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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脱衣舞男友(十二)

    “好!”游稚大声喝彩,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立马收到了来自同僚们的死亡凝视,赶紧赔笑。

    程澍专心投入球赛,嘴角却无意识上扬,游稚左右两侧的初照人和周蠡同时瞪了程澍一眼,异口同声道:“臭屁。”

    慕名前来观战的学生越来越多,大部分女生冲着程澍而来,另一部分人则是冲着计算机系老魔头王教授的威名而来,两股战力站在两侧,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把篮球馆的房顶给掀了。场馆内的小卖部因此沾光,生意红火,老板娘偷偷摸摸将便宜的矿泉水撤下,换成水中贵族万岁山与各式饮料,又在结账处添了一溜各味瓜子,附赠手提垃圾袋一个,第一节结束时,场上瓜子声响成一片,地上却没落下任何瓜子皮。

    休息时间很短,程澍一身湿透,随意撩起上衣擦汗,露出起伏的腹肌,霎时间多重尖叫声奏起,造成大范围听力减益效果。游稚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拍照,浑然不觉身体设定已经让他流下两条奔放的鼻血。周蠡不知个中缘由,紧张地大叫,翻遍裤兜找不到纸巾,转身抄起纱布为他擦去血迹,又扶起他的头,让他保持仰头的姿势止血。

    游稚道谢后,在脑内愤恨地说:“粉肠,至于给我设定成一个见色起……鼻血的变态吗?嗯?这下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168号奸笑道:“这都是原着设定,只能怪你的真爱粉才疏学浅,对人体构造了解不深,才会产生这种误解。”

    见游稚一副窝囊样,初照人没好气地打掉周蠡的手,嘲笑道:“别扶!瞧你那点出息!总有一天你得失血过多而死。”

    休息结束,程澍参加完小队讨论已无暇顾及游稚,眼里满是担心地看向游稚,游稚比了个大拇指,又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投入比赛。

    游稚小时候几乎没参加过娱乐活动,家里一穷二白,没有任何玩具,就连去公园也没人帮他推秋千。他一开始还尝试着加入邻家小朋友们的玩耍团队,却被几句天真无邪的“别和他玩,杀人犯的儿子也是杀人犯”残忍拒绝,虽然他们说的男人根本不是他的生父。之后他只能趁着天黑,一个人默默走到沙坑里玩泥巴。

    儿童期没有玩具,中学时代母亲带着游稚迁往别的城市,那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或者说,没有人知道他继父的身份。大城市的孩子家庭条件都不错,篮球、足球、乒乓球三分天下,可游稚没有零花钱购买运动用品,于是除了跑步以外,他对于运动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而这个世界的身体又是个终极死宅,此时看着场上的男人们有来有往地乱跑一气,抢球、投球,又莫名其妙犯规,他只能跟着观众们瞎起哄。

    中场休息。讨论结束后,程澍摇着尾巴朝游稚跑去,篮球服里的紧身衣已经湿透,他在游稚身前站定,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游稚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有喷涌之意。

    “你你你……你干嘛!”游稚一边炯炯有神地盯着程澍的腹部,一边捂鼻子,“我我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唉。”

    程澍的褂子脱到一半,对着游稚笑了笑,继而反手掀掉篮球服,交到游稚手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掉紧身衣,运动充血后的上身展露无余,肌肉形状饱满漂亮,线条清晰流畅,游稚看得几乎吐血。程澍将紧身衣揉成一团,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汗,又不好意思扔给游稚,只得直接穿上了相对干燥的篮球服,这才开口道:“太热了,学长,有喝的吗?”

    游稚哆嗦着去冰箱拿饮料,初照人兀自开骂:“你有毛病吧?跑这儿来换衣服,不用尿尿的吗?”

    程澍一听,不悦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有偏见?”

    游稚一听,这还得了?赶紧抄起两瓶冰水,一瓶贴上初照人的脸,一瓶扔给程澍,三令五申道:“都别吵!我头风都要犯了!你们就不能像周蠡一样安静如鸡吗?”

    周蠡一听,赶紧撤回从游稚身侧偷偷冒出的中指,笑得像条人畜无害的柴犬,附和道:“就是,和谐社会,和平相处嘛。听学长的。”

    初照人一听,撂挑子不干了,掐着游稚的肩头晃悠,愤恨道:“你这个见色忘友的笨蛋!”

