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今儿晚上您要是真操我和萍姐,那您就让我和俩轮流 给您
几位领导见我又哭又叫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更加深了我的恐惧,我趴在地 上耍赖似的哭叫着,好一会儿周处才对我说:「起来吧,起来……」 虽然周处的声音也不小,但怎奈我已经哭得似个泪人儿一般,脑子里总想着 被投入大牢被押上刑场……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处见我没有反应,他冲着那 个年轻的记录员一使眼色,年轻人马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强制性的将我拉了起来 重新又坐回到椅子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待我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连局才开口说话:「小周同志, 刚才张副局说的虽然是事实,但你也要知道咱们组织的纪律是坦白从宽,抗拒从 严,积极立功,从轻处罚……」 我别的没听清楚,当我听到「积极立功,从轻处罚」这八个字的时候仿佛看 见了一丝曙光又或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叫着说:「我立功!我立功! 我想立功!」 连局见我慌乱的样子,笑着说:「好好好,只要你配合组织把问题调查清楚, 积极退回所收受的赃款赃物,包括提供有力的证据,你的问题我们是会考虑的。」 我认真的听着连局的话,一一记忆下来。 我说:「我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但我愿意戴罪立功,我愿意积极配 合组织调查取证,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去做!」 连局听完点点头说:「好好,你也知道,牛局已经是无法挽回了,他的罪行 太过深重,你和他不一样,你既是他的办事人,也可以说是他的同伙,但你其实 也是受害者。我们会考虑这一点的……」 当我听到受害者三个字不禁心里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连局继续说: 「既然要办,就要办得铁案如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纰漏,因此取证就是关键。 你刚才所交代的那些问题都需要证据才能成立。」连局说到这,我急忙说:「领 导,我想起了一个重要事情。」 周处在一旁马上说:「你说。」 我继续说:「我知道牛局有一个秘密的账本,虽然我没接触过,但我见过, 那上面记录着他每一笔钱以及谁送的,是出于什么目的送的,我曾经看见过。」 张副局马上在一旁说:「好,这是一个关键。这个账本你能弄到吗?」 我想了想说:「凭借我和牛局的关系,应该没问题。」 张副局直到这个时候才对我有了一丝笑容,他点了点头说:「好,如果你能 顺利的拿到那个账本则是大功一件,我们一定会考虑的。」 听了张副局的话,我多少心里有了底。 …… 从华城宾馆出来天色已经渐黑了。我这时才想起手机还没开,急忙打开手机 一看只见竟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而且全都是牛局的手机号码,我急忙定了定神儿, 拨了回去:「喂?领导?」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手机一直关机?」牛局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哦……领导是这样……」我脑筋急转编出一套词儿来:「哎呀,您可不知 道,我下班的路上竟然碰见了张七那小子,我本想甩开他的,可他死活缠着我, 非要跟我开个房,我禁不起他的纠缠所以……」 牛局听完说:「即便去开房你也用不着关机啊?我这还有事儿找你呢!」 我只好说:「哦领导,这是我的失误,都是张七那小子说什么玩儿的时候最 讨厌电话响什么的,我就关机了。」 牛局听完没说话,我又问:「领导,您找我有啥事儿?」 