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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殷源这一去就是三个月。不知他后来是怎么和皇母说的,皇母便允他常到孟天妻这里来借书,他便趁着机会去寻钟饶,同他白日宣淫。若是碰上皇塾里无事,他甚至会在这里小住两三日。二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总有使不完的精力,整日地行事也难以尽兴,非得到二人都射不出来东西了才肯停。二人一弄就是一整天,钟饶屋里的寝具都洗不过来,把侍女们忙坏了。殷源每次来时急急忙忙,走时恋恋不舍,偶尔走时还来不及清洗,穴里流出的精液弄坏了好几件名贵的衣服。后来他便学乖了,走时放一支钟饶这儿的玉势随意堵住,到了寝宫还能自己借着穴内精液的润滑玩上好一阵子。因着皇母允他常来,此时便丝毫不避人。杨清和孟从光也有意替他们隐瞒,总能找到机会支开前院的仆役,放他二人在后院里亲热。其它妾妇瞧着他们感情甚笃,心里也只有羡慕的份,却也存着爱护的心思,不肯透露出去。

    一日钟饶不在,殷源便一个人在后院内玩耍。他瞧着那玉兰花好看,非要爬上去摘一枝,结果一下踩空便摔到了地上,摔得他晕乎乎的,在地上躺了好一阵。侍女慌了神,忙抬他到钟饶的屋子里躺着,放下帘子让他休息。

    此时吴小扇正好来给孟从光送药,便替他把了脉。只道殷源无事,幸好这树不高,下面又是密密的草地,才没让他摔出个好歹来,随后给他开了许多补气的方子。。

    杨清去问孟天妻要用的药材时,吴小扇忽然道:

    “夫人,孟天妻的方子有些需要调整,此事不可透露给旁人,咱们何不到里间去谈?”

    杨清点了点头,遣退了下人,二人步入里间坐下。

    “夫人,其实……是方才那病人的事。她可是周岷的妾妇?此时她已怀有两个月身孕,且身体根本极为虚弱,若是不细细调养,恐不能孕育。不知夫人要如何定夺?”

    “你说什么?”杨清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妾妇有孕是好事,杨清却如临大敌——那人的身份定不简单。看杨清这架势,吴小扇已经将这事儿猜到了五六成。她微微福身道:

    “夫人,鄙人是一名医生,最懂得为病人守住秘密。小扇既已将此事私下透露给夫人,夫人便应知道小扇的意思——一切由夫人定夺。吴小扇是向着夫人您的。”

    “吴大夫,”杨清深吸了口气,道:“此事事关重大,需得请吴大夫您亲自去诊断一番。那人乃是宫里一位殿下,此次一切诊疗都请吴大夫保密。杨清欠您的。”说完深深一揖。

    “夫人多虑了。小扇身为医者,除了治病救人,从不考虑其他。”

    吴小扇心想,纵是把那人的身份全弄明白了也无甚意义,便是为了周家和孟天妻的名声,为了孟、杨二人后院宁静,没准还是少知道一些事更好。她也愿意明明白白地装一回傻子。

    杨清带着吴小扇急匆匆踏进钟饶屋子之时,二人正在榻上胡混。钟饶下身快速动作着,背上满是抓痕;殷源面色潮红,就这样赤裸着身体大剌剌躺在榻上,一下一下发出猫儿般细细的媚叫。雪白的躯体上布满红痕,肚皮上净是干结的精液,毛发都黏在身上。他阴茎依然翘起,龟头上冒着水,滴滴答答的。腰下垫着几个软枕,小腹随着钟饶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微微凸起。殷源两腿无力地搭在钟饶腰旁,细白的小腿随着钟饶的挺弄不断摇摆。二人正热烈地交合着。这几个月来,二人有机会便在一起整日的行房事。殷源食髓知味,索求无度,频繁的性事让原本窄小的两穴变得尤其柔软,便是大力一些也不再会受伤,如此还更能让他尽兴。

    “殿下,钟妾妇,这位是吴氏药堂的郎中,方才为您诊了脉的。她担忧殿下贵体,须得再次诊脉,以防问错了脉。”杨清看着他们这样只觉得头疼,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都出去。

    “杨妇子,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吗……”殷源语气老大不情愿,还是让钟饶退了出去,带出一大股穴内的浓精。钟饶把殷源搂在怀里给他擦拭,二人浓情蜜意,眼里只有对方,不禁又旁若无人地吻了起来,亲得啧啧有声,两个阴茎也抵在一处磨蹭着。吴小扇在一旁拉着殷源的手臂,闭着眼细细号脉。她唯恐弄错,颊上冒出汗珠。

    殷源见她诊完了脉,便挪动臀部,用下身花穴在钟饶的阴茎上不断蹭着,想坐上去继续方才未完的情事。钟饶瞧杨清面色不悦,便不敢直接插入殷源,只用手帮他揉弄着。

    “殿下!”吴小扇忽的跪下,朝着殷源一拜:

    “殿下,您不能再这样了。您,您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身孕?”殷源一楞,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来,面上的情欲还未消退,“我是男子,怎会有孕?”他无助地转头看着吴小扇,“饶儿哥哥也是男子,杨妇子也是男子,你们也都有孕了吗?”

