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三)老师最喜欢抓当众淫乱的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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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浔没想到还能在这个时候吃到这种瓜,表情一时有些一言难尽。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前排的卫斐,她正毫无察觉地翻阅那本“竞赛书”,表情平静。 感觉到卫斐似乎发现了他的目光,白浔快速低下头去,却不想这样的动作落在叶念念眼里,更是落实了他的“情根深种”。 “我会帮你们的,”漂亮的女孩子眨眨眼,还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老师忽如其来的点人打断。 这个人并不在白浔的名单里,白浔顺势向后看,却在看清的那一刻生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被选中的同学颤颤巍巍地站起,汗水哗啦啦地向下流,甚至打湿了他桌前的书本,他的嘴一张一合,嗫嚅地说着白浔听不清的话。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哪里会出这样多的汗? 白浔环视四周,却见周围没有一个人发现了这个异样,水滴滴答答地向下流动,伴随着滴滴答答的钟声,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回答老师的问题!” 讲台上的老师砸吧着嘴,眼底不加掩饰的凶光几乎要溢出来: “不知道?坐下坐下!你怎么听课的?人家是好学生你也是?” 然而就在坐下的一瞬间,那人忽然毫无征兆地融化了,像是身体里的水分实在被挤出太多,他只剩下一层干瘪的皮,水却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他的眼睛里、嘴巴里、甚至耳朵里流出来。 “咕噜咕噜”像是鱼在吐泡泡,他的身体里再没有水可以往外挤,白浔看到他像是被一双巨手凝抹布似的挤压,刺耳的摩擦和挤压声不绝于耳,光是听这个声音,就能想象骨头被一根一根地刺入内脏。 空气中也蔓延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白浔感觉到浑身发冷,有些时候,最恐怖的事情不是恐怖的的事情在你眼前上演,而是只有你自己意识到了这件事的恐怖,就好像贞子都已经从电视机里伸出半个头来,而你身边的人却嘻嘻哈哈,问你这个喜剧片好不好笑。 水流依旧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在落地的瞬间变成暗红色,向着讲台的方向流去,把老师的嘴角都染成了血红色。 “咯、哒、喀嚓”老师咧开嘴咀嚼起来,藏在镜片反光后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挑选着下一个猎物,他随意擦拭着嘴角流下的血,目光在教室里巡视。 白浔再次看向钟表,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分。 一般情况下,下课时间应该是在十二点,但看现在这架势,永远只能到达五十九秒的秒针…… 这堂课……可能永远都没有下课的机会。 就在白浔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竟是一个小纸团! 白浔乘着老师转过去板书的时间,捡起纸团快速浏览上面的字迹。 【他妈的,你个书呆子搞什么鬼?你想搞我?今天可是公休,你不要以为找些人演戏就能整到你老子,装神弄鬼?等出去了,老子这就他妈的弄死你!!】 纸团的主人并没有写名字,但光是看这个丑得自成一派的字,白浔也能猜到纸团是元谋扔来的。 毕竟一个班里,除了吴封这种老师都喜欢的好学生,另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必然是班级常年吊车尾的刺头。 元谋就是其中一个。 同时……也是那张纸上的嫌疑人之一。 元谋见前排的“吴封”在收到纸条之后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有些急了。 “奶奶的,你他妈的搞我是吧?” 元谋一脚踹开桌子,在空旷的教室里发出巨响。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过来,元谋略有些得意地抬起头。 他爸是学校的股东,前年为了他能入学,还捐了栋楼,所以就连校长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面前这个小小的任课老师了。 所以他不慌也不忙,一边身子侧着,甚至抖起了腿,同时,还不忘扫了一圈班上同学投来的目光。 白浔就属这些人中眼睛瞪得最大的一个。 他是真的万万没想到,元谋既然没有完全陷入鬼域,那这个逼是感觉不到现在这个诡异的气氛吗? 就好像明明看见面前有个炸弹,正常人的反应难道不是好好观察仔细斟酌,看看要剪哪根线?偏偏这个真正的猛士,看都不看炸弹一眼就把两根线一起拔断。 拔断还不算完,他还一屁股坐在炸弹上,恨不能再放个响屁。 一般情况下,敢于干出这种事的人,不是艺高人胆大,就是真的脑子有包。 元谋显然是后者。 而另一边的元谋看到“吴封”投来的奇怪眼光,头脑一热又要开始发火。 什么时候那种书呆子也敢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了?他是什么眼神! 难道说……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 元谋向两边的镜子看去。 还是原来的摸样没错啊,没穿校服、头上抹的发胶也好好的在头顶上…… ——不对、不对、教室里……什么时候有镜子了? 元谋的两条腿开始有些发抖,他忍不住更大声地吼叫起来: “吴封你是不是有病?