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蜥蜴 离别

    ”要是我真是一只蜥蜴你会怎么办那？“　大蜥蜴抱着你，闷闷地声音传来，居然有莫名几分委屈。实在不像是平时那个傲气冲天的小屁孩。

    ”你现在不就是蜥蜴？“　大蜥蜴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抬起手在你头发上像抚摸小动物一样摸了两把。”睡吧“

    醒来的时候你还躺在沙滩上，天还没黑，抬起表一看，已经过去了大概1.30小时，今天这觉睡得有点长。

    自从来到新加坡之后，因为周围人都没有午睡的习惯，你就戒掉了午睡。说起来，这还算是少有的睡着的午觉。

    王佳还躺在你旁边，就是身子上湿湿的，可能刚才去游泳了吧。

    你觉得自己身体有点凉，摸了一下，发现皮肤十分水润，不像是晒了一会太阳，倒像是，倒像是刚刚洗过澡似的。

    这个发现让你毛骨悚然，不仅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的结尾。说起来，那时候自己就在洗澡。

    “舅妈在想什么”王佳并没有睡，只是闭着眼假寐罢了，见你醒了，就问你中午去那吃饭。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新加坡湿度大，皮肤水润应该不是太大问题吧。

    你在心里暗暗让自己放心，站起身来，把身上的沙子都拍下来。”走吧，今天舅妈带你去吃椰浆饭，马来西亚名产。虽然我觉得也就那么一般般了，到时候你觉得不好吃，不要怪我。“

    王佳笑着看你，”不会怪你的，舅妈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小孩子，好像梦里的大蜥蜴也经常这样说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又来了。你过去拉住王佳的手，帮他把后背上的沙子拍下来。　他因为身上沾了水，拍起来更加困难。“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又过了两天，王佳要走了，你送他去机场，王佳却突然紧紧抱住你，“舅妈，我这几天过得很开心，谢谢你”。看看，还是傻孩子，你被他熊抱在坏里，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腰（背太高了，拍不着）。“小事情，以后回去多学学礼貌，不然以后要吃亏的。快回去吧，一路顺风”

    “舅妈，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其实那并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的。”王佳说完这些话后，就放开你，快步进去检票了。

    你立在当地，脑子里一根虚虚的线在此刻终于全部连起来，缺失的细节在这一刻浮上水面，织成密密的网。彻底将你笼络其中。“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最终还是拿起微信，给王佳发了一条简讯，“怎么，你告诉我是想要什么，你要我对你负责吗？”　那边对方正在输入了好久，你索性放下手机，去接了杯水。

    回来的时候收到讯息，　“舅妈你脑子怎么长得，怎么总是这么可爱。”

    可爱，可爱你个头。“你什么目的”

    “舅妈你不觉得惊诧吗，你可是和蜥蜴做过爱的。蜥蜴唉！”

    “好的吧，我没有什么目的，我觉得和你做爱很爽。如果你只把这件事当梦未免太过可惜，因此告诉你实情。”

    “就这？就这？”你实在不理解小屁孩的脑回路。思索了下，算了，虽然确实很离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目前看来只是出于好奇和恶作剧。但是奇怪的是丈夫家为什么会有一个蜥蜴的亲戚？丈夫是知道这件事还是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不知道王佳是蜥蜴，自己莫名把这件事告诉他岂不是…

    有一天晚上，你梦见了王佳，你趴在他凉凉的身上，他眼角落下眼泪。“你为什么哭啊？“

    王佳把眼泪抹掉，“我不告诉你，舅妈”

    你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醒来了，自己当时和王佳在小溪旁做爱时候，他流了眼泪。为什么，冷血动物也会哭吗？

    ”我们离婚吧，我不爱你了，离婚具体事宜请联系这个律师“，你给丈夫发了讯息后，就立马把他拉黑。

    收拾好行李，拿出一个月前接到的offer，去了美国入职。下班后经常去海岸散步。后来你养了一只狗，每天都会沿着海岸去遛狗。

    ”是我不够关注你吗？是不是我经常出差你又什么不满，你和我沟通，我会做出改变，你回来。咱俩好好沟通，我知道，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爱你了。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你了解我吗？“你想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那？和前夫在一起那段时间，是良家妇女，是平平无奇的家庭妇女。

    现在的自己又是个什么人，是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的亚洲婊子。你和男朋友做爱时，会下意识去摸他们的眼角。男朋友以为你这是调情的手段，动情地去舔你的手，”宝贝你太热情了。“他们情欲上来的时候压着你，恨不得连卵蛋都埋进去。你却一直在想，冷血动物也会流眼泪吗？

