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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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陌岚把空了的酒杯交给零,他脸上已晕开了石榴酒般的红,薄薄铺至耳后,顾盼回首间仿佛玉雕的神像有了生命,引得旁人频频看他。 乔陌岚一直忍着不去注意宋钊,此时要离开了才把视线挪到对方身上。 这一看就发现男人额际渗了层细密的汗。 乔陌岚不解,厅内温度适宜,不冷不热,饶是他喝了许多酒也没被熏出热汗,宋钊身体忍耐力更是非比寻常,怎么会出了汗? 但他不会问,他也不想关心这个人。 零回到乔陌岚身边,说:“主人,司机到了。” 乔陌岚颔首,随即对宋钊道:“走吧。” 宋钊一言不发地跟上,进入电梯后眼前突然递来一方手帕,宋钊讶异抬眸。 是零面无表情的脸,“宋大人,擦擦汗吧。” 宋钊心内自嘲,没理他。零又说道:“请不要弄脏主人的车。” 乔陌岚没说话,像是默认了零的意思。 宋钊接过手帕,随便擦了擦额边汗珠,拿下手帕时指尖微颤。手帕是黑色的,粗看样式简单没有丝毫图案花纹,细看才能注意到角落用深红色的丝线勾勒出一朵小小的玫瑰。 他攥紧了这方柔软的丝帕,将之塞进了裤袋里。 宋钊想到零之前说的话:“主人厌恶玫瑰。” 可这丝帕……他是不是能够奢望,乔陌岚,对他还有一点情意? 电梯门打开后零率先出去,将手拦在门边待乔陌岚走出电梯,不远处停着的改装轿车同时打开了车门,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阿岚是不是又喝多了?” 宋钊闻声只觉出一些熟悉,不待他想起就看清了来人的脸,对方出声比他更快。 “宋钊?!” 乔陌岚径自朝轿车走去,淡淡道:“费尔,不要吵。” 两分钟前的奢望变作耳光狠狠扇在宋钊脸上,或许当年的乔陌岚不知道费尔是什么人,不知道星海中多少肮脏交易试图制造以他为蓝本的性偶,不知道费尔对他抱着怎样恶心的想法…… 可在费尔亲昵地叫他“阿岚”的现在呢? “乔陌岚。” 宋钊咬紧了槽牙,他忍了一夜痛了一夜想了一夜,三年的监禁十年的分离也没让他忍够痛够想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走到形同陌路的这一步! 乔陌岚当真爱过他吗?乔陌岚知不知道他曾为了费尔一句戏言宁可跟洛衡联手,他恨不得扒了费尔的皮! 他以为今夜已算剖心挖肺的酷刑,他咎由自取他认了,还有什么比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曾悉心呵护的纯洁寸寸碎裂更悲哀,有的,惊喜等在这儿。 “乔陌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失心疯一样寻找他的时候,他以为他死在骨海给自己烙印的时候,乔陌岚跟谁在一起? 他的弟弟宁可为他丧命不准他救的时候,他将阿则送进虫巢十年里不敢去探望一次的时候,乔陌岚跟谁在一起? 乔陌岚停在零已为他打开的车门旁,看向宋钊:“你确定答案是你想听的?” 他冷漠地勾了下唇,坐进了车内。 费尔打量宋钊半晌,恶劣一笑,“宋钊,你与其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不如问问阿岚身上的春色怎么样了。” 宋钊一直刻意回避不愿去想的问题终于兜头砸了过来。 他没帮乔陌岚剥除“春色”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纵容宋则给乔陌岚套上情欲项圈的时候,可曾想过离不了男人的乔陌岚非要离开他们时,会怎么样? 他是错了,但他后来也想方设法弥补了,乔陌岚回到他身旁的那段时日,他哄着强迫着给对方喂抑制“春色”的药物。 他以为还来得及,他以为他跟乔陌岚还有望不到头的岁月,他以为…… 他以为有用吗? “够了。”乔陌岚的声音从车中传出来,“宋钊,我们的交易你可以反悔。” 费尔跟零都上了车,宋钊深吸一口气,迈开凝滞的步伐也上了车。 * 轿车没驶向乔陌岚下榻的公馆,停下的终点竟是宋宅。 满园的玫瑰在夜色中摇曳,这座寂寞了十年的爱巢在这普普通通的夜中迎回了主人。 