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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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吻堵住凌迟人的咒语,宋则终于又尝到了他挚爱的唇舌,他明明记得岚岚的滋味那么甜,为什么现在嘴里弥漫的味道全是咸涩。 他甚至怀疑虫巢是不是没把他治好,否则心脏怎么像破了个堵不住的洞,痛得他几乎抱不住怀中珍宝。 乔陌岚没拒绝他的亲吻,没拒绝他的进入,就跟被关在囚笼里时一样。 宋则不愿清醒,他何必在此时此地为了乔陌岚的话发疯发狂,宋则这个人的渴望或绝望,乔陌岚早在十年前就不在乎了。 他的死刑,不是今日才判决的。 他可以肆意占有拥抱乔陌岚,但他的结局早在他们之间开始时就写好了。 乔陌岚最初爱的不是他,最后也不会爱他。 他为什么还没疯啊?乔陌岚选择复活他,究竟是放不下他还是要折磨他。 连大哥都说这是他的筹码,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在乔陌岚心中略胜兄长一筹。 多么天真多么愚蠢。 他是兄嫂婚姻中多余的小丑,是乔陌岚人生中多余的厄运。 他怎么还没疯! 乔陌岚抹掉宋则眼尾的泪,嗓音如蜜,“不哭,干我。” 求你了,宋则心想,求你别说了。 * 春色一旦被唤醒,非乔陌岚发泄出来不可止息。 此时饶是宋则想停下也不行,除非他甘愿修好零或给乔陌岚别的人。 曾经宋则跟宋钊想要用“春色”驯化乔陌岚,而今久别重逢,乔陌岚便用“春色”将他们摆在进退维谷的沼泽。 直到乔陌岚迎合他的当下,宋则才能清晰认知到大哥所说的岚岚变了是什么意思。 过去被他强占时会觉得屈辱厌憎的岚岚,被他囚禁时麻木不仁的岚岚,而今就算不要爱他,就算恶心他。 也能翘起屁股迎接他的肏弄,扶着镜子又甜又软的浪叫。 他不在乎操他的人是谁。 他不在乎仿若真人的零还在一旁观看。 开心吗?宋则想到片刻前乔陌岚讽刺的问话。 是他把骄矜高洁的乔陌岚变成了人尽可夫的婊子,他、开、心、吗? 大哥不该救他,岚岚不该给他机会重来,他罪该万死。 原来性爱在某些时候是兵不血刃的致命武器。 宋则把乔陌岚压在镜面上狂插滥弄,对方已经完全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快感里,勃起的阴茎贴在镜子上不断喷吐淫液染花了镜面。乔陌岚的呻吟凌乱又放浪:“啊……呜好深、再快一点……” 蜜穴被插得渗出大量的甜水,蔓延全身的酥麻使乔陌岚再站不住,软了双膝直往下坠。 宋则顺着他跪下来,犹如兽交般覆在乔陌岚身上从后迅猛刺入那淫浪的小穴里。 他撞得太狠太深,硕大坚硬的龟头顶得娇嫩的穴心又麻又疼,于是乔陌岚便下意识想逃,颤抖着往前爬。宋则握紧他腰身追上去,每次待他爬出半步就狠狠一送腰,直操到了最深处,弄得那不经碰的软肉不停涌出汁液来讨好他。 两人不知何时纠缠到了离零不远之处。 宋则动作一停,向后拽着乔陌岚双臂令他被迫抬起身看向零,那一瞬刚被操软的甬道忽然失控地绞,紧致得犹如有无数张小嘴在吸他。 多舒服,宋则半阖眼眸咽下射精的欲望,哑声问已经被干得失神的乔陌岚。 “你跟他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每一次占有乔陌岚都是最极致的享受,宋则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得到过如此销魂蚀骨的感官体验。 他曾收藏了那么多仿制品,无人能及乔陌岚万分之一。 但他也从未想到过,会有一日连这令人着迷的快感都失了效。 痛楚麻痹四肢百骸,他卑微乞求乔陌岚在跟别人欢爱时,能够想一秒他。 乔陌岚睁大了双眼,生理性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即使心知眼前的人只是一尊无情无欲的机器,可那肖似宋钊与宋则的外貌,以及零多年相伴的熟悉感。 恍惚间在凝视他放荡模样的好像是另一个宋则,抑或宋钊。 回忆中三人混乱失控的纠缠无法在脑海里褪色,他害怕的恐惧的渴望的难以自控的…… 零看着他的眼神没有怜惜愤怒或心疼,只仍旧徒劳的试图爬起来。乔陌岚从拿到零开始就没有给对方设置任何情感程序,即使零这样的AI设置情感程序后与真人无异。 “回答我!”宋则整根抽出又尽根没入,这一下猛烈的刺激直接使乔陌岚被干得泄了出来。 精液一股股喷在地上,他无意识地摇头拒绝,喘息声带了泣音:“呜啊啊不要……” 宋则松开了乔陌岚的手臂,抽身退了出来,对方软软倒了下去,努力探手抓住了零。 “呜老公……” 宋则冷冷看着他,听他寻求依靠般无助的叫。 乔陌岚不是第一次在他身下叫旁人的名字,但那是对方名正言顺的丈夫,是他亲哥。 他无能为力,哪怕做个替身,他也只能不甘的认了。 可现在乔陌岚叫这玩意儿,到底是在叫他大哥,还是把这金属做的工具当成了依靠? 