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抵死缠绵(H)
长晟意识回笼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在水中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竟然不觉得恐惧,反而感到安心,仿佛那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他缓缓转动眼珠,昏昏沉沉地支起身体,发现自己全身泛着高热,喉咙干渴冒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这是怎么了? “长晟,别起来,你还病着!”燕瑕见状匆忙走来,不容反抗地将长晟摁回了床榻上。 长晟瞳孔一缩,瞬间回想起来所有事情,“郑……郑……”他艰难地想说话,干裂的嘴唇蠕动着。 “郑芙蓉没事!” 长晟缓缓吐出一口气。 水杯递到了他唇边,滋养了焦灼的喉咙,他喝得太急,燕瑕不得不抚着他的背部引导他。 长晟却翻脸猛然打翻见底的瓷杯,用尽力气推开燕瑕。 “滚开!” 燕瑕看到长晟眼中的抗拒和仇恨,仿佛不认识他一般,手足无措地颓然放下了双手,他没想到长晟知道真相后会有这么大反应。 “长晟,你睡了三天。圣上昨日颁布了诏书,何太尉已经沉冤。” “郑鹤死后,他之前做的那些罪行已经交给廷尉府调查,不日就会有结果。” “圣上没有动皇后,只是禁了她的足。” “郑鹤作恶多端,你不过是大公无私为民除害,他生前没有抚养过你一天,你也不需要对他的死耿耿于怀。” “你如今除恶有功,圣上赏罚分明,定会恢复你的官职,从此,官途坦荡,你还有何忧虑?” 他越是说下去,长晟越是感到太阳穴突突跳跃,长久以来,埋在心底的那些压抑的愤怒、被人当做奴隶的耻辱、当做器具的肆意伤害、被信任之人欺骗利用的不甘……如同滚滚岩浆一般在心底翻滚,亟需一个出口。 暴虐的情绪尖啸着要把他生生撕裂!手指蜷曲在身侧咯咯作响,眼底血丝染红了原本清澈的瞳仁。 燕瑕见他不太对劲儿,心有不安,想也不想便抬脚上前去安抚他。 突然之间,他被猛然掼到了墙边,粗重灼热的喘息喷在他脸上,脖颈处横着一片尖锐的瓷片,正式方才摔碎的杯子残骸,锋利的边缘瞬间就让细嫩的肌肤溢出一丝血色。 “你们是不是觉得不管怎么欺辱我都可以?!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们早就知道父亲没有谋逆却让我像个傻子似的在宫中折腾,变成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脸上的奴印在极度扭曲的神情下变得异常可怖,嘶哑的嗓音凄厉又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长晟,在我眼里你一直没变……”燕瑕喉结滚动着轻声说道,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没变?!”长晟不带一丝温度地冷笑了一下,扯开了身上宽松的衣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粗鲁地拉着燕瑕的手覆上他残缺的半乳,“这么恶心的样子给陛下按在床上操,给马贼奸淫、给王子取乐……我活得……连最下贱的娼妓都不如!” 燕瑕震惊地睁大眼睛,颤抖着蠕动嘴唇,脸色发白,“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掌心残缺内陷的乳头,还有滑腻干涸的乳痕迹,眼前是一张半边毁容的俊脸似哭非笑。 燕瑕陡然明了。 是了,何长晟从来都没有变过,他还是以前那个骄傲的天之骄子,半生顺遂,风流倜傥,爱红妆也爱戎装。 可是太尉一死,命运的重担就陡然压在了他肩膀上,他逼迫自己去承受原本不该承受的事情,一步一步踏穿自身的底线,甚至主动去做原本恶心至极甚至难以想象的事情,在绝望和煎熬中支撑他的信念只有为父沉冤。 他逼着自己一往无前,披荆斩棘,却发现前路全是虚妄,瞬间信念崩塌,击溃了内心脆弱的防线…… 他不再接受曾经那个卑微、下贱、甘于人下的自己,此时,如果他不去伤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只能伤害他自己了。 