牛局说:「算了,都办完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跑趟财政局送个文件, 顺便再帮我办点儿私事儿。」停了一下,牛局又说:「算啦,你回家吧,有事儿 明天再说。」 挂了电话,我又给张七打了个手机,也就是告诉他如果牛局问起什么来就说 我今天下午一直都在他那。放下电话,我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坐在车里,我脑子 乱乱的,想到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一切恍如在梦中,心里也似乎压了一块大石头一 样,当初刘处跟我说的现在都变成了现实…… 开车回到家,我连澡都懒得洗躺下就睡了。一夜之间我被恶梦惊醒了好几次,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哭了起来。最后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虽然我目前 处于十分不利的地步,但却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牛局那个秘密账本就是我救命 的稻草,最低限度我必须把自己的命保住,至于牛局,在我眼里他已然是个死人 了。可牛局的那个账本到底放在哪呢?虽然我曾经在他家的书房里看到过,但也 不能保证一定就是放在他家里,单位?家?……想着想着,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 去……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的时候,我已经洗完澡并将自己打扮一新了, 我不能让牛局看出一丝破绽,必须以更好的心态来面对他。来到单位,我坐在办 公室里仔细琢磨着怎么能进入牛局的办公室。牛局的办公室不仅有门禁卡而且还 配有钥匙,这两样东西都不能少,怎么才能弄到呢?就在我琢磨着的当口,牛局 却给我来电话了,他让我上楼说事儿。 进了电梯,心里砰砰直跳,一心盘算着那账本的事情。 进了牛局的办公室只见他坐在转移里正看着电脑屏幕,那聚精会神的神情似 乎电脑上有什么东西特别吸引他。 我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领导,我来了,啥事儿?」 牛局瞥了我一眼又看着电脑屏幕笑着说:「晓萍,过来过来,看看这个。」 我皮笑肉不笑的走到牛局跟前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的似乎是一个玩扑克牌 的画面,牛局正聚精会神的打着手里的牌。 我笑着问:「领导,咋玩儿上这小孩儿玩儿的游戏啦?这不是打扑克吗?」 牛局看了我一眼嘿嘿的笑着说:「傻丫头,我这可不是一般的扑克,一把一 万块钱的!」 我心里明白牛局是在玩网络上那种赌牌的游戏,故作吃惊的说:「呵!好家 伙!一把就一万啊!」 牛局笑着指着屏幕下方的积分累计说:「看见没有,这都是我赢的钱,已经 打到我的账户里了。呵呵。」 我仔细看了看,差不多有个几十万的样子,笑着说:「还是咱们领导,脑子 快!有决断!」 牛局更得意的笑了起来。我利用站在牛局身边的机会仔细观察着他办公桌上 的物品,在一堆文件的夹缝中我看见了牛局的钥匙包,我心想:如果能拿到那个 钥匙包就好了,我先配把钥匙。可我又一想,不行,我什么都没带,拿什么配钥 匙?总不能把钥匙包都拿走吧?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我正犹豫着,牛局冲 我说:「晓萍,一会儿你去趟土地局,找小刘把审批的文件拿过来,李玉玺那块 地已经批下来了。不过咱不能这么痛快的就给他,不放这小子点儿血可不行… …」 我答应一声转身刚要走,忽的牛局一把拉住我,他眼睛依旧聚精会神的盯着 电脑屏幕,嘴里说:「着啥急了,你先给俺叼一管儿!」 这要放以前,或许我会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但今天我只觉得心里恶心!可没 有办法,我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踩着面前这个男人头顶才能逃出生天。