    钟饶也一惊,问:“吴大夫,是否是弄错了?“

    吴小扇缓缓摇头。杨清也跪在一旁,沉默不语。

    “殿下,请您露出下身,叫草民细细一观。”吴小扇道。殷源便听话地躺到钟饶怀里,让钟饶用手掌着他的双腿大大分开,露出还淌着精液的红肿穴口。杨清打开窗子叫光线透进来,让吴小扇上前仔细看了一阵。

    “殿下,您确实与杨妇子和钟妾妇不同。您不是妇子,而是阴阳共存之体。您阴茎发育与男子相比略有不足,乃是阳精亏缺之相。您这穴形状又与妇子不同,不是妇子的前穴,而是女穴。”吴小扇接着道,“而且,不知殿下是否注意到,此时您双乳尖翘微隆,小腹圆润略凸,已因为有孕而变得与寻常男子和妇子不同。虽比女子小上许多,但您的双乳和腹部确实是由于身孕而变化了。殿下身材纤细,纵是怀孕两月还不如何显怀,也是有可能的。”

    殷源呆了。他原本以为是自己最近丰满了些,才让两乳和腹部稍稍拱起,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已有了身孕。

    杨清在一旁补充道:“吴大夫与孟天妻相熟,必不会欺瞒的。她医术高超,在京内颇有名气,常给贵族家人看病的。”

    “草民将此事告知殿下,只是为了殿下的身体着想。草民瞧出殿下身子虚弱,恐怕难以生养。若是殿下不想孕育,便好尽快将这孩子拿去,再以药物补身;若是殿下想要留下这孩子,那便要请大夫来调养,以免月份大了忽然小产,伤及殿下贵体。可是,殿下若想生育,那殿下阴阳之体的秘密便瞒不住宫人了。殿下的皇子之位怕是不保,恐怕要像其他公主一样去和亲,与家人分离……”吴小扇十分恳切,将事事都说于他们,希望殷源能考虑完全。

    “我想考虑几日,可以吗?”殷源细声问。

    吴小扇点头,回道:“只是得尽快决定,如此便两方都还来得及。”

    殷源此时还有些懵,双手抚摸着腹部。两个月,那便是皇母刚允他来周府小住的时候怀上的?殷源相思成疾,一见面便和钟饶黏到一处行乐,让钟饶在自己身体里射了不知多少回。殷源想到他体内多了一条生命,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钟饶见状便将他紧紧搂进怀里,轻声道:“源儿,你身体要紧,无论你如何决定,饶儿哥哥都会支持到底。我最爱的源儿……”

    殷源披着毯子呆坐在床上,钟饶从后面抱住他轻拍着安慰。杨清他们早已离开,留下空间让他们独自思考。

    “饶儿哥哥,是我太傻……”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殷源面颊上滑过,“原来我娘不许我和旁人走近,是为了这个……”

    “源儿……”

    “我娘的意思,我终于全明白了。娘苦惯了,她只想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比起这些,之前让我狠命读书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殷源拿起钟饶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说:“饶儿哥哥,我想好了。”

    “源儿,一切都由你决定,我……”

    “不,”殷源紧紧握住钟饶的双手,“饶儿哥哥,你给我五年的时间,等我出宫建府,我来接你走。咱们两个好好过,从此再不受人欺负……只是可怜了这孩子……”

    钟饶听他这样设想,眼圈不禁红了。想到他们可能拥有的美好未来,深爱的两人不禁拥吻起来。他俩唇舌交缠了一阵,又想到此时并不能肉体交融,不禁有些遗憾。钟饶见殷源情动,便俯下身用嘴帮他,怕伤及胎儿,便只敢轻轻舔舐。他嘴里嘬着殷源柔软的花蕊,仿佛在品尝什么珍贵的蜜糖一般,只舍得用舌尖轻舔。

    “哈啊……饶儿哥哥……”殷源的呻吟有些颤抖,“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吗?”

    “源儿,我们都还年轻。若是想有,随时都可以有……你先养好身子,不要多想。”

    “记住了,一日一次。早晨煎药服下,白日里注意清洗下身,夜里用药膏涂抹。这一个月内需得禁欲,不要伤了身体。”钟饶手里捧着吴小扇送来的药,从马车的窗子里递给殷源的嬷嬷。

    “老身记住了。小源儿的母亲留下许多珍贵药材,定能帮助他护养身体。”那嬷嬷双目低垂,只知为源儿做事而丝毫不问缘由。

    殷源抓着钟饶的手不肯放开。此时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手软软的没有力气。

    “饶儿哥哥,等我……”

    钟饶在角门站了许久,连马车的烟尘都看不见时,还呆呆地伫立着。

    ***

    钟饶在杨清面前长跪不起。

    “夫人,求您了……”钟饶红着眼眶俯拜,“夫人,放我出府吧,我想重新做如妇。”

    杨清吹了吹手中的茶水,道:

    “好。我送你进德容堂。三年之内不可出门,五年不可抛头露面。我只当你死了。”

    钟饶叩谢,离开时只带走了一盆乌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