    所幸中场休息也很快结束,游稚安抚好三位巨婴,继续看比赛。场上的肉体不断碰撞、摩擦、跳跃、奔跑,女孩们为心仪的男孩递水和毛巾,狗腿子胡泽法则成为王教授的专职小弟。王教授在第一节上场后连休两节,直到第四节才再次上阵,此时研究生队已经落后五分,程澍成为重点照顾对象,经常陷入包围圈,难以施展拳脚。

    第四节时双方队员都有些体力不济,唯独王教授一人精神抖擞,偏偏命中率惊人,半节下来就将分差拉平,并且尚有余力调配队友。程澍不停撩起衣服下摆擦汗,只是不再理会观众的尖叫,全神贯注判断局势,与队友沟通,他认真的样子与完美的腹肌总是令游稚神往不已。

    最后二十秒,本科生队落后一分。王教授接过队友传球,程澍假动作突破重围,虽然比王教授稍晚起跳,却以身高优势狠狠盖下,将球紧攥于手,扭头就跑。场上欢呼声不断,在此刻更是彻底点燃热情与斗志,程澍传球,被追堵,转身,突围,接球,腾空而起,将球灌入框内,裁判两指向下,进球有效。

    本科生们发出震天欢呼,篮球回到研究生队手中,然而只剩五秒钟,队员们已是筋疲力尽,自知返回篮下无望,王教授在中场站定,起跳,篮球高高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代表结束的哨声同时响起,高速旋转的篮球在框前无阻碍落下,研究生队遗憾告负。

    老王带头整队,双方球员挨个握手,胡泽法抱着一个纸盒进场,为冠军颁发奖品与证书——一人一个U盘。游稚本想说“真抠”,但转念一想,从场地到奖品都是老王掏钱,也就没好意思再吐槽。

    全体球员合影留念后,以程澍为代表的单身汉们受到了女生们的夹击,直到游稚将剩下的饮料全都散了出去,程澍才一瘸一拐地跳了回来。

    游稚赶紧上前搀扶,紧张地问:“怎么回事?脚扭了?”

    程澍笑道:“盖帽时用力过度,没劲儿了。”

    周蠡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偷听,赶紧抢先一步,在游稚转身之前便摸出一截纱布,两块冰,用纱布缠好,一言不发就往程澍小腿上贴,皮笑肉不笑道:“还有哪儿没劲儿?”

    程澍嘴抽抽,僵硬地道谢,休整好后便跟随大部队前往订好的餐馆。老王开了两大桌酒席,没人敢吆喝上酒,老老实实喝果粒橘和营养新干线,早早散场回寝室休息。

    游稚先送初照人到校门口,约好单独见面聊天的时间地点,他犹豫再三,实在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让初照人一起去看猛男秀,到了也没开口,只得又和周蠡一起把肌肉酸痛的程澍送回公寓,约了火锅的时间。回寝室的路上,周蠡又不干了,好不容易磨来的晚饭约会还没谱,游稚只好约了周五,顺便拉上周蠡去看表演。

    他们仨一定不会掐死我——游稚如是想,最近闹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去年被拒的论文还压在箱底,最开始还改了几次,越改Bug越多,要想达到满意的效果,只能推翻实验结果,重新设计实验大纲,再重复刷实验。后来正好又赶上另一个项目开题,游稚忙得嗝屁,最后论文这事暂时没了下文,等想起来时已经被别人给拱了。再说帝都大学的论文,游稚用一周的时间认真审完其余四篇,按照规则,那篇抄袭的论文必须排第一,王教授也给出了同样的排序,只能将反馈提交给主办方,与此同时,游稚在审稿意见中毫不留情地写下去年做实验时发现的纰漏和问题,虽然这个疑似帝都大学的研究小组解决了其中一部分,但还是存在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接下来双方的命运就交给二审专家。

    而以杨子琪为首的师弟师妹们策划了一日游的团建活动,地点正是当地最有名,也是全国最灵验的寺庙之一,每人虔诚上香三柱,祷告那篇论文落选。游稚当场气笑,连日里积累的怨念在佛门清净地的涤荡之下烟消云散,心想读大学真好,比中学时代懂事一些,更有担当,却还保有一丝稚气。