我强作笑 容的答应一声转身跪在牛局分开的大腿中间拉开他的裤链掏出大鸡巴开始唆了着 ……半个小时以后,我才从牛局的办公室里出来。 门刚关好,我回头暗暗使劲啐了一口。心里莫名的产生一股怒气想到:操你 妈的!我看着你怎么死! 下午,我从土地局刘科长手里拿来了文件。路过一个市场的时候我突然想起 要复制牛局的钥匙必须要有红泥膏,我索性在市场里转悠了一圈,还真巧买到了 我所要的东西。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我进了牛局的办公室发现在坐的 还有李玉玺和张娜,牛局跟他们聊得正欢。 牛局见我回来了,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李玉玺说:「玉玺啊,这不东西已 经拿来了,我再签个字就生效了。呵呵。」 其实哪里用得着牛局签字,根本不是一个系统。 李玉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看了看我手里的文件笑呵呵的走到牛局面 前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金卡放在桌子上说:「领导,这是点儿小意思,给您买包 茶喝。」 牛局看都不看那张卡,扭头冲我说:「算啦,不跟你逗了,晓萍,把文件给 他吧。」 我这才把文件给了李玉玺。 按照规矩,晚上是一定要有酒席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牛局也没客气,他 把金卡随便揣进口袋里然后冲李玉玺说:「你小子,这次不能便宜了你,晚上你 说地方吧。」 李玉玺急忙谄媚的笑着说:「还用领导您费心?我早就安排好了。最近东光 市场又新开了一家西北风味儿的馆子,今儿我做东请您和萍姐过去尝尝,房间我 都订好了。」 牛局听完笑着说:「你小子,小聪明都用这儿了,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说 完,我们几个人一行出来。出门的时候,我亲眼看见牛局把办公室的门碰好然后 又掏出钥匙锁了一下,最后他把钥匙放进了西服口袋里。我看着那串钥匙心里砰 砰直跳。 我和牛局坐着李玉玺的那辆大众商务来到了东光市场。 虽然东光市场这名字起得有些土气,但其实盘踞在这里的除了酒吧饭店以外 就是夜总会和娱乐城。东光市场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市场」更不是老百姓口中 说的那种菜市场。 车子停在了一家叫「西北汉子」的饭店前,我们几个说笑着走了进去。 单间儿布置的挺有西北风味儿,墙上还挂着象征着图腾一样的牛角,房间里 有一副水彩画,画的是放牧的情景。菜品也大都是西北风味,牛羊肉是这里的主 要菜品。李玉玺是个有心人,也是见过场面的,因为牛局本来姓牛,所以今天这 一桌子菜没有一样是和牛有关系的,是名副其实的全羊席面对着一桌子菜, 牛局和李玉玺开怀畅饮起来。 只听李玉玺笑着说:「领导,尝尝这个,真正的羊鞭,吃了可以壮阳,大补 的!」说着,他给牛局夹了一筷子。 牛局一听笑着说:「你小子,就知道这套。」说着话,牛局已经夹起羊鞭放 进嘴里细细品尝起来。吃完后连声称好,不禁又多吃了几口。 我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弄到牛局的钥匙,虽然没想到好办法,但争取让 牛局多喝几杯酒是很有必要的,因此我和张娜轮流起来给牛局和李玉玺满酒,张 娜当然不知道我的心思,以为我是让他们高兴多喝几杯,自然也频频给牛局敬酒。 这顿饭,从晚上六点一直吃到八点,席间,牛局似乎吃得热了,他脱掉了西 服顺势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一直留心着牛局的动作,见他脱下了西服,暗自 高兴起来。 男人多喝了酒,又有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作陪,当然少不了色。果然,李玉 玺醉眼朦胧的看着我说:「萍姐,等哪天有空,俺再跟你大战个三百回合咋样?」 我看着李玉玺心里暗暗骂街,但脸上摆出一副浪浪的表情说:「瞧你那样儿, 简直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儿,你那点儿功夫也敢在我们领导面前显摆?