燕瑕想明白了这一切,心底阵阵发寒,他以为长晟已经适应了作为“乳器”的生活,却忘了真正的长晟根本不可能适应这一切! “长晟……”燕瑕叹息着看着他,俊雅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迷惘。 “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肯说!你只想利用我接近胥缙,扳倒郑鹤,换你的官途坦荡!!!” 燕瑕发顶散落,后脑勺被重重磕在墙上,代表官阶的玉顶戴落了下来,秋水云纹,代表官升二级。 “你冷静一下……”燕瑕有些慌乱,轻轻抚摸着掌下滚烫的,气得发抖的身体,仿佛在安慰大型的犬科动物。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进一步激怒了长晟,脖颈的锋芒立刻更入了皮肉几分,瞬间鲜血就喷溅了出来,染红了深色的朝服。 长晟动作一顿,有些迟疑。 剧痛让燕瑕额头冷汗直冒,他趁机用尽力气推开长晟,谁知这一下却将对方一下子压在了地上。 位置倒转,可他虚弱地几乎爬不起来,而长晟也没好多少,高烧加上情绪激动,此时也是强弩之末,喘着气虚软地倒在地上。 燕瑕费力地找到自己的医药箱,找出纱布颤抖着绕着伤口几圈,胡乱地处理了伤口,又去扒拉躺在地上的长晟。 长晟时而迷糊时而清醒,身体还在微微抽搐,似乎正在经历巨大的痛苦,只有手中的破碎的瓷片紧紧攥在手上,鲜血淋漓。 “你发烧了,去榻上休息吧。”燕瑕心疼不已,忍不住低头去亲吻长晟的嘴角,搂住对方的身体温柔地抚摸,说不出是愧疚多还是心虚多。 长晟所指控的,几乎没有错。 长晟迷迷糊糊地本能靠近眼前冰冰凉凉的躯体,他反手搂住对方的身体,使劲儿往对方身上贴近,胡乱扯着那人身上的衣物,拉着冰凉如玉的手在自己的腰腹上磨蹭。 “好热……”他低低地呻吟着,嘴唇印到了对方光滑微凉的脸颊上,灼热的呼吸无意间滑过了敏感的耳畔,引起对方一阵战栗。 好像打开了某些开关,深重的吻立刻就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长晟干裂的嘴唇被激烈地啃咬,长舌直驱而入,肆意横扫口腔中的一切,对方的津液随着唇舌送进来,长晟无意识地汲取着,一阵猛吸,只觉得怎么都不够。 而这种类似回应的行为只会激发对方更多欲望…… 有的东西越是压抑越是渴望,此时,失去理智的已不仅仅是长晟一个人了。 二人的衣衫都褪下了大半,不知何时,长晟笔直的双腿已经夹在了燕瑕的腰上,下腹处抵着一根热烫的性器正试探着在柔软的穴口徘徊。 燕瑕五官阴柔,面若好女,说话温柔又不习武,但下面那根却和斯文的形象全然不符合,长度可观,粗如儿臂,粉白的颜色又削减了一分狰狞,呈现出矛盾的美感。 两人的手上都还沾着血迹,长晟搂着对方的脖子后面汲取口中律液,血糊在了纱布上,散落的长发落在他脸上痒苏苏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正在他胸前犹豫着虚握的手掌立刻注意到掌心下的乳头硬如石子,立了起来,他便不再害怕长晟反感,大力蹂躏肉感十足的胸乳,五指成爪,捏起来,又放开。 很快麦色的胸膛就全是红痕,丰沛的乳水被挤压出来,湿了整个手掌。 长晟被熟悉的快感操纵,身体的记忆让他的小兄弟开始抬头,屁股往前一送,主动张开腿露了隐藏的淫穴。 小洞旁的粉嫩的褶皱上已经滴满了不知的谁的晶亮液体,颤颤巍巍地自动张开了一点。 粗糙的手指挖弄着半开的穴口,连同手上黏腻的白色一起被挤了进去,两指无情地撑开内里层层叠叠的襞褶…… 下一瞬,就被硬挺而狰狞的性器劈开了防御,硕大的冠部硬生生挤进了窄小的肉洞,停顿一息,又狠狠撞向了深处! 长晟被下体的剧痛刺激得意识回笼,他头疼欲裂地睁开半阖的双眼,顿时被眼前无线放大的脸吓得浑身僵硬。 可是嘴被堵住了,身体被铁棍似的性器钉住了,他一时居然无法脱困…… 燕瑕没有发现不对,自顾自地又是一记深挺,感到紧热的内壁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滞涩,进进出出顺畅地操干起来。 “长晟……”巨大的满足让他眼角泛起了湿意,舌尖的叹息和低沉的呜咽被吞没在了唇齿之间。 他日日夜夜念想的人终于落在怀中,肆意占有,他也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像精力充沛初尝情欲的人一样,大开大合地捣弄,混着扑哧扑哧的粘腻水声,四下飞溅,其余的顺着相连处的流下来,沾湿了地上落下的朝服和腰带。 