不住上涌,怒道:“你休想!” “我想什么了?”萧让淡哂,眉眼浅弯,“只是单纯问候下相父身体。” 云歇气得掉头就走。 …… 云歇没把握赢辞赋一绝的萧让,但怎么着他也不至于输得太惨。 他是不喜读圣贤书,并不代表他不会。他只是……决定彻底抛弃后,再也不愿主动拿起。 但现在是非常时刻。 …… 第二日傍晚,群臣一脸诡异地再次赴宴,这次的理由是——陛下深夜无眠,追忆云相,做了两篇赋,请他们品鉴。 众朝臣又聚在一起,苦着脸,一言难尽:“怎的昨日还叫我等与奸党划清界限,今日却……却追忆起云相了?” “当真是帝王心深似海啊,可苦了你我,这日子何时才能有个头?” “你懂什么,这叫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陛下目的是安抚我等,这史书里,多的是帝王杀功臣恤其后代,以衬自己宽厚仁爱。” “你这说法也着实牵强。” …… 云歇已经起了疑心,萧让不好明面上再输,只得稍缓缓,照常发挥。 萧让想放人,但也绝不想惹云歇多想,他要的绝非感激和随之而来的猜忌。 因为字迹不同,二人作好后,便叫承禄誊抄。 大楚朝太监也有专门就读的学校,绝大多数太监都受过教育,这点得益于云歇,早几年云歇闲着无聊,在皇城里开了学校,请国子监派人教太监读书识字。承禄闲时也会去。 萧让还没看,承禄却是越抄越心惊。 这两篇竟……难分伯仲。 第13章 玉觥殿里,朝臣们望着面前的两篇大赋啧啧赞叹,饶是最苛刻古板的老头,也不情不愿地点了下矜贵的头。 “张大人,您如何取舍?二者皆为陛下所作,我等自是不用担心像昨日那般。” “若论文采,自是左边这篇略胜一筹,端而疏雅,气格睥睨万千,有帝王风范。” “但比出其不意,却是右边,这扬扬几千言,竟无一字重复,字词颠来倒去,颇为新颖,靡丽纷华,令人咋舌称叹。” “左边这篇就好比那高处寒月,一切隐于不言中,这右边,却似人间富贵花,浓墨重彩,喧宾夺主。” 有人疑虑渐深:“既都为陛下所作,何以风格悬殊至此?” “莫要多想,若非陛下,何人感于此时赞咏云相?不要命了?” “再者,此二篇均为千古奇作,陛下文赋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另一篇若非陛下所作,又是何等神人?我是想不出。” “是也!靡丽的这篇,倒是陌生得很,前所未见。按理说,京中稍负盛名的才子,我等不该不晓,所以只能有一个解释——” 众人达成一致:“陛下当真文曲星下凡!” “那我等又该如何抉择?”众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一脸苦恼。 萧让又姗姗来迟,叫太监将云歇作的那篇拿上来,瞥了一眼,暗暗心惊,眸光渐深。 云歇他,到底瞒了自己多少? 他明明……文可彪炳日月。 萧让觉得云歇像酒,初尝辛辣无比,令人脸红发呛。 萧让一直在等这股酒劲过去,酒意却越来越浓,令人弥足深陷,恨不得醉死其中。 萧让不知道黑黢黢的罐底下,有没有恶心的小虫。 他舍不得把佳酿倒出来看一眼,所以只能喝光。 萧让又瞥了眼云歇的赋,却倏然发笑。 众朝臣本就胆战心惊,萧让一笑,他们更是怛然失色。 他们都得了共识,陛下一笑,他们就得跟着遭殃。 萧让却是发自内心在笑。 云歇这篇其实是藏头赋,每隔一、三、五、七句,藏一字。 合在一起,是一句……“尔等皆为竖子”。 用云歇的话来说,就是……你们都是辣鸡。 萧让嘴角不住上扬,云歇临近而立,仍是一副孩子心性,他大概是第一轮被睁眼瞎的朝臣气到了,这才暗中行此法报复。 萧让想了想,要不是他将云歇囚禁,云歇大概早就把这群朝臣骂的汗如雨下,再无颜见人。 萧让心情畅快,无心再与这帮相父口中的“竖子”周旋,吩咐承禄主持着,自行走了。 朝臣眼见萧让走了,又开始议论纷纷。 “陛下方才发笑,又做何解?” “公公,快将那幅陛下看过的拿来!” 众人齐齐凑近,撅着腚小鸡啄米般一个字一个字看,良久,终于有人瞧出其中奥秘,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转念一想,此乃陛下所作,瞬间偃旗息鼓。 众人齐齐反应过来,一时吹胡子瞪眼睛者不在少数。 “原来如此,今日赏赋也是别有深意……” “陛下是想藉此敲打我等,他嫌我等疏于文辞,不思进取,用这两篇赋来试我等底细,看我等瞧不瞧得出。” “羞愧的是,我等之前竟还赞了这暗藏敲打的赋,白白在陛下跟前丢了脸面,陛下是以发笑,嘲我等咸是……酒囊饭袋,肚里空无一物。” 说话那人羞愧难当。 众人醍醐灌顶:“是以我等为挽回颜面,向陛下表明我等看出了,并暗表洗心革面、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