别说三百回 合,就是三下两下我就让你小子射了。」 「哈哈哈」我话音刚落,牛局便大笑起来说:「玉玺啊,晓萍是我一手调教 出来的女人,你那点儿功夫,不成!不成!哈哈……」 李玉玺也笑着说:「那是,那是。您老调教出来的,自然不是一般男人能消 瘦的。不过这玩儿女人的技巧您老还要多多教我啊。」 我在一边笑着说:「那还用教?你应该请教请教我张娜妹子,你问问她牛局 是怎么玩儿她的?」 张娜浪笑着说:「姐,瞧你说的,不过领导的功夫真是一级棒!那回不是弄 得我死去活来。」 牛局听了张娜这话十分受用,笑着说:「小浪屄,又开始犯浪了吧?行,一 会儿找地方我好好操你一顿!」 张娜急忙笑着说:「说了就算,您可不能反悔啊?」 牛局点点头说:「啥话?别说弄你一个,就是再加上晓萍我也是通吃!」 牛局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我,我心里突然一转念,笑着说:「行啊, 领导您既然有兴趣,不如今儿晚上您就把我俩带回家好好操操,下午您给了我俩 枣儿吃,我还没过瘾呢。」 李玉玺在一旁搭话到:「哎呀,那你们都跟牛局走了,我可咋办?」 牛局笑着说:「你啊,爱咋办咋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身边还缺了 女人?」 李玉玺色咪咪的看着我说:「不瞒领导您说,我身边是不缺女人,可像萍姐 这样活儿好的女人那是急缺啊!」 我趁机在一旁说:「你总说我活儿好?我咋没觉得呢?你说说,我哪里活儿 好了?」 李玉玺原本就是个大流氓,自然什么都说得出来,他咂咂嘴说:「先说萍姐 这叼鸡巴的功夫,哎呦,那真是让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小舌头那叫个软, 围着大鸡巴头儿那么一转悠!我操!不是我功夫深早就交代了!」 我被李玉玺说得脸上一红,啐了他一口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牛局却在一旁听得来了兴趣,笑着问:「除了我们晓萍叼鸡巴的功夫,还有 那些?你说说?」 李玉玺笑着说:「再说这操屄,一般女人操个屄也就是那几个姿势,啥男上 女下,啥女上男下,啥撅着,啥站着的,萍姐那姿势可多啦,正着操,反着操, 还有一次,萍姐一边和我操屄一边还舔我的大臭脚,我操!那叫一个浪!」 牛局听完,眼睛一亮,扭头问我:「哦?还有这事儿?」 我红着脸对牛局说:「领导,您别听他胡说!哪有那回事儿!」 李玉玺在一边说:「咋没有!不就是上次在我那玩儿的时候吗。」 我瞥了他一眼到:「你少胡浸!」 李玉玺也不理我,继续说:「还有一次,萍姐躺在床上,让我象蹲大号一样 蹲在她脸上,她给我舔屁眼子,她一边儿给我舔,还一边让我抠着她的屄,舔得 我那叫一个爽!差点儿没把屎拉进她嘴里,不过好歹在她嘴里放了几个响屁!哈 哈哈……」 牛局一听更来了兴致,扭头问我:「这事儿是咋说?」 我听完脸上一红,浪浪的瞥了李玉玺一眼笑着对牛局说:「领导,您别听他 胡说!哪有……」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我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牛局看了看我,略带酸酸 的口吻说:「操!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么跟他们玩儿的……」 李玉玺在一旁笑着说:「咋不是!?萍姐性瘾那个大!只要劲头儿来了,想 干啥就干啥,想咋来就咋来!」 牛局听完笑着说:「晓萍就是这么个实在人儿,服务周到,包您满意。哈哈 哈……」 张娜在一边浪笑着说:「萍姐,你真是不分香臭了……呵呵……真浪!」 我抬眼看张娜一眼,浪笑着回敬她说:「臭货!姐姐我浪,你就不浪了?哪 次你不是自己抠自己的屁眼子然后唆了手指?」 张娜也浪了起来,笑着说:「姐,瞧你说的!还用我自己抠屁眼儿?咱们领 导的大鸡巴是干啥吃的?哪次不是领导用大鸡巴操完我屁眼儿然后让我唆了干净?」 牛局和李玉玺听完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和张娜也笑了。 只听张娜说:「领导,今儿晚上您要是真操我和萍姐,那您就让我和俩轮流 给您叼鸡巴!