宋钊沉默着等乔陌岚开口,当年他们婚姻破裂后乔陌岚便不愿留在这里,如今更不可能想回来。 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三年,如今想来恍若隔世,那些共同生活的日夜都成了泡影。 无数次宋钊站在卧室阳台上抽烟,不停地想乔陌岚离开的前夜,那夜他抱住乔陌岚时,对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恨极了他。 “唔,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想宋先生应该也不介意我借住一段时间吧?” 零已打开了车门下去等候,就连费尔也罕见的“懂事”,拎着个小箱子下了车,给他们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宋钊疲惫地捏住眉心,“陌岚,不必如此。” 他在这个人面前早就没有盔甲可言,从乔陌岚毅然奔赴火海那一刻起,对方是要将他千刀万剐还是碎尸万段,都可以,都没关系。 他也想过无数次,只要乔陌岚好好活着,要他怎么样,都可以,都无所谓。 “我向你求婚时承诺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后来……是我没有做到。” “但这个承诺永远有效,我也不会再食言。” 乔陌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么。” 那他非常期待。 海鲨立于门口,看到乔陌岚后颔首行礼,“夫人。” 费尔听了不爽的皱眉,“你搞错了吧,他跟你主子离婚多久了?” 海鲨没理费尔,只看宋钊,便听到他们将军说:“我邀乔公使来做客一段时日,把佣人都撤了吧。” 海鲨点头应了,对乔陌岚道:“那么公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即可。” 乔陌岚唇角弧度仿佛刻画好的面具,是上层人物千篇一律的疏离礼貌,“谢谢,零会告诉你的。” 一行人进入宋宅后,乔陌岚直接上楼进了主卧。 海鲨正要给费尔和零安排客房,就见他们跟在乔陌岚身后一同上了楼,他微微愕然地看向宋钊。 宋钊沉声道:“你下去吧。”然后立马跟了上去。 他看着费尔进入了卧室,零却站在门边,似乎就是留下来等他的。果然,待他走到门口时零伸手拦住了他,“主人要休息了,请将军留步。” 宋钊胸膛狠狠起伏,寒声说:“让开!” 零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下一秒房门被打开,露出乔陌岚的身影。 他已脱掉了半身衣物,白色的丝质衬衫松松挂在身上,能看清漂亮的胸线与腹肌,连那两点嫩红乳尖都隐隐若现。 衬衫下摆挡住了隐私部位,但两条长腿却暴露在空气中,在灯下白得晃眼。 他不解地问宋钊:“你当初让宋则操我的时候不是很干脆?现在不过是看别人进我房间罢了,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乔陌岚蓦然冷下脸来,“宋钊,如果你不懂一个保镖的职责,这个交易就别做。” 他好奇宋钊能忍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对方根本就不是能任人羞辱的角色,他在期待着宋钊失控暴怒,期待着宋钊露出和当初一样的真面目。 可出乎乔陌岚意料的,这一刻他在宋钊脸上看到了无法掩饰的受伤神色。 “陌岚,这是你想要的吗?” 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人,如今肆意出入他与挚爱的卧室。他听到浴室传来水声,他憎恶的人,正在使用他跟乔陌岚的浴室,或许今夜,对方还要拥着他的玫瑰躺在他们曾缠绵过无数次的床上。 就算当初他把乔陌岚拱手让给弟弟,也不曾在这座房子里荒唐过,这是他跟乔陌岚恩爱三年的卧室。 现在乔陌岚要他眼睁睁看鸠占鹊巢。 乔陌岚歪了歪头,模样无辜:“你们给我下‘春色’的时候,问过我想不想要吗?” “今晚就请你跟零一起,在门外保护我的安全了。” 就和当年在公寓发现宋钊出轨时一样,乔陌岚轻轻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