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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哪里人啊?” 柳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问自己是哪里人,只当他是对自己感兴趣,便应道:“在下是闽州人士。” 尹璁闻言,就有些心驰向往,感叹道:“闽州啊,我娘亲也是闽州人呢,我最喜欢的女子也是闽州的,那一定是个好地方吧,可惜我没有去过,不如柳兄给我讲讲看?” 柳渊没想到自己跟尹璁这么有缘,居然跟他的娘亲是老乡。只是……尹璁他不是乾德帝的男宠吗,为什么还有喜欢的女子,难道尹璁并不是断袖,也不喜欢乾德帝,他喜欢的另有其人,待在乾德帝身边是被迫的? 他挑了挑眉,故作惊诧地问道:“小璁兄弟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吗?” 尹璁虽然有些犯迷糊,但也听出了柳渊话里的意思。知道是自己说的话让柳渊误会了,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那个喜欢啦,是敬佩的意思,她比我大很多,是我最尊敬的女子。” 柳渊不知道他敬佩的女子是谁,不过既然尹璁说不是那个喜欢,他就不深究了,转回原来那个话题说:“小璁兄弟想知道闽州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尹璁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都没去过呢,听说是个很好的地方,又很多好吃的,而且山清水秀,养出来的女子也很温柔漂亮。” 柳渊便坐在了他旁边,跟他缓缓道来。 尹璁听得入迷,忘记了要早点回宫的事。肚子饿了,就拿东西出来吃,见柳渊说得久了,怕他口干,还把包里的葡萄酒拿出来请他喝,跟他分食了一个烧鸭。两人好像相约出来郊游的小孩子,坐在大树底下有说有笑的,十分开心。 柳渊跟他说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了,就提议道:“不如先到这里吧,天快暗了,我们先回城,找个地方再慢慢说,不然夜里不好走路。” 尹璁吃饱喝足,又有故事听,早就把回宫的事忘在了脑后,心里只记得听柳渊说更多娘亲和皇后故乡的事情。还是听柳渊说时间不早,要回城了,才收拾好包袱跟着走。 柳渊是骑马出来的,本可以骑马回去,但是这会儿多了个尹璁,他就不好自己骑马,让尹璁跟在马后面走了,所以只能牵着马陪尹璁用走的。 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让尹璁跟他同骑,但是他有些顾忌尹璁的身份。虽然这次尹璁是自己出宫的,但以上位者对尹璁的态度,柳渊不认为上位者真的放心让尹璁自己一个人出来,还在外面晃荡这么久。皇帝一定派了人跟着尹璁,只是藏得很隐蔽,没让他们发现而已。 为了自己的官途,也为了自己的性命,柳渊并不敢跟尹璁靠得太近,也不敢说些出格的话,只能像普通的朋友那样并排而行。 不过他倒是有些担心尹璁的小身板走久了会不会累到,途中还关切地问尹璁要不要坐马,结果尹璁摇着头说:“不用啦,我用走的就好。而且这是柳兄的马,哪有我骑马,让柳兄走路的道理。” 柳渊没想到被皇帝千娇万宠出来的尹璁,居然一点都不娇气,反而还挺懂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柳渊越来越欣赏他,对他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有人结伴而行,尹璁回去时比出来时还要高兴。他高兴表现得很明显,走路都不安分,时不时蹦蹦跳跳的。看到路边垂下的柳枝,就摘下来玩,玩了一会儿,看到路边好看的野花,又丢掉柳枝摘野花来玩,一路上都没闲着。 柳渊就牵着马跟在他后头走,微笑着看他欢快的身影,心想如果这不是回京城的路,而是回闽州的路就好了。他甚至大胆地想带这个少年私奔,离开京城,离皇宫和皇帝远远的,带他远走高飞,让他爱上自己。 不过现在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了。 尹璁走在前面,摘了一把不知名的小花,见柳渊还没跟上来,就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柳渊好像在想事情,想得很入迷那样,便跑了回去,关心地问道:“柳兄,你在想什么?” 柳渊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见他仰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看着自己。他再次被尹璁的容貌折服,甚至觉得尹璁手中鲜艳的野花都被衬得失去了颜色。 他晃了晃神,应道:“我在想我的家乡,我出来这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尹璁见他在思乡,想到自己以前也经常想念娘亲,就很有感触,便安慰他说:“肯定能回去的。” 柳渊笑着说:“不一定有时间回去啊,我自从进翰林院当差后,做五天才能休一天,一个月也就休五六天。而且我才刚进去做事,要请假估计也很难。” 尹璁想跟他说乾德帝很好说话的,要是他真的想回故乡看看,可以跟乾德帝提出,乾德帝肯定会同意他回去的。但是想到自己瞒着柳渊自己的真实身份,万一柳渊问他怎么知道乾德帝很好说话,他就不好回答了,所以只能作罢。 他只能宽慰柳渊说:“等你工作久一些,应该就能请长假了吧。不过从京城回你家要很久吗,大概要多少天啊?” 柳渊望着远方,笑着回答道:“如果日以继夜地赶路,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半玩半走,估计就要两个多月了。” 一个月两个月的路程是什么概念,对从小到大都没出过京城范围的尹璁来说,是完全想象不出来的,只觉得那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路途。上次他离宫出走,走了半天,都觉得很远很远,走得很累很累了。 他感叹道:“那你来京城参加春闱,一路上肯定很累吧。” 柳渊笑道:“还好,我是坐马车来的,没怎么受苦受累。那些家境贫寒的考生才叫艰辛,只能用走的,得提前半年出发,走到京城起码也得三四个月。” 尹璁想到他从乾德帝哪里看到的考卷,还有中榜的考生名单,不禁唏嘘道:“他们太不容易了,要是落榜了,一定会很难过吧。” 柳渊点头道:“是啊,落榜就意味着只能从头再来,像今年的状元,他就考了三次,才考上。” 尹璁听东宫的伴读讨论过今年的状元,知道他是个家境贫寒的考生,想到他连续参加三次春闱,才终于考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顿时就对他充满了敬佩之情。 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很快就走到了城门外。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虽然京城并没有门禁,但天子脚下,还是需要谨慎一些,夜里进城的人都要查明身份才能进去。 柳渊身上带着翰林院的腰牌,所以他并不担心进不去。他还假装不知道尹璁身份的样子,好心地问尹璁,要不要假装他的书童混进城。尹璁却对他摇了摇头,说自己有办法进去。 他们俩就排在进城的队列中等待进城。 轮到柳渊的时候,城门守卫见到他的腰牌,便给他让了道,还客气地喊了他一声柳大人。柳渊跟他们点头示意一下,就牵着马先进去了,在城门里面等尹璁过来。 他回头看,守卫们已经检查到了尹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