那才叫尽兴呢!」 牛局一听笑着说:「好!」 席间,牛局出去方便,我见机会难得,牛局前脚刚出门,我急忙偷偷的将手 伸进他的西服口袋里摸出钥匙包塞进自己的裤兜里也假意去厕所溜了出去。 我小跑着进了女卫生间然后看看四下无人,急忙掏出钥匙包和红印泥找出牛 局办公室的钥匙留下了印记。完事后又急忙回到了饭桌上,我见牛局还没回来, 便把钥匙包又重新放回他的西服口袋。我刚弄好,牛局就走了进来。只见他冲李 玉玺说:「玉玺啊,散席了,你送送我们。」 牛局话就是命令,我们几个急忙收拾东西走了出来。 李玉玺一直把我们送到牛局住的小区门口才离开,我和张娜说笑着一左一右 通风道里面暗无天日又狭小闷热,不到五十公分的通道里还满是 灰尘和蜘蛛网,我蜷起双臂用肘部向前匍匐,可是两腿却无法完全伸 开,大腿只能弯曲和身体呈一百三十五度角膝盖便碰到侧壁了。就这 样我一点一点的向前面蹭着,憋闷的空间里做着极耗体力的蠕动。 不知爬了多久,也不知前进了多远,我终于找到我要找的地方了, 那是一个笔直向下的通道,通过它我可以往下一层进发了。其实向楼 下爬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里的四壁都是石棉瓦材质的,摩擦力 虽然比较好,但要想靠着它稳住自己的体重也需要消耗很大的力气。 我张开双腿用膝盖以下的部分撑住两侧,双手也将肘部和小臂死 死的挤着,然后一点一点的向下蹭。腿上还好,至少有裤子隔着,可 是我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半袖衬衣,故此小臂上完全靠肉皮和石棉瓦 之间的摩擦,弄得我痛楚难当。可是我知道,如果一个不留神掉了下 去,这十几米的高度我肯定没命,到时候说不定大腿骨都会刺进骨盆 里去,死也落不得个全尸,故此满身是汗却依旧勉力支撑着。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只趴下了两层,可是已经到达了极限。我 无力的将双腿插入了三层的水平风道中,然后在那里躺了下来,大口 的喘着粗气。 「这一只小耗子,还真不知道窜到哪去了哈!」一个男人的说话 声从下面一层不远处的地方传来,吓得我立刻止住原本的剧烈喘息。 「是啊,这小子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整栋大楼都搜遍了,也没 找到,真他奶奶的邪了!」又一个人接道。 这个说话声我十分熟悉,那分明是和田羽一起的大民。我听出了 他的声音立刻心中一惊,单肘撑起身子双腿侧着用力,悄无声息的向 声音来处蹭去。 这时又有一个尖嗓子的男人骂骂咧咧的接茬道:「他娘们逼的, 要我说啊,这小子没准已经溜出去了,我们还是通知外面的人撒开网 找吧,别窝在大楼里像没头苍蝇一样瞎撞了!」此人的声音我也熟悉, 那便是刚才把那女孩子扛进我所在那间桑拿房的李德胜。 「不对不对……」一个温和而又很有自信的声音响了起来:「出 口我们都封死了,他一定还在楼里,这是肯定没错的!」这人的说话 声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就是令我险些丧命在沈栋才的办公室的那 个总是笑呵呵的田羽的。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一凛,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动作,但却更急迫 的想要听清楚了。离我刚才所在的位置不远处,一个向下伸出的半米 深的通气口上也有个通风口篦子,我知道这里是下面一间房间,那些 人就在房内。我悄悄挪了过去,借着屋里的灯光和现在我所处的有利 位置向下俯视。 底下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地上铺着驼色长毛无花的羊毛地 毯,四壁橙黄色大理石墙上挂着几幅西方的油画,仿橡木花纹的装饰 壁柜上零零星星的放置着几件我无法审美的人体艺术品。主位上一张 宽大的红木老板桌上摆着一台平面直角大显示器的笔记本电脑和几个 文件架。桌子后面一张宽大的老板椅上,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子正一 手扶着椅子扶手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将茶色的金边墨镜推 到了额头上,眯起一双眼睛若有所思的来回旋转着椅子。 