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掉马
白皎皎如今已经缀学，再回学校已经不可能了，他打算出去找份工作，但是跟殷沉提了两次都被拒绝。殷沉的意思再简单不过，白皎皎在别墅待着，缺什么东西都可以跟他要，所以没必要出去工作。 自从确定关系以后，殷沉每日喜欢做的便是逗弄白皎皎，看着他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还存着愧疚讨好自己的模样，渐渐地竟觉得有些腻了。 当然，并不是对白皎皎这个人腻了，而是对这种相处方式腻了。 平平淡淡的过去十几日，每天晚上殷沉虽然都到隔壁房间与白皎皎相拥而眠，但除了接吻，没有再做过一次出格的事情，这让白皎皎不免胡思乱想起来。而更麻烦的是，一次沐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乳房长大了不少，连带着乳头乳晕都变大了，单穿衣服会激凸，只能买裹胸布包着。 ——双性人被开苞之后乳房就会二次发育，这是毫无办法的事情。 殷沉对待他很是宠溺，找不出一点破绽，可白皎皎还是耐不住自己接连不断的糟糕猜想，思来想去，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晚上，趁殷沉在浴室沐浴之时，白皎皎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背心，打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然后钻进了被窝。 只是一躺下，他光溜溜肩部就碰到了一个触感光滑的东西，好奇心作祟，他翻了个身抽出底下的东西，却发现是一沓照片，紧接着借着头顶暖黄的灯光一看——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哈……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是他，而且每一张，都是他被压着做那种事的时候拍下的。从第一张在手术台上，翻到最后面一张，竟是在以前住处的床上，他的腿间脏污一片，女穴里还往外留着白色的精液。 白皎皎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认出了那条裤子，就是从学校回来那天穿着的，但是那天……是殷沉把他送回家的。 所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什么呢？ 他沉溺温柔陷阱里，到头来只是一场巨大的骗局。 谎言被揭开，真相显而易见。他依赖信任的人，跟他这些日子所遭受的事情脱不了干系，或者说，殷沉也参与其中。 白皎皎心脏痛得厉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他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将宽大的薄被在身上紧紧裹了一圈。他考虑的很清楚，如果现在就离开，能打到车的地方有段距离，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至于依据——殷沉费了这么大功夫骗他，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本来晴空万里天却突然暗了下来，惊雷滚滚，瓢泼大雨，雨水哗啦啦的击打着窗户。 白皎皎在被窝里隐忍且又悲愤的低声啜泣，房间的门悄声无息的开启，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床边。 “皎皎？” “啊殷沉……”白皎皎被吓了一跳，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装作平静道：“你还没睡啊？” “这不是来陪你一起睡么？来，我抱抱。” 殷沉嗓音温柔，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白皎皎听见这个声音会觉得非常温暖，甚至还十分眷恋，但仅仅就在一个小时之后的现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被殷沉隔着被子拥进怀里时，嘴唇都是颤抖的。 “皎皎，怕打雷吗？” “嗯……怕。”怕你。 “怕我吗？” 白皎皎一惊。 “怎么……怎么会这么问？我为什么要……” “你已经看到了照片是么？” 白皎皎呼吸一滞，身体迅速僵住。 宛如毒蛇一般寒冷的声音响起，他被殷沉拥的更紧，后背发凉。 “我原想过段时间再让你知道的，真是没想到啊……你进我的房间做什么呢？皎皎。” “我去医院的事……你都知道……” “不仅知道这件，包括之前，你在学校的换衣间，还有老师的办公室，哦……还有我把你送回去那一回。” 白皎皎气的浑身颤抖，“你……你这个恶魔！” “真是不乖的孩子，我就是恶魔啊。”殷沉抓住白皎皎挥过来的拳头，笑的愉悦，笑完之后语气却忽然沉了下来，“你跑不掉了，别妄想离开我，明白么？” “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呢。那几人都是我扮出来的，你之前一定觉得我很宽容吧？呵，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触碰呢？” 在黑暗中，殷沉双眸透着一股血红色的光芒，白皎皎看见之后，绝望却远大于震惊。 那天晚上从酒吧回家的路上，只是噩梦的开始而已。 什么救赎……什么感情……都是假的，人类在恶魔面前，只是一个脆弱的玩物而已吧。 这些天他小心翼翼，满怀愧疚，对方是不是都当做看戏一样，面上安慰着他，实际上心里觉得他太傻了，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一个……恶魔。 时至今日，白皎皎也觉得，他真是太傻了。 殷沉兴许也觉得这个真相给白皎皎带来的刺激太大，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房间，听见落锁的声音，白皎皎连日来的委屈不安与愤怒一并涌上心头，哭声不大，却撕心裂肺。 第二天，佣人送来的饭他一口都没吃，到了晚上，殷沉沉着脸进入房间，往日溺人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凛然冷酷。 “不吃饭，你想死么？” 白皎皎恍若未闻，只是眼中浮上一片恨意。 对峙良久，殷沉突然冷笑一声，将他从地上拉起重重摔在床上，正要欺身压上却突然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殷沉动作一顿，看到白皎皎脸色惨白，一副隐忍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紧，“你怎么了？” “殷沉……我……好……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