    研究生的假期与本科生不同,做完课程设计后,本科生们就开始放暑假,而诸如外语院这样的文科学院则早在期末考试完便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简直羡煞理工科民工。王教授麾下的硕士们通常有四周假期,遵照实验室统一安排,于七月底放至新学期开始前一周,正好错开暑期高峰。博士生理论上和硕士一样,享有四周假期,不过暑假经常有会议的截稿日,所以大部分博士会自觉留下来赶进度,交上论文后再休息个把星期,毕竟做科学研究需要时刻保持行业敏感度,而且同窗们都在挑灯夜战,一个人溜走享乐,玩起来也不踏实。

    程澍暑假不回家,留下来打工挣学费。周蠡是本地人,只是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住,随时可以叫出来玩。初照人更是扎根于此,不过暑假有好几个签售会要跑,作为全国知名的男性耽美漫画家,他的作品总能非常真实地描写主角的心理与生理特征,不会动辄就是二十厘米、八块腹肌、连续七次不费力。

    除了晚上的猛男秀以外,程澍还接了份广告和健身私教的活,这广告自然是健身房私教课的代言,程澍拍了一下午宣传照,和他过去的照片拼接在一起,形成强烈对比,再加上脸长得好看,广告牌刚一投放在健身房内外,五百块一小时的私教课就售出了十份。为了保证授课质量,程澍自己只接了两份,一天两个小时,扣去健身房抽成,净赚三百,一个暑假下来,新学年的学费和住宿费全出来了。

    周二晚上,游稚和初照人见面吃饭,将这段时间的几件大事挑挑拣拣说了个大概。听到被张子涛绑架时,初照人气得发抖,一边咒骂张子涛一边抹眼泪,看得游稚想笑又不敢笑,最后被初照人一巴掌糊在额头上,叉腰指点道:“你这个笨蛋圣父,哪天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都不知道。”

    周四中午,程澍带完一个私教课,冲完凉出来与游稚一起吃火锅,他的发梢上还留有一些水珠,干净的脖颈与修长的锁骨露在外面,游稚看得狂吞口水,暗自腹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了?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挑破,但游稚能感觉到程澍确实对他抱有朋友以上的感情,至于为什么还恋人未满,就完全取决于原作者喜欢吊胃口的程度了。总之在这个世界里,有吃有喝还有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游稚过得还算潇洒,倒也不急着夫妻双双把家还。

    周五晚上,听说要看表演的周蠡穿着一身定制西装,袖扣与手表在灯光下流光溢彩,配上他求爷爷告奶奶讨来的超级跑车,整个人往寒酸的计算机楼下一杵,登时吸引了街道上正开着小车扫落叶的大爷的注意力。不一会儿,马达的轰鸣声便自动召唤出窗台上的无数个人头,几十双眼睛目送白色T恤加破洞牛仔裤的游稚捂脸下楼,上车。

    周蠡抬起剪刀门,心疼而又小心翼翼地说:“学长,唔……我很喜欢你今天的衣服,不过……看演出的话,是不是得穿得稍微正式一点?要不,我带你去买一套?”

    游稚摆摆手,哀求道:“快走快走!没时间解释了!”

    于是周蠡满脑子问号地坐上驾驶位,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数张八卦心泛滥的嘴,不停揣摩两人的关系。超跑在一个农家乐似的竹庄前停下,游稚正乐呵地想: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接地气,结果跟随一身旗袍装扮的、身材与超模差不多的迎宾小姐进屋后,便彻底被内里的装潢吓得打跌,内景虽然谈不上富丽堂皇,但厅中竟然有假山和活水!

    周蠡订的位置做成一条船的模样,又像个巨大的秋千,可以在流动的清水上摇动,游稚当即来了兴致,坐在竹椅上不安分地前后摆动,带起船身来回摇晃。周蠡点好菜后又让游稚看菜单,游稚隐约猜到这家餐厅应该不便宜,所以只追加了一杯果汁。

    吃完饭,周蠡驱车前往程澍表演的地方,忍不住又问了一次“真的不用穿正装吗”,游稚神秘一笑,领着他去排队。墙面上的宣传照果然已经被姑娘们遮挡严实,眼下的环境不足以让周蠡判断出演出的风格,他只当是某个鲜肉明星过来打酱油,才会吸引这么多小女生。

    两人刚站到队伍末尾,前面的姑娘们便齐刷刷回头,嘴角带着神秘的、老娘全都懂的微笑,愉快地打量他二人,没多久,游稚就听见无比熟悉的台词:“看,两只小受”。

    在确认姑娘们在说他和游稚后,周蠡仿佛受到奇耻大辱,霸道揽过游稚的肩膀,恶狠狠道:“老子是总攻,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