已经清醒的长晟认清了此时骑在他身上的人,心理的厌恶和生理的快感交替袭来,口中的长舌还在模拟性交的节奏推向他的喉间,他忍住阖齿咬碎的冲动,眼角在不间断地晃动中瞥到了地上一物。 他腰肢扭动着,借力被撞得移位的力道,向旁边挪去…… 交缠的呼吸乱了几分,体内的巨物坚硬如铁,灼热的激流奔涌而出,鞭挞着脆弱的肉壁,敏感的软肉颤抖地缩紧,腰腹本能地蜷曲起来。 燕瑕心满意足地撤出吻得麻木的双唇,抬眼一看,却撞进了一双冰冷异常的眸子。 胸口刺进了从脊背直达尾椎的冰冷,尖锐至极的疼痛,他缓缓放开身下的躯体,低头看到了左胸插入的小刀,血色染红了曾经清冷如雪的狭长双眸。 那把小刀是他治疗箱里用来剜骨疗伤用的,如今却被长晟握在手中成了杀人的利器。 “你……”他呕出一口血,眼神牢牢地锁住长晟,呼吸慢慢变得短促无力。 半面毁容的脸平静地可怕,气音嘶哑,厚唇煽动,“你现在还有脸对我做这种事?既然你那么想做,那就做到死吧。” 燕瑕一愣,竟然笑了,笑容悲凉又轻盈,仿佛随时会随风飘散,惨然忍着剧烈的疼痛,答了一句,“好。” 鲜血汩汩地顺着胸口滴落下来,艳丽的红顺着腹股滴落到二人的腹部,软垂的性器,相连的耻处,如同绽放在水中的花蕊,倏忽又碎裂扩散而去,艳丽又淫靡。 长晟本该推开他,本该立刻拔出刀令他快速失血而亡,可他被对方如此盯着竟觉得难以动弹。 因为那熟悉又陌生的脸上,深而黑的眼中,沉淀的是疯狂压抑的爱恋…… “长晟,你过来一点,我有话跟你说。”他的嘴唇已经没有一丝颜色,眼神也在逐渐黯淡。 长晟一凑过去,他就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对方衣衫半褪的肩窝处,冰冷的嘴唇和散乱的发磨蹭着对方的肌肤。 胸口的疼痛蔓延出一股透出骨髓的冷意,游走到四肢百骸,却奇异的唯有一点热聚集在下三寸,竟然让嵌在长晟穴内的肉刃抖动了一下,慢慢勃起,重新撑开了软红的穴肉。 长晟感觉到体内的变化,烫着一般浑身肌肉跟着一抖,只觉得诡异无比。 他说做到死不过是气话,谁会那么变态? 他正在准备起身推开燕瑕,却被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拉了一下发尾,“别动……我快坚持不住了……” 长晟不敢动了,伤人的是他,如今不知所措的还是他。 “长晟,不管你信不信,我至始至终都爱着你……”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逐渐低垂,“以后……不要相信胥缙,他在利用你……” 说罢,他用最后积攒的力气,拔出了刺入胸膛的刀刃,滚烫的鲜血喷溅到了长晟的脸上 ,眼帘上满目都是血红。 体内的巨物也在躯体濒临死亡的那一刻迸发出人生最后一波精华,抽打在敏感的内壁上,诡异的快感磋磨着长晟的意志力。 “啊啊啊……”他终于忍受不了地一把推开身上软软的躯体,侧过身去。 精神上巨大的刺激冲垮了他刚刚聚拢不久的意识,他逃避一般地蹲在一边,根本不敢去检查对方的呼吸,心脏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耳畔嗡嗡嗡作响,发着高烧的身体如同紧绷的弦,一触即断。 正在此时,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了。 胥缙进来时看到这样混乱的情形,身体一顿。 早在房间里发生异动时就有守卫的下人前去找胥缙通报,可他正在处理紧急要务,稍微耽搁了一会儿敢过来,就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地上,躺着衣衫散乱,浑身是血,露着性器的尸体不忍直视。 而他的长晟,同样衣衫不整,靠在房间的角落里似乎也没了声息。 胥缙心里一沉,脸色难看至极。 “长晟?”他轻柔地呼唤他,没有回应。 他只好蹲下来捧起他的脸颊,微弱却温暖的呼吸打在他的手上,瞬间让他悬着的心落了地。 可是长晟闭着眼睛,眼眸湿润,双眉紧蹙,怎么都叫不醒,似乎陷入了昏迷。 胥缙小心地亲手把长晟抱回了床上,检查着他身上红红白白的欲望痕迹,脸色越来越阴郁,他掰开红肿的臀瓣,大腿内侧一片绯红,无法闭合密穴嫩肉外翻,还在失禁般地吐着白浊。 他有些粗鲁地用手指引导着那些污浊流出来,再用抹布擦去,拉好被角夹到长晟腋下,转身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碍眼的尸体,冷哼,“死不足惜。” 看来,要为长晟换一位听话懂事的御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