我和你说,你现在停了这些把戏还来得及,那时候我又不是故意……!” 元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这才发现,教室两侧的哪里是什么镜子,分明是一块又一块的玻璃,它们倒映出无数个自己,瞪大了眼睛的、惊恐地、发着抖的,还有……在镜子的深处,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低着头,嘴角缓缓勾起……他在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管不顾地大声尖叫起来。 白浔将目光从歇斯底里大吼大叫的元谋身上移开,看向讲台上的老师,或者说鬼。 他拿着教鞭,露出一口粘着血沫的牙,教鞭一下又一下敲打在讲台上,他似乎对这个扰乱了课堂秩序的学生没有太愤怒,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方向看。 白浔打了个寒战,你妈的我等火锅上菜就是这个表情。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从刚才元谋的表现来看,他真的只是一个不学无术,只会虚张声势的二世祖而已,那嫌疑人名单上是不是可以将他划掉? 当然,白浔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他真的不希望自己被这样一个憨包弄死,这样死得没有半点牌面。 ——而且就算元谋真的参与其中,仅仅凭借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线索,似乎也没办法直接了当地判处他的死刑。 想到这里,白浔悄悄地从自己最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人来,纸人被修剪得想当漂亮,有手有脚,还被人用朱砂笔花了眼珠和嘴巴。 白浔回想起祁笙教自己的操作方法,把纸人捧在手心里,恨不能把嘴唇都贴上去讲话: “那个、祁笙?大佬?您、您在吗?” “……” 似乎有片刻的沉默。 “亲爱的?亲?您的电话停机,请及时缴费?” 祁笙的声音忍无可忍地从另一头传出来: “说正事,不然就闭嘴。” 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凉,白浔被冻了个哆嗦,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待他把具体情况快速说明之后,那头的祁笙嗤笑一声: “不救傻逼。” “那他如果在鬼域里有个三长两短,会死吗?” “会,他的灵魂将成为鬼域的养料,以你们现在的距离来看,只要你能抢得过这个鬼,还能分到口肉汤。” “可是……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确定他不是凶手,就能放他们走。” “哦?” 纸人那头的祁笙懒懒地笑了,语气里的恶意几乎要透过纸人传到白浔的耳朵里去: “我骗你的。” 白浔沉默着,时间似乎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他没有料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如坠冰窟,额头上也是冷汗一片。 他看向坐在自己身边,露出姣好侧脸的叶念念,耳边是卫斐翻动书页的声音,还有元谋惊恐的叫声……不止他们三个,被自己毫无自觉地牵扯进来的,是五个活生生的人,是五条命!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都支离破碎了: “您、您是在开玩笑吗?” 白浔捧住手里的纸人,小心得像是捧住了唯一生存的希望。 “您是在哄我的是不是?您、您有法子把他们救下来对不对?我不想报仇了,我……就算他们全都是杀我的凶手也无所谓,我、我不想报仇了,我错了,能不能、能不能放他们出去?” 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还不够诚恳,白浔又补了句: “求您了。” 祁笙那边静默了一瞬,白浔能听到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纸人几乎被他揉皱了。 似乎是品味够了白浔的绝望和祈求,白浔终于听到了纸人传来的声音。 “你真是傻得可爱。” 白浔只觉得大脑空白一片,他无力地瘫软在座椅上,几次大起大落让他几乎要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无意义地重复着恳求的话,可能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纸人那边的祁笙甚至听到了白浔极小声的啜泣,他甚至说了“谢谢。” 祁笙把玩着手腕的红线: “你是真的想救他们?” “是!” 祁笙轻笑了声,哪怕是隔着纸人,他也能想象出白浔眼睛瞬间亮起的样子。 ——兔子似的眼睛。 “把纸人贴在胸口,”祁笙指导着白浔的动作,他手腕处的红线像是刚刚吸够了血,慢悠悠地在他苍白地手臂上绕着圈,平添了些艳色。 “对,放在胸口,贴紧。” “你问我要做什么?” 祁笙笑: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这个鬼一次只能袭击一个违反课堂秩序的人,所以比起坏学生打断授课,当然是他心尖尖上的好孩子当、众、淫、乱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不是吗?” 白浔被这个“当众淫乱”激得整个人都是一抖,但纸人牢牢贴在他的胸口,锋利的边缘已经慢慢划向他的乳首。 祁笙的声音包含着恶意: “你不是要当圣人吗?不是为了救人什么都愿意去做吗?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乳尖上的血滴在纸人上,纸人“咯咯”地笑着,朱砂勾勒出的五官笑得开怀,它的手捏住白浔滴血的左乳,用力拉扯揉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