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后（微H）

    荀展兴致高，这一场性事便进行得激烈而持久。他把顾晚从桌上艹到床上，见顾晚体力和柔韧性都好，便一边肆无忌惮由着性子摆弄他做出各种姿势来，一边深深浅浅地抽插，时而在穴口打磨，时而重重顶进花心。一双手也不闲着，在顾晚身上恣意点火，手指或是揉捏或是打着圈儿的摩挲顾晚的艳红的双乳，一会儿又恶意挑逗他不得发泄的茎身和囊袋。

    顾晚早就情动不已，一双手攀着荀展，也不敢太使劲儿，尽力配合着收缩后穴，让荀展艹得十分快意，自己却始终不得解脱，人世间至高的快乐和至深的痛苦反复交替，嘴里忍不住溢出高高低低的呻吟，在荀展的性器又一次狠狠擦过前列腺后，终于生生让他此生头一回体验到了仅用后穴高潮的感觉。

    最后荀展在顾晚穴中射了两次，直到把人吃干抹净，自己彻底舒爽了，才在顾晚说尽好话声泪俱下反复求饶之后，终于解开他身前禁锢允许他释放出来。

    荀展没有让床伴含着自己精液过夜的嗜好——横竖不能怀孕，还容易生病，可能影响后续体验。于是性事过后得了允许，顾晚便强撑着腰酸腿软的身子去浴室清洗。

    再回来时，便见荀展又坐在沙发上，边喝酒，指尖边在通讯器的屏幕上滑动。

    荀展好烈酒，似乎特别钟爱“琥珀光”，顾晚默默记下，便看荀展早已从高潮的余波里彻底恢复，清爽的短发一丝不乱，上身穿了浅色衬衫，下身却是深蓝色的军常服。剪裁合身的军装长裤衬得一双随意交叠的腿格外修长好看，姿态闲适，显得优雅又贵气。

    顾晚看着他现下这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样子，简直跟刚才生生把他折磨得声泪俱下，不得不辗转哀求，也未必能讨来半点儿怜悯宽恕的那个恶劣男人判若两人。

    荀展见顾晚回来，便勾勾手，慢声道“过来坐”。顾晚口中应了一声，心中看着荀展这架势却觉得心惊肉跳。他被艹得现在腿还有些发软，若是荀展还想做什么，他今晚怕是实在奉陪不起了，但难不成还真有拒绝的余地吗？这可如何是好……

    荀展也在看着顾晚。此时顾晚穿了一身休闲起居服，身姿笔挺，宽松的衣服遮掩了他强健有力又纤秾合度、格外诱人的身体，显得十分居家——怎么看，都觉得果然是个美人。

    顾晚头发还未全干，发梢上便闪着几滴晶莹的水珠，眼尾此时还通红着，脸颊也是两片被掌掴后不自然的红色。被折腾了整晚，此时顾晚周身的防备降低，被他招呼着，眼里便下意识露出一丝紧张无措的情绪来，显得格外脆弱而惹人怜惜。

    听他招呼在沙发上坐下了，也只敢斜签着身子坐了个边儿，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是个十分恭敬乖巧的姿态。

    荀展回忆着这两天看过的由手下整理好呈上来的资料——顾少帮主少年英雄，端的是杀伐果决心狠手辣，道上人送外号“俏阎罗”，却也没几个人敢真在他面前提这个“俏”字。接着便又想起这人身段儿窈窕，被他磋磨哭了也还是知情识趣地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模样，一时倒真觉得有几分心软。

    他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管药膏来，拧开管口，挤了点儿在右手上，轻轻抹上顾晚的脸颊。顾晚只觉得那药膏清清凉凉的，双颊的胀痛立刻就有了几分好转，暗忖这药见效如此之快，应该是军方特供的。

    然而即使荀展此刻的动作神色都称得上温柔，顾晚依然不敢过于松弛。荀展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也太过刻骨铭心。顾晚甚至忍不住转过一个念头——荀展带着这种药来睡他，怕是今夜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好过。

    此时荀展的手还在他脸上，他不敢妄动，只低低说了声“谢谢您。”尽管这痛苦分明是荀展施加给他的，可人现在肯安抚，那便算得上是施恩。

    荀展看着他细声细气地道谢，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呼出的热气儿就轻轻浅浅拂在他手上，自觉今夜确实是把人折腾得狠了点儿，便想着要不送点儿什么东西给他？他对枕边人一向是大方的。毕竟出身勋贵，从来不曾缺过钱，在床事上还一贯心黑手狠，规矩又大又不好伺候，于是对能让他满意的人，便从不吝惜在旁的地方补偿。

    然而顾晚跟之前睡过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到底还是有几分不一样。

    他替顾晚上完药，又把剩下的那管药膏递给顾晚，心思还没转过一圈儿，倒是顾晚先开了口。

    虽然至今也不过是春风两度，但他初见荀展时，对方一张嘴便轻巧拿捏着顾家全家乃至整个青城帮的身家性命，随后相处时，他无时无刻不打点了十二分心神瞧着人的眼色脾气，免得自己多受皮肉之苦，因此倒是迅速摸索出了几分荀展的性子。于是就试探道，“二爷，我想求您一件事儿。”

    “嗯，你说。”

    “想跟您讨一张涪城学院图书馆的借书卡。”闻言荀展倒真有几分诧异，他看着顾晚认真的神色，问道：“哦？你想借什么书？”顾晚道：“倒也不是说有什么特别想借的，只是这些年总没什么机会读书，想趁着年轻再多些进益。”

    当今天下，知识是奢侈品。大毁灭之后，人类文明散灭。幸存者在所剩无几的宜居范围里重建家园，社会组织结构也出现明显的退行。后来，先驱者从遗迹中找到幸存的资料，科技复兴运动兴起。可惜许多语言已经灭绝，很多文献便再没有人能读懂了。

    随后帝国崛起，举全国之力，将科技树加速重新点亮，且从旧日城市的废墟中恢复了许多设施——虽然仍未能完全恢复往昔的文明盛况，却也勉强让社会生活水准渐渐回复，甚至在某些方向上还拓展出了新的方向。

    然而随着帝国崩溃，战火重燃，科技复兴的进度便又急转直下，甚至因人口锐减、资料佚失而出现了倒退。如今高端知识被贵族和军方垄断。所幸荀氏蒸蒸日上，江东局势尚算安稳，涪城更是少见的还能称得上是繁华的城市，涪城学院便是难得的还存在完整学制的高等教育院校——以军事教学为主，同时兼设文理工农四个学部。

    涪城学院的图书馆，是如今江东乃至整个天下最大的图书馆之一。学院虽然对外招生，但学生多数以进修的军官和江东勋贵子弟为主，校园也是封闭式管理。在此之前，顾晚是没机会进入的。

    此时见荀展问，顾晚斟酌着又补了一句，“绝不敢打探不该打探的，借阅记录都可以呈给您过目，可以吗？”

    荀展本就想着要赏，此时见顾晚就这么个要求还求得小心翼翼的，便大方道，“这是小事儿，回头我找人给你一张临时学生证，不设期限，你自己看着用就是了。”

    顾晚闻言却眼睛一亮。临时学生证是短期进修培训的军官、其他地方来交流的学生常用的证件，这意味着顾晚不仅可以用图书馆，还可以旁听课程，使用其他教学设施。这是意外之喜，他真诚道：“这可真是……多谢您了。”

    荀展见他似是真的高兴，眉梢眼角都舒展开，容色显得愈加好看了，便也跟着挑起一个风流倜傥的笑容来，却又带了几分痞气，调笑道，“阿晚真要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