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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 顾与眠被他握着的手腕,已经浮现一圈青紫的痕迹。 男人只低头看一眼,被灼烫一样松开手。 但很快又牢牢把顾与眠的手握住,掌心轻轻按揉过那道伤痕,所有疼痛与痕迹也随之消失无踪。他一只手握着顾与眠的手,另一只手抵在顾与眠后颈处,不让他后退,强迫他只能看着自己。 就好像在怕顾与眠逃走,从此不再回来。 “……”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急促。 一个是因为大脑发懵,正在努力接受和消化这过大的信息量。 另一个想的则要简单的多。 ……不能让他走。 顾与眠看着朔寒的眼睛,莫名其妙的,忽然理解了他在害怕的事情。 “不会走的,”顾与眠放缓了一些声音,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想一想。” 怎么说呢,顾与眠食指捻了捻拇指,这人的头发竟然出乎意料还挺柔软的,跟雪团脖子旁边的毛毛很像。 但他还是没办法把雪团和朔寒重合到一起。 但朔寒一口回绝:“就在这里想。” “……” 顾与眠说: “我需要一个人的空间。” 有一种久违的生气感觉,被欺骗这么久的怒意在胸膛燃烧着,但这又与他对雪团习惯性地、接近无条件的纵容溺爱,起了非常严重的冲突。 他大脑里都有些突突突发疼。 顾与眠需要很努力,才能不说出那些太伤人的话: “变成人之后,就不听我的话了吗?” 朔寒不说话了,顾与眠脸上一点点、最后彻底没了笑容。 这一片寂静大概持续了长达半分钟。 “……” 朔寒扶在顾与眠后颈处的手,力道很缓慢、很缓慢松懈了一些。 顾与眠看得出他是很不情愿的。 男人的眼眶还泛着红,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一副狠戾暴躁的表情,但顾与眠只觉得他仿佛刚哭过一样,有些可怜。 朔寒好像甚至想像团团之前那样,别扭地示弱,拿毛绒绒的耳朵去蹭一下顾与眠掌心,觊觎也许这样顾与眠就会回心转意。 但因为体型的严重不符而未能实施。 顾与眠伸手把他的手推开,转身拉开木门。 朔寒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亦步亦趋地紧跟在顾与眠后面,抿了抿唇,忍不住有些紧张地问顾与眠: “去哪里?” 顾与眠不回答,他寸步不落地紧跟着顾与眠左拐右拐,顿了顿又说: “很晚了。” “外面是大海,你不会游泳。” “那三个蠢……幼崽还在睡觉。” 言下之意,顾与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顾与眠:“……” 怎么废话这么多。 两个人的身份像是完全调转了,以前明明是顾与眠苦口婆心地叮嘱,小雪团不耐烦地听。 “停。” 顾与眠走进浴室,提高了些声音说。朔寒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 顾与眠眼疾手快地要把门关上。 但还是在最后被朔寒挡了一下,他一手撑着门框,皱着眉,不放心地强调道: “三十分钟。” “不出来就踹门。” “……” 门‘砰’地一声,在朔寒眼前合上。 朔寒丝毫不气馁,在外面扬声重复道: “三十分钟。” 顾与眠快被他气笑了。 浴室内。 顾与眠打开了花洒,水温开到最大,没脱衣服就这么站在花洒下面,任由热水把自己从头浇到脚跟。 不是骗朔寒,他的确需要冷静的、一个人思考,这是他在思考重大事情时候的习惯。 浴室外。 高大的男人沉默着站了一会儿,又那么几个瞬间,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他顺从内心的想法,用精神力检测了一遍,整个浴室除了氧气输送管道和排气管,没有什么可以离开的通道。 但他也没有因此彻底放下心来。 “……” 这个晚上,也许从小海豚父女走后,朔寒的心情就开始不对劲起来——顾与眠提到了‘错过’,这个词没由来的令他不安。 后面那个小美人鱼的童话故事,他不是小孩,他当然知道故事原本的结局。 也许不安的种子很久以前就埋下了,总而言之,种种因素把朔寒拖进了一场很长的梦里,在那里无数次经历了失去与错过、不断找寻。 在最后,这场梦被顾与眠释放出来的精神力所打断。 完全契合的人的精神力,本来就足够特殊,更严重的可能再唤起一次返祖现象。 他从噩梦里醒过来后,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游刃有余,一切精心编织的谎话就这么露馅了。 “啧。” 朔寒垂着眼睛,看着浴室的门把手。 还有二十八分钟。 他有些后悔,三十分钟太漫长了,当时应该说短一些。 在遇见顾与眠之前的生命里,他的词典中从来没有出现‘后悔’这个词。 懦夫才会后悔。 掌控不了自己命运的弱者才会后悔。 他不一样。 想要的,他都会牢牢握在手里。 但朔寒突然很清醒地明白过来,这次不一样。 他掌控不了顾与眠,就像人掌控不了自己的软肋。因为太在乎了,太重要了,又那么柔软,但凡稍微用一点力伤到,心脏就会上百倍的疼痛起来。 而现在,变成了顾与眠掌控他的喜怒哀乐。 . 上城区,锅家老宅。 “七叔……” 棕白相间的熊猫十三锅穿着一身唐装,弯下腰穿过门帘。他端着盛药的碗盘坐在床前,把半梦半醒的七锅扶起来喝药。 星际平均寿命五百岁,七锅今年已经585岁了,换成任何种族都称得上长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