此人便是以沉稳老练和诡诈狡猾而让我十分忌惮的沈栋才手下的 得力干将田羽。他面前的客座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运动服身材中等的 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正是他的司机兼手下大民。大民旁边厅堂正中站 着五六个行色各异的男子,除了矮矮壮壮的李德胜和一头黄毛的周翔, 其他人料想也是和他们平级的流氓头目。 「羽哥……」大民摸着自己的后脖颈,扭头说道:「德胜说的也 有点道理,咱们这样没头没脑的搜,也确实不是个办法啊!」 「他的话是有点道理,不过……」说到这里,田羽笑笑容可掬的 脸上突然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捡起手边一支笔向李德胜扔了过去,同 时冷声道:「他他妈目的不纯!」说到这里他已经双眼睁开了,盯在 李德胜身上,严厉的喝问:「你说,你是不是目的不纯?刚才我叫你 的时候你在干吗,又开小差去了吧?我告诉你玩归玩,别他妈耽误正 事,否则不用我动手,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吧!」 我知道凭田羽的聪明,刚才李德胜和他耍的那点小伎俩一定瞒不 过他的眼睛,看来做老大的还真需要一点震慑力呢。 李德胜被那支笔打的根本不疼,但大哥这一发火他可是有点吃不 消,立刻把笔捡起来,一面走过去将它放好一面陪着笑说道:「羽哥 羽哥,以后再不会了,再有下次我自己解决,我懂规矩,我懂我懂!」 田羽把脑袋靠在椅子背上,双眼向屋顶漫无目的的望着,兀自来 来回回的旋转着老板椅,轻轻哼了一声再不去理他,良久才道:「你 们说……杨子扬他会躲到哪去呢?」 本来田羽仰起头,我立刻从通风口上面缩回了张望的脑袋,可是 当他提到我的名字的时候,又不由自主的探了出去。料想以此时的位 置,是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更何况风道里昏暗而下面明亮,光线上 我也是很隐蔽的。 「嗨,不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狗食嘛,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哥,你给我两个小时,看我带着自己的弟兄一准把他给你揪出来!」 先头被讯的李德胜也许想要将功抵过,立刻站出来请命。 「两个小时?你知道他现在躲起来有几个小时了吗?三小时了! 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没找到他,你能说自己两小时就抓着?要是这样 你说说你打算怎么抓啊?」田羽轻蔑的笑了笑一副完全不置信的语气 问道。 「这……」李德胜沉吟了半天,含含糊糊的道:「不就是找嘛, 人多就行了呗,把KTV、舞厅、桑拿、夜总会这些地方好好翻一遍, 我想他准躲在人多的地方了!」 「哼……」田羽不屑的轻笑一声,居然就此不去理他了。 「羽哥……」一旁站着的周翔此时说道:「我觉得,咱还是太蔫 了,对这种人就别留什么情面,见着了嘎巴捏死拉到,这多痛快! 要不别人还以为咱们这些人都是好欺负的呢!」 「现在说的是怎么抓,连人都没看见,你弄死谁去啊?」李德胜 似乎对这个暗地里出卖他,坏了他的好事的兄弟心里还记着仇,闻言 立刻回过头反唇相讥。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田羽伸手止住了想要还嘴 的周翔,看了看来电显示屏,立刻坐直了身子,将话筒稳稳当当拿在 手里接听:「喂沈总……」躲在他们上方的我心中暗自庆幸,没想到 阴差阳错居然可以听到田羽和沈栋才的通话,这可能对我接下来的行 动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于是立刻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知道是大老板的电话,屋里众人顿时一片安静,谁都不敢再出一 声大气。田羽便在这宁静的气氛里讲着:「……嗯还没有……是啊, 永忠那怎么样?