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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仍觉得自己最称心意,甘愿回到他身边。 萧让从未想过,云歇会一声不吭地离开,温水里煮着的青蛙竟跑了。 那漫长的七个月里,萧让最后悔的,就是没早点、再早点得到他。 所以云歇一回来,他就真那么做了。 萧让此刻倏然有些后悔要纵了云歇的决定,或许他该将他永远圈在身边。 云歇听到他杀人诛心的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胸口剧烈起伏。 萧让把云歇稳稳抱起,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云歇彻底怒了,挣扎着,带着点他不愿承认的惶恐不安:“你个畜生!” “过誉,”萧让将他扔到床上,笑得水静风停,“相父曾言,这文官官服上绣禽,武官官服上绘兽,朝廷人人都是衣冠禽兽,我身为皇帝,自是……禽兽中的龙凤翘楚。” 云歇气得七窍生烟:“你恬不知耻!” 萧让像是有两张脸,顶上圣人皮囊,清润和正、沉静自矜,一丝一毫的人欲都是对他最大的亵渎,可他圣人皮囊底下藏着的,却是一张被**浸染的又俊又邪的面孔。 这张脸道德意识淡薄,恣意而为。 “耻?有什么可耻的?”萧让覆上来,声音低沉,藏着深入骨髓的欲和渴望,“我倒觉得这是对相父最大的赞美。” 近在咫尺的云歇,乌黑柔软长发散乱,脸上虽戴着恼人的人|皮面具,倔强的桃花眼却仍处处透着绮丽,他正紧咬着薄润的唇,面皮因怒气微微发红,勾起人巨大的施虐欲。 萧让眸光又深了几许。 云歇挣扎无效,冷笑一声,偏过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随意。” 萧让愣了下。 云歇也后知后觉地愣了下,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剑拔弩张的气氛倏然开始……暧味起来。 萧让凤眸里阴郁一扫而空,暗暗发抖的指尖透露着无措和漫上心尖的喜:“相父,你刚刚说,你之前那是……是……” “不是!”云歇飞速打断。 这种时候云歇才不愿承认如他的意,他语气极冷硬:“你想错了,只是说这次不是第一次罢了,之前有过无数次。” “而且你能找出我二十七还守身如玉的理由?”云歇嗤笑反问。 萧让沉吟片刻,道:“不能人道也未可知?” 云歇:“……”奇耻大辱!! 萧让才不管,他不可能放过一点点可能性。云歇气不择言的那句本就破绽百出,他后面又强行解释,更是徒惹嫌疑。 萧让想到柳不栖夸云歇温柔又生猛,脑中灵光一现。 那夜,云歇明明只坚持了不到一会会,就眼尾湿红,双瞳失焦,连声求着他松手让他释放。 显然是不太通人事的样。 温柔又生猛?丁点不相符。 身体当然不可能骗他,所以……云歇和柳不栖的嘴在骗他。 他当真是气糊涂了,云歇这张嘴,他稍不经意就被忽悠得团团转。 他竟差点…… 理智归笼,萧让把人轻拉起,低敛眉目替他小心整理凌乱的衣襟,才过去几天,云歇的白皙姣好的锁骨上,他故意留下的痕迹仍在,颜色浅淡微红。 萧让心下上火,抬眸不再看,沉声问:“还喝酒么?” 云歇完全跟不上他脑回路,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小心翼翼和示好又是为何,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任他摆布着,闻言终于身形一激,执念般应了:“喝!” 他气归气,也分得清轻重。 …… 二人又回到了“醉生梦我”。 萧让点名找柳不栖,柳不栖极给面的又下来,她站在靠近云歇的地儿,鼻翼微动,神情略有丝古怪。 她之前被这风流俊雅的公子拒绝,还暗自气恼,这会儿闻见他身后跟着的小公子身上的气味,才恍然大悟。 这贵气逼人的公子是个断袖,这才对她无动于衷。 难怪他要说云相是举世无双的美人。 这后头跟着的小公子第一次来时,身上并未沾染蚁沉香,这会儿衣裳上味儿却极浓。 他们离去这半晌,如何耳鬓厮磨、交颈纠缠可想而知。 云歇不明白柳不栖为什么老偷看自己,怕她认出自己,只得垂下头。 柳不栖心下了然:这肯定是羞的。 白日宣淫,当真蜜里调油,惹人生羡。 柳不栖开始好奇起这二人的身份了,皇城下,哪家有这般出众的公子,她怎的竟不知晓? 这稍高的公子,虽已刻意收敛,却仍处处透着自矜与贵气,还有丝与教养无关的来自骨子里的睥睨天成,惹人心折。 衣裳能买,这贵气,却得长年累月的养,这等公子,必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自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饱读诗书,眼界高远。 柳不栖交游甚众,与达官显贵来往,察言观色、谨小慎微必不可少,这公子方才推杯换盏间,柳不栖分明看到他掌心覆着的微微薄茧。 这人习武。 他边上跟着的小公子也绝非凡俗之辈,他右手上几个特定位置竟有和她一模一样的茧。 这人精通赌术。 这手竟是同云相一般…… 柳不栖暗自心惊。 云相一手赌术,堪称惊艳。 当年云相微服来“醉生梦我”,她其时刚来京城没多久,不认得他,一片芳心被拒,不由地恼羞成怒,拉着他开赌。 云相输了便要陪她一晚,若是赢了,她才肯放他走。 云相当时也没自曝身份以势压人,而是极痛快地应下。 柳不栖浸染赌术十余年,一朝不慎,却输得一败涂地。 柳不栖曾以为,世人言云相“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是贬义,到后来才知道,任何一门功夫,做深了做到极致,都值得崇拜跪伏。 倾家荡产的赌徒惹人生厌,百战百胜的赌神却叫人追捧。 云相骄而不凌人,傲而深藏不漏,不像那些臭书生,肚里稍有一点儿墨水,就要在她面前显摆,真正办起事来,半点用都没有。 云相值得她真心仰慕,并不仅仅因为从未得到。 …… 萧让沉声道:“某与这位朋友有个约定,还请诸位做个见证,今日不醉不休,谁先站着出了这个门,另一人必践行所约,若有违誓,甘愿……被诛九族。” 众人哗然。 柳不栖迟疑道:“这怕是不妥,二位公子之约,又如何能累及旁人?” 云歇道:“无碍,我九族,只剩我一人。” 柳不栖震惊不已,良好的教养让她并未多问:“抱歉。” 云歇摇头示意无妨,看了眼萧让,尴尬地同柳不栖道:“他九族,有跟没有一样。” 心里则偷偷补了句,萧让还巴不得他九族死光了。 萧让九族但凡有丁点用,当初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