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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死吗?”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这又是什么倒打一耙的戏码? 盛鸣瑶握着苍柏的手向前走,对于松溅阴的质问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身上衣裙的裙尾曳地,上好的红云霞锦迎着午后残阳散发着泠泠光泽。 所过之处,仿佛流淌着鲜血。 这一身凤冠霞帔限制了盛鸣瑶的步速,她走得很慢,若非松溅阴被人做了手脚,恐怕几步就能赶上。 幸而无人阻挡。 站在身边的苍柏也并不催促盛鸣瑶,他牵着盛鸣瑶的手,闲庭信步,似乎这并非松府,而是他的苍家。 若不是身着白衣,旁人几乎要将他错认成了新郎。 能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出,盛鸣瑶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畅快,至于松溅阴的那些质问,全数被抛之脑后。 反倒是苍柏听见这话后,愈加握紧了盛鸣瑶的手,微微抬起,向后侧过脸,对着浑身狼狈的松溅阴勾起了唇角。 “松大公子安心养病,至于与你不相干的人,就无需多虑了。” 苍柏将松溅阴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这还不算结束,在说完这句话后,苍柏轻笑。他的几缕发丝因微风吹拂而飘至眼前,隐匿住了眼中暗沉之色。 苍柏牵起了盛鸣瑶的手,举在了胸前,尾音上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更显出了几分鬼魅似的妖冶。 “——我保证,有我在阿鸣姐姐身边,无论你是死是活,她都不屑一顾。” 作者有话要说: 松溅阴(嘶声裂肺):你这般作为,是想看我死吗?! 瑶瑶(淡然地吃着糖葫芦):对啊。 ☆、凤冠 这一切, 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苍柏将所有事情都规划得严谨有条理, 一路带着盛鸣瑶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 盛鸣瑶靠在马车中, 也不知苍柏是怎么弄的,这马车不仅不让人觉得颠簸, 反而平稳舒适,令人昏昏欲睡。 若非头上的凤冠太重,盛鸣瑶恐怕早已昏睡过去。 这么一想,盛鸣瑶顾不得是否会将头发弄得太过凌乱,她腾出手,无论顺序,东一根簪子,西一朵簪花, 将头上的凤冠钗环卸得一干二净。 接着就是身上繁复精致又体积庞大的绣凤喜服,盛鸣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那限制行动速度的外袍脱了下来。 这下, 没有了这些繁复至极的束缚, 盛鸣瑶轻松多了。 一旁的苍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哪怕盛鸣瑶的举动在此方环境中国称得上惊世骇俗, 苍柏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半分意外的神色。 他十分自然地将放在身边叠得整齐的黑衣递给了盛鸣瑶:“阿鸣姐姐先将这件外袍披上,夜深露重,着凉可就麻烦了。” 盛鸣瑶将凤冠随手搁置在身旁, 依言将衣衫披上,又听苍柏说道:“马车里提前备下了一些点心,你累了一天, 先吃点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打开了马车中的暗格。 其中一排排的点心琳琅满目,何止“一些”,盛鸣瑶都怀疑苍柏是将城东的点心铺子搬空了。 这些点心精致漂亮极了,其中一个做成了芍药模样的山楂糕更是令人垂涎欲滴。就在盛鸣瑶俯身去取点心时,她的发尾不知怎么,竟是缠绕在了一旁凤冠的凤凰脖颈处,盛鸣瑶一扯,头皮生疼。 她口中不自觉地“嘶”了一声,右手拿着糕点,一时间无法分神去解除缠绕住的发丝。 “怎么了?”苍柏收回了准备去拿糕点的手,侧首温声询问。 “……我的头发勾住发冠了。” 苍柏愣了几秒,没想到盛鸣瑶居然也会陷入这般简单的困境,旋即失笑。 “你靠过来些,我帮你解开。” “你帮我解开?”盛鸣瑶挑眉,“好啊。你若是解不开,记得赔我一缕头发。” 口中这么说着,盛鸣瑶毫不迟疑地将凤冠交给了苍柏,半点也不怀疑他一个眼盲之人,究竟能否将自己缠绕在凤冠上的头发解救。 在将凤冠交给了苍柏后,盛鸣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 他们二人此刻的距离,未免太近了一些。 盛鸣瑶的头发绕在了凤凰的脖颈处,此时凤冠又被苍柏拿在手中。一来二去,原本坐在他斜对面的盛鸣瑶,不得不改变位置,坐到了苍柏身边。 少年周身总是缭绕着清冽好闻的气息,与之前婚宴上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味道完全不同。 苍柏身上的气味,总是令人安心又安神。 莫名的,盛鸣瑶原本还有几分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她背对着苍柏,已经做好了对方失败的准备。 少年云淡风轻地接过了凤冠,纤长的手指在黑发间轻轻拉扯,动作温柔到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暧昧。 出乎盛鸣瑶的意料,不过片刻,苍柏就成功解开了她绕在凤冠上头发。 由于是背对着苍柏,盛鸣瑶看不见他的全部动作,没过多久就觉得头皮一松,被缠绕住的束缚感顿消,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盛鸣瑶笑着扭过头:“还真被你——”她的视线在触及到苍柏手中断裂的凤冠时,下半句话再也没能说出口。 原本雍容华贵的凤冠此时从细长的凤颈处,断折成了两半,神气活现的凤首可怜巴巴地呆在了苍柏的掌心之中,半点没有了之前的傲视众人。 “——你居然把它折断了?”盛鸣瑶语气古怪。 看不出来啊,自己这位苍柏弟弟还身怀绝技。 苍柏怔了一瞬,低下头,目光落在了掌心:“我一时情急,折断了凤冠,实在对不住。” 根据锦辽城的说法,凤冠断裂寓意着这段婚事注定不成,且男方会有杀身之祸。 然而盛鸣瑶根本不知道这段风俗,饶有兴致地从苍柏手中取出了凤首,借着夜明珠的光,细细观测:“这截面断还真是整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运气不错,我刚才还在想,若是你弄断了我的头发,我定要以牙还牙,也将你的头发剪下来一缕。” 这自然是玩笑话,听盛鸣瑶这口气,半点也不在意苍柏的所作所为。 苍柏终于松了口气,车顶的夜明珠散发出泠泠柔光,愈发显得他眉目干净温和。 “我确实不小心弄掉了几根头发,不如,我的头发就先欠着?等日后阿鸣姐姐需要了,随时可以来取。” 盛鸣瑶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苍柏听见她的笑声,同样勾起了嘴角。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若说苍柏喜欢盛鸣瑶,他自觉也不尽然。 可苍柏心中是想着要让盛鸣瑶开怀,也愿意让她更加肆无忌惮地活在这世上。 这种感情很玄妙,苍柏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