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程桉鹊怕段青山说话不算话,卷了被子紧紧挨床边睡。段青山见不得他这副防他跟防狼的似的样,拽了程桉鹊一只手臂就拖了进怀里。 “天气热,离我远点。” 程桉鹊推了推段青山的胸膛,但一点用也没有,在段青山这,他算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就允许你离我十厘米。”段青山背后伤口痛,他不想又挣破程桉鹊好不容易给他包扎的巨丑的绷带,轻轻松了手。 “五十厘米。”程桉鹊讨价还价,说着就要往十厘米之外移。 “程桉鹊,你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吗?”段青山伸手捏着程桉鹊脖颈上凸起的骨头,不让他动。 程桉鹊伸手拿掉段青山的手,转回去侧躺着看他,转移话题:“……只要你不这么对我,我们可以躺在床上好好聊天的。” “怎么对你?操你?”段青山也侧躺着,背上伤口隐隐作痛,但他还是与程桉鹊面面相对,“何况床是聊天的地吗?而且你一点都不会聊天。” “……” 程桉鹊被段青山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句句扎心。 不理他了。程桉鹊兀自闭上了眼,不说话。 段青山没动,他就着月光看程桉鹊,程桉鹊本就生得冷艳,现在被淡月的光辉撒在脸颊上,好似雪里生了一块翠玉。 妈的。 好看炸了。 段青山不管程桉鹊,把人抱进了怀里,程桉鹊睁开眼,段青山笑着看着他说:“真的睡觉,我最近抱着你能睡好觉,做好梦,你可怜可怜我,让我抱抱吧。” 程桉鹊懒得多动,黑漆漆的脑袋埋进了段青山的胸膛上,很热,他能听见段青山那强有力的心跳。 段青山操他的时候,心跳也这样。 兴奋激动,心绪荡漾。 程桉鹊心里暗骂无数个色胚,闭眼红着脸睡去。 这些天,段青山觉得程桉鹊有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欧原告诉他,程桉鹊会突然沿着路一直奔跑,一直一直往前,欧原自视体力甚好,但程桉鹊别看身体瘦弱,跑步好像还是他的强项,跑得越来越快,眼瞧着就要跑出段青山占据的区域了。 程桉鹊在努力些,再敢往前跑些,就能见到与满山遍野的树不一样的景象,高楼大厦,巨轮船只。 但段青山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 在第六次欧原追程桉鹊的时候,段青山甩了外套,飞似地跟在程桉鹊身后。 “程桉鹊!我让你跑,”段青山冲那道清瘦的背影叫,“你在夕阳落之前能不被我抓到,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除了操你放你走这两条,任你选!” 程桉鹊听见了,他想了想,脚下越发用力。 程桉鹊毕竟是读书缺乏锻炼的读书人,段青山那是枪林弹雨之下逃过的人,程桉鹊在黄昏刚来的时候,被段青山抓住了手臂。 他太累了。他就着那股力气,攥着段青山的手臂喘个不停。 段青山低头看着他,好笑地说:“你怎么跟被我操了一样喘个不停?喘得我都要硬了。” “哈……呼……要纸……” 程桉鹊不理他下流的玩笑,伸手要纸,段青山怕他动手臂之后程桉鹊站不稳,跪地上去了,伸手掺着他的手臂,从裤兜里掏出纸放在程桉鹊手心里。 “跑这么远,小鸟哥,你再跑快点,就要跑到臧哥家去了!” “什么?”程桉鹊看着在他们身边停车,给他递水的欧原问。 “你不知道啊?这边再往前,就是臧哥的地盘了!” 程桉鹊刚出的汗好像全部都冻住了,他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欧原朝段青山眨眨眼,段青山拍了拍他的手臂,也跟着程桉鹊进了车。 程桉鹊被吓得有些惊魂未定,喝水的时候双手在抖,水沿着他跑得红扑扑的脸往下滑,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 段青山拿掉程桉鹊喝水的瓶,程桉鹊刚要看段青山,段青山凑过来舔了舔他的唇,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把所有水渍都舔了个干净,最后吻了吻程桉鹊的喉结,满意地后退,咧着嘴冲程桉鹊笑。 “回去吧。”程桉鹊愣愣抬手抹掉段青山的口水,说。 “怎么,怕了?”段青山把他拿过来的水仰头喝了个精光,把瓶子捏瘪,在手里挤压。 程桉鹊慢慢平复心跳,说:“他可怕,你也可怕。” “别这么说,”段青山把瓶子扔进垃圾桶里,稍稍靠近程桉鹊一点,说,“你说句好听的,或者做点让我高兴的事,刚刚答应的条件还给你。” “……”程桉鹊看着眉眼俊朗的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直响,但换到嘴上,一时半会儿只憋出来一句,“你帅。” “行了,你真是不会讲话,阿呆。” 段青山无奈轻叹一声,程桉鹊看着他起身的动作,以为他要退回他的位置坐好,可那张痞气的脸忽然在他眼前放大,将他的手压在车窗之上,段青山亲得又狠又急,程桉鹊干燥的唇上裂了缝,血的咸腥让段青山眼里的狂野愈发张扬,他舔了舔,转头看前面静静开车装哑巴聋子的人,说,“下车,我和他有话说。” 屁,欧原听话地下车,摸了摸鼻子,明明是有爱要做,还有话要说。 程桉鹊真他妈属鸟的吧?欧原看着不见头的路,冷汗淋淋。 “跑硬了,看你也看硬了,程桉鹊,”段青山伸手沿着程桉鹊的脸往下滑,“要做。做完了,你说什么条件,在我允许的范围内,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