十年前他宁可死也不愿同他们在一起,如今宁可在一个玩具身上寻求保护也不愿回到他与大哥身旁! 宋则整理好下身,抬脚把零踹开。 他俯身抱起还在高潮余韵颤栗低泣的乔陌岚,对方衣裤上都沾染了刚刚泄出的精液,有种狼狈的孱弱感。 乔陌岚没在他面前示弱过。 宋则眸光一冷,又踹了零一脚,把人踢得翻滚几下才停住。 他抱着乔陌岚走出去,候在门边的鹰屠低头闭眼给他怀中的人盖上了毯子。 而后就听到宋则冰冷的话语:“里面那东西,给我把他拆了扔海里去。” 鹰屠提醒道:“老板,他毕竟是乔先生得力的心腹……” 宋则垂眸看了缩在他怀中的乔陌岚一眼,“岚岚,你说呢?” 乔陌岚不知陷入了什么幻境中,还在低语着:“不要……” “罢了,既然大哥留着他,想必也还是因为他对岚岚有用。” * 宋钊在修剪一株玫瑰。 这玫瑰红似烈火,花蕊如墨,娇嫩花瓣上闪耀着点点晶莹,仿佛在银河里浸泡过,在阳光下灿烂如日轮。 明艳得令人想要摧毁它。 这玫瑰名叫曜日,是十分珍稀的品种,整个星海不超过十株,却有半数在宋家。 也是当年乔陌岚最喜爱的品种之一。 在宋钊遗失玫瑰的岁月里,宋家的花园成了枯败的“坟地”,曜日与其他同类一样,全部枯萎零落成泥。 当下他手中这株,是乔陌岚回来后宋钊重新寻来的。 海鲨停在不远处,小心避开脆弱的玫瑰花丛们,说:“先生,二少把夫人带走了。” 银剪绞掉茎秆上的尖刺,宋钊语气淡漠:“嗯,阿则总要疯这么一次的。” 海鲨面色犹豫,委婉道:“可若是和当初一样……” 再次把乔陌岚囚禁起来怎么办? 宋钊听得懂手下的意思,回道:“不会。现在陌岚身份不同,虽然阿则向来无所顾忌,但他若想挽回陌岚的心。” “这次他会把握分寸的。阿则看似任性,却从不会做无用功。” “你应该清楚他不是没有脑子的疯子。” 否则当初也不会让他的玫瑰,动了心。 海鲨知晓主子们的事情他们身为下属不该多问,可他眼看着将军这些年来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着实忍不住验证自己的猜疑。 “您……要把夫人推向二少身边吗?” 宋钊放下银剪,眸色深沉如暗渊,目光穿透这株玫瑰似是看到很久之前的画面。 宋家未曾没落时,家中自然也有鲜花绿草,宋钊身为衣食不缺的大少爷,还没见识过底层人的生存有多残酷。他对花花草草没兴趣,跟多数男孩一样,能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机甲、军械一类事物。 后来他去了前线,入眼所及全是令人作呕的虫族和血腥的残肢断臂,更不记得这世界上还有花草之类象征着美好安宁的事物。 到了他回帝星,到了他物色人选联姻,到了他“追求”乔陌岚……不知怎地,或许是乔陌岚太漂亮了太干净了,他搜尽脑海也想不出有什么能与乔陌岚匹配。 钻石昂贵璀璨,不如乔陌岚耀眼易碎。 宋钊想到了年少时在家中见过的一株花,那株花看起来绚烂又娇嫩,当时他只是随口一问,佣人回答他:“这种花叫玫瑰。” 乔陌岚像玫瑰,宋钊想,看起来美艳得过分能够伤人,实际脆弱娇嫩需要被人精心呵护。 他不该对一个工作能力出色手腕强势的外交官下如此评判,可宋钊就是这么认为的。 到了——他们结婚,乔陌岚成为宋夫人。 乔陌岚是他的玫瑰。 从未注意过花草的男人开始在星海搜寻各种品种的玫瑰,把家中花园变成了一片海。 只修理过军舰武器的双手开始学着修剪花枝,他为乔陌岚收藏玫瑰,他为乔陌岚学习园艺。 后来再回想,他是不是把戏做得太真,以致于婚姻崩塌时乔陌岚恨他至死。 其实相比他乔陌岚的工作也很忙,偶有闲暇在家躲懒很是难得。 一日下午宋钊突然得了清闲,没心情在外消遣便回家休息,没想到看见了在院子里看书的乔陌岚。 对方已经睡着了,书本落在摇椅上,日光穿过树枝在乔陌岚脸上渲染出斑斓的光影。 他恬静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宋钊静静看了他半晌才走过去,白色的摇椅上有一片显眼的花瓣,红似烈焰凝聚,花瓣底部却黑得如墨。 宋钊认出这是曜日,掉落的花瓣被乔陌岚制成了书签。 他拾起曜日的花瓣刮了刮乔陌岚白皙莹润的脸蛋,对方皱了下眉峰却没醒。 宋钊做了件后来他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的事。 …… “先生?” 海鲨轻声唤他,宋钊回过神来,“把这株曜日送去给阿则。” 海鲨一怔,“可您只寻到这一株。” “不是我要把陌岚推给阿则。海鲨,选择权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这话说出来显得我无能,但事实如此,陌岚跟阿则在一起时,或许更开心一些。” “你去吧。” 海鲨只好听令,上前捧走宋钊修剪好的曜日亲自送去Rose。 宋钊没理体内的灼痛,再次出了会儿神。 只要乔陌岚能够开心的活着,让他跟弟弟在一起又如何? 只要乔陌岚喜欢,这株曜日出自谁的手又有什么差别? 他曾在那个午后隔着花瓣悄悄吻了乔陌岚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