呵呵……您也别太着急了,他跑不了……嗯……好的, 那我来办……」 看来他已经从老板嘴里得知了侯永忠也没有抓到我,而且沈栋才 似乎有意思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他。我在暗处听的一皱眉,对付像侯 永忠这样的鲁人我自信还游刃有余,如果是和田羽唱对手戏,那可就 很难说了。 可是事情却真的如我所料的发展了,只听田羽说道:「沈总,既 然你这么信任我,我有几个建议……嗯……这栋大楼机构太多,我建 议从现在开始进行疏散,把除了咱们自己人以外的人全部赶出去,这 样搜起来比较方便……理由很简单,警察临检嘛,这样既不得罪客人 又能以最快速度清场……哦……哦……这样啊,那我等您考虑之后的 结果……」他妈的,田羽你真够狠的,为了抓我一个人居然要清除整 栋楼的客人啊,那我还能出来见人吗? 我心中暗骂,又听田羽继续讲到:「……我还有个建议,如果杨 子扬手里的东西对您不是太重要的话,我建议还是不留活口的好。我 觉得这个人不大简单,最好能在他羽翼丰满之前除去,免得他如果侥 幸逃脱今后给咱们……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听到这里心中巨震,在我眼中田羽这个人虽然狡猾,可是一直 对我都很温和,表面上看他虽然可以清楚的认识到这人城府很深,却 完全看不出他对我有任何敌意,没想到他居然向沈栋才建议要杀我, 看来我还是太幼稚了,太低估田羽此人了! 好在他接下来的说话令我心里一舒:「哦这样啊,那就算了…… 您放心,我早有打算,我相信他不会逃出我的掌握的,嗯……嗯,好 !」 他刚挂了电话,一旁有个我不认识的人问道:「羽哥,这个杨子 扬有这么邪门吗,怎么沈爷那么重视,这会功夫打了三个电话来问了? 而且你好像也很在乎他似的,居然要这么急着下死手啊?」 「老马你不知道……」一旁的大民扭头说道:「这个小子年纪不 大鬼主意可是不少,侯永利到现在还在医院昏迷着呢。而且刚才沈爷 见他的时候我也在场,枪指着脑袋他都不怕,这小子那份沉稳机警可 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沈总和羽哥这么重视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们看问题都太肤浅了……」一旁的田羽笑着轻轻摇摇头,补 充道:「杨子扬,财色不能动其心,生死不能移其志,这样的气魄你 们见过吗?绝处能逢生,死地能求活,这样的本事你们有吗?」说到 这里他双手抱头枕在椅子靠背上,用脚尖当轴来回转动着老板椅,慢 悠悠的道:「有气魄又有本事,这是人才啊!可是这样的人才,他不 能为我所用啊。刚才在沈总那我就看出来了,这小子今后是绝对不会 和我们坐到一条船上的。既然如此,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了,那就必须 趁他羽翼未丰之前干掉,否则久后必成大患!」说到这里他斜眼看看 众人,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续道:「你们要拿出十六年前追杀谭九叔的 那股劲头来,把他当成杀父仇人一样去掘地三尺的找才行!」 「谭爷?」年轻如周翔和李德胜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时候, 那个四十开外的老马却惊呼着道:「这小子能有这么大尿,赶得上谭 爷那么重要?」 「哼,现在可能还不行,不过日后嘛……就难说了!此人不除我 心难安!」这一句话说出口,田羽突然腾的坐直了身子,双眼睁大放 出了精光,朝屋里众人招招手,让他们靠近过来,然后续道:「现在 我安排一下,你们都给我机灵点,我不希望再有人落得侯永利那样的 下场!」以大民为首的这些人纷纷向他的办公桌靠拢,田羽陆陆续续 从自己的桌子里面取出了一些东西,然后开始分派任务。 他先将厚厚一叠白色的A4纸交给其中一人,道:「老马,你拿 着杨子扬的照片分发给咱们所有的兄弟,让他们把这个人的外貌长相 记清楚,我不希望半个小时之后我手底下有任何一个人还不认识他! 另外你发完照片就去总监控室,带上几个眼力好的兄弟,把每台监控 录像都给我把严了,谨防他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