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许行是他的啊,怎么能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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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刺破深林黑夜,掀起的气浪扫过林梢,鸟儿不安地振翅飞离,一束强光照亮黑暗中的旅馆,把各怀鬼胎的客人们惊地连忙穿起衣服,直升机缓缓拉低,停在旅馆门前宽阔的平地上。 旅馆老板怒冲冲地跑出来,看这架势又不敢发难,只好打落牙和血吞,憋的内伤都要出来了。她迎着刺眼的灯光,看着直升机上下来了个围着大披肩的、个儿很高的女人,一看就是omega,大爷的,不会是来抓奸的吧? 老板打着哈哈道:“这位女士,我们这儿是小本生意,地方一般,你要住我也不敢拦着,但也没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我们小店给掀了呢。” 许楚玉看都不看她,径自往里走。 这是间规模很小的破旧旅馆,总共也只有二十几个房间,前台的墙上挂着钥匙,其中十多个钥匙架是空的,也就是说许行很可能住在这十几个房间中的一个。这么破的地方,他也住的下去。 “哪个房间连着住了六天?” 老板搪塞道:“这我哪记得啊。客人来来去去的,没记过。” 许楚玉慢慢地摘掉皮手套,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我很急。” 老板看看名片,再看看他,做出恍然神情,她说这张脸看起来怎么这么熟呢!原来在网络上看到过,“咳咳,原来是许董,住了五六天是吧,那就是312,这边这边,我带你去。” 二楼不少探头探脑的房客连忙溜回房间。 老板带着许楚玉上了三楼,停在312门前,拿出万能钥匙,就要开门,许楚玉拦住她,说:“不劳你,我自己进去就成。” 老板道:“这不好吧?” 许楚玉看她一眼。 老板清清嗓子,把钥匙交给他,忍着好奇道:“那许董,你忙,我先下楼。” 老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小旅馆三楼的灯忽明忽暗,一闪一闪,长长的、晦暗的走廊就像是三流鬼片中必将有人死去的鬼宅,许楚玉拿着钥匙的手顿了顿,觉得一阵寒意席卷而来……他居然快要忘了,自己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那不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回忆吗。 许楚玉把钥匙插进锁孔,“嘎哒”一声,门锁打开,许楚玉抓着门把手,推开门。 老旧房门发出“吱扭——”的绝望呻吟。 房间比走廊更黑。 汹涌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冲面而来,让许楚玉的呼吸都为之一顿,他的猜想成真了,许行真的到了分化期,或许是出于少年人骄傲的自尊心,不愿意把自己的痛苦暴露在别人眼前,许行大费周章,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躲避他。 许楚玉关上门,按开灯。 昏黄暧昧的灯光下,他终于看见自己的儿子许行,许行赤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眉心皱着,双眼紧闭,呼吸沉重,充满痛苦。许楚玉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轻轻抓住许行的手。 这是许行分化的第几天? 许行睁开眼,眼神迷茫、空洞,看着自己的母亲,却仿佛在看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许楚玉用一只手抚上儿子的眼睛,动作轻柔,充满怜惜,许行没有眨眼,怔怔地看着他。灯光很刺眼,他的手挡住了灯光。 许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他几乎脱水,嘴唇干的起皮。许楚玉俯下身,轻轻亲了亲他的唇,仿佛安抚。许行眨眨眼,大脑无法运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许楚玉给儿子喂了几口水。 许行喉结滚动,把水咽下去。 许楚玉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儿子的分化已接近尾声,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他不舍得去责怪许行背着他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费尽心思连着装打扮都换了好几次,他只怪自己,没能早点意识到儿子的分化期将要到来,察觉许行的异常时也没能早点到解宅去找他,他怪自己连找到儿子都要用这么长时间。 许楚玉温声道:“宝宝,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许行眼珠不转地盯着他,没吭声。 