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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物给尹昭仪,却舍不得拿出一点点钱给他娘看病,看病需要花多少钱呢,一颗小拇指头大的珍珠都绰绰有余了。 殿里,珠围翠绕的尹昭仪正慵懒地倚着榻上的矮桌,玩弄着手里长长的指甲,漫不经心地看心腹帮她清数尹家送进来的财物,如此地心安理得,完全没有害死人的愧疚。 尹璁紧紧地盯着尹昭仪那张化了浓妆的脸,手里拿着的瓦片几乎要被他捏碎。尹昭仪即使用了厚厚一层脂粉,也掩饰不住她的衰老的丑态,这女人在后宫作威作福了二十余年,怕是早就不将下人的命放在眼里了,又怎么会因为尹府里死了个小小的侍妾而心虚呢? 这样一个爱美慕权贪财的女人,要是有一天失了势,被打入冷宫,韶华富贵都不再,被其他妃子踩在脚下,一定会生不如死吧。 尹璁趴在屋顶上看了一会,最后还是轻轻地把瓦片放了回去,又不动声色地离开了福祥宫。 影十一刚才有一瞬间以为尹璁会不管不顾地冲进福祥宫,跟尹昭仪同归于尽,甚至还想好了怎么把人拦下来带去乾德帝面前,但是尹璁没有,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看来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的,倒是挺沉得住气,身手也不错,放在冷宫蒙尘可惜了。 要是他能因此跟尹家断绝关系,甚至反目成仇,去皇上身边效命,成为自己的同僚,影十一觉得还是不错的,他很欣赏这个孩子。 因为有了这样的私心,影十一回去跟乾德帝复命的时候,就着重说了尹璁得知母亲被尹家人害死后的反应,还忍不住大胆地偷偷打量乾德帝的脸色。 乾德帝听了影卫的汇报,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听说尹璁想手刃尹昭仪为母报仇的时候,他的心情有一点点愉悦。如果尹璁真的跟尹家决裂,不再为尹家效命,那他可以不计前嫌地把那个少年划到自己身边来,为自己做事,养那么个身手好又养眼的小东西在身边,他在宫里的生活应该会有趣很多。 因为在御书房听影卫的汇报,乾德帝今晚回寝宫的时间就推迟了点,等天完全黑了,他的仪仗才浩浩荡荡地从御书房出发。 皇宫为了防走水,建筑的时候就在宫里设计了一条河,这条河穿过宫墙,流到京城的护城河去。尹璁小的时候,夏天贪凉,经常翻墙去护城河那边玩水。被娘亲发现了,就恐吓他说护城河的尽头连接着地府的忘川,若是不小心就会被冲到地府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尹璁小时候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怕自己真的被冲去忘川,再也见不到娘亲,他就不敢去护城河游泳了。直到长大一点,他懂事了,才知道那不过是娘亲忽悠他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挺希望娘亲说的是真的,护城河的尽头是忘川的话,那他沿着这条河流一路漂下去,是不是就能见到娘亲。 冬夜里的河水刺骨地冷,河水没过尹璁的腰部,随着尹璁的走动而荡起些涟漪,尹璁失魂落魄地在河水里走了一段距离,耳边听到的除了水声,似乎还有谁的喃喃低语。 那不过是他冷到出现了幻觉罢了,但他却愿意相信那是彼世的人在说话,他侧耳倾听,试图在那些呢喃里找到娘的声音。 然而听到的不过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尹璁眼睛恢复清明,河水静静地在他身侧流淌,远处的灯笼倒映在河面上,除了他没有一个人。 尹璁松开紧握的手,任由已经湿透的纸条随着河水飘走,他望着远方,轻声道:“娘,孩儿不孝,怕是不能完成您的遗愿了。” 说着他转过身,慢慢地走回了岸上,冷得发白的脸上尽是决绝。 他决定以身试险,勾引乾德帝,报复尹家! 负责乾德帝起居的大宫女率先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被乾德帝放在榻上的那个孩子,还是个少年郎,一身衣服全湿了,脸冻得发白,也不知道乾德帝去哪里捡来的。 见乾德帝一动不动地坐在榻前看着榻上的少年,身上还穿着被濡湿的龙袍,怕这两人一起生病,大宫女小心翼翼地上前提醒道:“陛下,让奴婢来照顾这位公子,您先去换身衣服罢。” 乾德帝这才从少年身上回过神,指尖摸到少年身上单薄湿冷的衣服,就对大宫女说:“去给他找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大宫女得了吩咐,急忙出去给这个少年找衣服去了。 荣华吩咐完外面的宫人,这才进到暖阁,见圣上还穿着湿的龙袍,怕他受寒,连声劝道:“陛下,您先去换身衣服吧,这里有奴才们看着就好。” 乾德帝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去宣太医。” 荣华才反应过来,急忙对着外面的宫人喊道:“宣太医——” 他声音太大了,乾德帝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他才知道自己刚才吵到了睡熟的少年,猛地就闭了嘴。 荣华用眼角快速地往榻上瞄了一眼,他倒想看看这少年是何方神圣,他跟在乾德帝身边也有三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见乾德帝如此慌张。 只见乾德帝他一手轻轻地执着少年细瘦的手腕,威严的脸上难得露出别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温柔?荣华怕自己是被暖阁里的烛光晃了眼,看错了,还背过身偷偷地揉了揉眼睛。 这时大宫女拿着一套灰扑扑的里衣进来,这是她临时跟宫里的小太监借的。她拿进来跪在榻前躬身对乾德帝说:“陛下,衣服奴婢拿来了,让奴婢来为这位公子换上吧。” 乾德帝却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只是一摸,就皱起了眉头:“这么粗糙?” 大宫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太监穿的衣服,布料和做工上当然不能跟皇帝的比,乾德帝习惯了绫罗绸缎,觉得太监的衣服粗糙也是正常的。 乾德帝应该也看出来这是太监穿的衣服了,他推开,对大宫女说:“殿里没有其他衣服了吗?比这轻柔舒适一点的。” 承光殿就乾德帝一个主子,也只有主子的衣服质地才会好,大宫女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轻柔又合适这少年穿的衣服,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乾德帝也不为难她,直接吩咐她说:“去拿一套朕的里衣过来吧。” 大宫女闻言心中一骇,皇帝的里衣从来只有皇帝能穿,还没听说过可以给别人穿的。皇帝的里衣是明黄色的,明黄色是皇权的象征,不是谁都能穿的,饶是得宠的妃子给皇帝侍寝,仅仅是床笫之间的情趣,也不可以。而现在,乾德帝居然要拿自己的里衣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穿,这让她如何不吃惊。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你挂这幅字在寝殿里,以后太子哥哥搬进来住了,看到会怎么想? 老皇帝:太子你怎么想? 太子:儿臣什么也不敢想。 兔宝最近越来越坏了,好好的笼子和厕所不进去拉粑粑,非要在笼子外面拉,要我收拾,每天都拉一地的屎豆豆,头疼。以前刚养他的时候,我都不敢拿他的屎豆豆,每次他在外面拉屎,我就要用纸巾去捡,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