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温泉

    “芳姐，这个房子光线充足，楼层也适合，上一个住户是两个小姑娘，把房子装饰得很舒服，毛坯房的价格，精装房的质量，如果租到那就是赚到了，”阿明是一个30不到的青年，人很热情，嘴巴挺会说，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孙芳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夸了个遍。

    孙芳觉得阿明应该是没有认出自己，毕竟那天晚上他醉得不轻。

    “芳姐，你是一个人住，这个房子可太适合你了，”阿明和她在沙发上坐下，他给孙芳倒了一杯奶茶，嘴巴里还在滔滔不绝。

    “好，我下个月搬进来，”孙芳还挺中意这个房子的，干干净净，而且离闹市也远。

    阿明没想到孙芳会这么干脆，不过他也算是见惯了风雨的老鸟，马上拿了合同书递给孙芳，接着又是一大堆奉承的话。

    孙芳签了合同，交了定金，租期一年，下个月开始正式入住。

    “芳姐，我总觉得你有些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忽然，阿明看着她，有些犹豫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什么时候见过，”孙芳将合同放到包里，淡定地开口。

    “哦这样啊，大概是芳姐你太亲切了，哈哈哈，”阿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阿明给孙芳留了名片，还把她送回了家，一路上他表现得有些过度热情了。

    孙芳不会自作多情到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她是个快要离婚准备独居的大龄女人，现在又住在富人区，光用脚也能猜到他的目的。

    回到家的时候，孙芳看到玄关处放着一个行李箱，是杨书墨的。她进了卧室，没有看到人，但是床上放着一件驼色的大衣。浴室传来水声，是杨书墨在里面洗澡。

    孙芳将他的大衣挂到了门上的简易衣架上，然后脱掉厚厚的外套，换上舒适的居家服。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止，过了一阵子，杨书墨从浴室里一边用浴巾擦拭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他头发凌乱，稍长的头发落在额前增加了一些随意感。杨书墨的睡衣纽扣还没扣上，一整片皮肤都露了出来，他的皮肤很好，因为不怎么晒太阳，所以很白皙。

    “提前结束了？”

    “嗯，很顺利，”杨书墨走到孙芳面前，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动作十分自然。他的头发还湿着，滴落到了孙芳的脸上和衣服上。

    “肚子饿吗，我给你做点吃的，”孙芳帮他把纽扣扣上。

    “我们出去吃吧，”杨书墨用手指抹去孙芳脸上的水珠，忽然，他眼睛微微眯起，疑惑地开口，“芳芳，你好像变白了。”

    孙芳下意识摸了摸脸，她最近一直有在用上次开封了之后的护肤品，到底有没有变化，其实她自己并不清楚。如今杨书墨这么一提，她还觉得挺惊讶。

    “我和杨清说一声，今天咱们不回家，”杨书墨不再提刚才的事情，他又在孙芳的唇上亲了一下，孙芳却感觉到，杨书墨的心情似乎有了变化。

    下午的时候，杨书墨先是开车带她去了一个湖边餐厅，路途很远，两个小时之后才到。那里人很少，但是风景特别好。餐厅后面还有可以过夜的小木屋，那里位于山脚，有一个温泉，餐厅主人是一个60多岁的中年女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气质非常好。杨书墨和她认识，从两人的交谈中，孙芳得知杨书墨经常来这里光顾。

    杨书墨知道孙芳不喜欢去人太多的地方吃饭，所以特别挑了这个地方。孙芳一看就感觉非常贵，不过她从来不干涉杨书墨花钱这一方面。

    陈姨，也就是餐厅老板，特地给他俩准备了一个能看到湖景的玻璃包厢。孙芳点了几个比较家常的菜，然后看着窗外，感觉心情都舒畅了很多。

    “芳芳，你喜欢这里吗？”杨书墨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发呆。

    孙芳点点头，视线终于落到杨书墨的脸上。后者着看着她，唇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下个月我们来这儿度假吧。”

    杨书墨话音刚落，孙芳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这一次，孙芳并没有点头，她皱了皱眉，开口道，“那杨清怎么办？”

    “他已经成年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杨书墨毫不在乎地开口，杨清对于他，似乎并不是那么值得上心的存在。

    孙芳不说话了，她刚签了下个月的租房合同，估计离婚的事情得快些提上日程了。

    杨书墨见她脸上纠结，表情变了变，他开口道：“芳芳，其实你是不愿意和我单独相处，是不是？”

    这个时候，陈姨端着菜过来了，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提这件事。菜肴很精致，味道也很好，孙芳却没有了胃口。杨书墨喝了三杯红酒，几乎没有怎么动筷子。

    饭后，两人去了小木屋，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很简陋，但是里面布置得特别干净。所有家具都是木质的，带着淡淡的香味。

    杨书墨并不着急睡觉，他从衣柜里拿出两套淡灰色的棉质浴袍，将其中一件递给孙芳，“这边的温泉能舒缓疲劳，效果很好。”

    木屋后的温泉浮出朦胧的雾气，在有些低温的室外莫名看着很舒服。杨书墨先脱光了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在孙芳眼前慢慢踏入了温泉，白皙的身体有着好看的线条，在雾气之中慢慢变得看不真切。

    “嗯……”杨书墨趴在岸边，湿润的头发耷在脸侧。他对孙芳说道，“很舒服，你还不进来吗？”

    孙芳在外面待得也冷，她其实不怎么习惯在杨书墨面前脱光。但是他却并没有意识到孙芳内心的纠结，湿润的眸子一直看着孙芳。

    下了水之后，孙芳赶紧将自己沉进了温暖的泉水里面，只露出一截脖子和脑袋。杨书墨朝她靠近了一些，趴在她的身边，支着下巴看着孙芳。温泉四周安装着一些很有情调的小灯，柔和的灯光打在杨书墨的脸上，将他湿润的五官映衬得更加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