许楚玉看见一边的矿泉水和面包,就知道他这些天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可这儿能有什么好吃的?现在把许行接回家也不现实,他动了动,要把手机拿出来给飞行员发信息,让她回市区的家里拿点饭菜过来。 可许行不肯放开他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先他握着许行的手被许行反手握住了。 许楚玉无奈地笑了笑,理了理儿子乱糟糟的头发,把声音放的更轻:“告诉妈妈,今天是第几天?” 许行缓缓道:“第几……天?” 许楚玉道:“是你分化的第几天。还是,你自己也不记得了?” 许行想了好长一段时间,说:“第,六天。” 许楚玉抓起他的手,亲了亲,涩涩地道:“傻儿子。你这样,妈妈要多心疼。” 他没陪在许行身边的时候,分化期最危险的时间点已经过去——只要能挺过前四天,那最后三天并不会太危险,绝大多数死于分化的人都死在分化最开始的时候。许行一个人,也好好儿地撑了过来,度过了最危险、最痛苦的那几天。 许楚玉眼睛一热,险些流下眼泪,他变得可太软弱了,这怎么能行。 “我没事。”许行的身体还在发生缓慢的变化,这个变化要到明晚才能结束,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因为唇齿不能完全依照大脑的命令快速反应,“解,松柏,呢?” 许楚玉摸摸他的脸,笑叹道:“也撑过来啦,我去找你的时候,他老子还能嬉皮笑脸地和我扯谎呢。” 许行阖上眼,说:“我想,睡一会儿。” 许楚玉轻声道:“睡吧,妈妈就在这儿陪着你。” 许行或许是太累了,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许楚玉连忙给飞行员发信息,让她回去拿家里的饭菜过来,又去弄了一盆热水,用干净的毛巾沾了水给儿子擦拭身体。他这会儿,心里一点儿绮念都没有,光顾着心疼儿子了。他觉得自己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一切都收拾妥当,直升机也飞回了小旅馆,许楚玉把两个保温桶放在桌上,自己也上了床,侧躺在儿子身边,手撑着脑袋,在旅馆昏黄的灯光下,痴痴地看着儿子俊美的脸。真帅啊,他的小行,也要长大成人,变成真正的alpha了。 许楚玉的手指隔着薄薄的空气描摹儿子的脸,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再到下巴……他把手放在许行的喉结上,轻轻抚摸。许行,到底都瞒了他些什么呢?原来,他的儿子,也能背着他做这么多事,连一点儿端倪都不让他看出来。十七岁啊,他十七岁的时候,哪儿有这么多心思?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许行,是不是还瞒了他别的什么? 许楚玉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从发觉许行口口声声所说的“担心朋友”不过是场骗局、是个谎言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追寻他的踪迹,没有心思多想,可现在,儿子找到了,也平安无虞,许楚玉终于有心思去想,原来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个这么复杂的角色,连身经百战的Police Officers都差点儿遗失他的行踪。 真的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吗? 许楚玉摸了摸儿子闭阖的眼睛,那儿热热的,可他的心却止不住地往下沉。 许行,是不是开始不喜欢他的约束了?鸟儿长大了,总要离巢的,这个道理,他当然也懂,可许行和小鸟怎么一样?他和所有人都不同,这世上没有比许行再好的儿子啦!许行怎么会想着离开他? 但,如果是呢? 十七岁的许行就能利用他的信任,利用他的心软,瞒着他,做下这个局,那十八岁的许行呢?二十岁的许行呢?分化完了,他又要变成怎样的alpha?变得更渴望自由、更厌恶束缚么?许行还想怎么骗他,还想怎么敷衍他?过去,他所看到的许行,又藏了多少谎言? 许楚玉的指尖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滑,把许行的喉咙掌控在手下。 许行是他的啊,怎么能离开他。 许楚玉想,也许,妄图离开他的坏儿子是该吃点儿苦头,要是没有惩罚许行怎么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呢?他离开了家,该怎么惩罚他呢?怎么惩罚,他才不敢再那么做?许楚玉想啊,想啊,看着自己放在儿子喉咙上的手,终于想起来了——把他锁在家里,不就好了么?用一条结实的锁链,那许行就永远都不能从他身边逃开啦。 许楚玉轻声道:“宝宝,你说呢?你觉得,妈妈这个主意怎么样?你也不想离开妈妈的,是不是?你也想永远陪着妈妈的,妈妈知道。那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宝宝,你不说话,那妈妈就当你答应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