    后来你遇见了罗伯特教授，刚开始你只知道他是附近一所大学的教授。你每次在自己遛狗的路线上都会碰见罗伯特教授在跑步。有时自己一个人，有时和他的妻子一块，他妻子是个很典型的美国妇女，相貌略微有些不端正。身材倒是很辣，像罗伯特这样的nerd妻子往往都很一般，他们不太擅长交际，校园里最受欢迎的女生不会高看他们。

    美国文化很奇怪，橄榄球员和拉拉队长是校园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学习好的人却往往会被冠以书呆子的称呼。

    出于亚洲人的冷漠，你并不想和罗伯特有太深的交际，只是在每次遛狗的时候碰见了，打个招呼罢了。后来，你在美国存了些钱，想去学一下和蜥蜴相关的学科。去学校官网找supervisor的时候，发现罗伯特教室竟然是department　director。高手原来就在我身边。第二天遛狗的时候，犹豫着拦下了罗伯特教授，表达了你想去生物系深造的想法。罗伯特很是吃惊，却也有一种出乎意外的热情。

    ”我今年正好有funding，正准备招学生“

    ”那好的，罗伯特教室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能在你手下读就太好了，我回去把我的个人信息发给你。会有面试吗？我是转专业的，会影响吗？“

    ”奥，林小姐不是生物专业的啊，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之前是软件工程师。”

    “林小姐这样漂亮可真不像软件工程师”　你笑了笑，老外夸人就是这么不要钱，谁当真谁傻。

    回去简单修改了一下简历，又准备了材料，还写了research　proposal。来来回回也花了一周时间来做这些事情。

    因为实在是太忙了，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还要接着读论文。狗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遛，正好你邻居家也养了狗，你就把遛狗的事情拜托给你邻居了。

    后来把材料投递出去后，才重新开始自己遛狗。

    一个星期没来海边，实在是久违的好心情。

    你放慢了步伐，甚至让豆豆自己去海里游泳，你在海岸上看着豆豆，乐此不疲的和他玩飞盘游戏。故意把飞盘扔到海里，让豆豆下海去捡。这样玩了几个回合，豆豆也越发激动。

    过一会，你发现豆豆离自己很远了，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举目四望，发现飞盘已经看不到了。

    “豆豆，回来。”你朝狗呼唤到，可是离得太远，豆豆并没有领会你的意思，飞盘丢了不要紧，豆豆再往深处游就很危险了。

    你三下五除二把外套脱掉，只穿着内衣就游下海，飞快赶上豆豆，拽住豆豆颈子上的狗圈把豆豆往回拖。

    在离海岸还有20米左右的时候，倒霉的事情发生了，腿抽筋了。非常疼，你下意识的就蜷起身体。意识到不对，这样子根本就没法游泳。先要打开身体恢复成泳姿的时候，发现腿打不开，你开始慌了。

    用手划水准备换气，才发现刚才一愣神，你已经沉到水下了，你拼命想要把头露出水面换气。

    氧气已经不够用了，越慌张，氧气消耗越快。脑子嗡嗡的响，肺像炸了一样。千奇百怪的想法涌上脑海，“我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迷糊之中有人向你游过来，他绕到你背后，抓着你的头发带着你浮出水面，你终于呼吸到了空气，甚至还呛了几口水。那人意识到现在还抓你头发你可能有些疼，但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可抓的，就抓住你的内衣带子，像你带着豆豆那样，带着你往回游。

    回到岸上，才发现救你的原来是罗伯特教授。

    “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是碰巧遇到你，我真的不敢想象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你顾不上自己的狼狈，赶紧向罗伯特教授道歉。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海里游泳，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　罗伯特教授声音发着颤。

    “我本来没想下海游泳的，发现豆豆游不回来怕它出事，我就下去拉它回来。这次是我大意了。”你歉疚的解释。

    “之前一直帮你遛狗那个人这次怎么没有来陪你，你一个人出什么问题了怎么办？”

    “我前段时间在准备博士的申请材料，没时间遛狗，豆豆是委托邻居遛的。”

    “我以为那是你男友。”

    “我没有男友。”

    “原来林小姐没有男朋友啊，所以你现在是单身喽”

    “也不算，应该算是离异，我有个前夫。”

    “林小姐这么年轻就已经结过婚了？”

    “是啊，离婚后才发现，婚姻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只会谈恋爱，不会再结婚了。”　刚才在海里游了半天，现在身上黏腻腻的，盐分也都粘在头发上，你想回家冲个澡，　“罗伯特教授，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过几天我一定会上你家致谢。我现在想回家洗个澡，身子很不舒服，就不和你多聊了，再见。“　你从地上把衣服捡起来穿上，和罗伯特教授挥手再见。

    申请博士出乎意外的顺利，罗伯特教授很快就回你邮件，说没什么问题，愿意接收你为他的博士。接着你又在申请系统里提交了申请，又过了半年左右，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你在生物系已经读三年了，明年就能毕业了。

    临近毕业，你越发感到罗伯特教授的某些隐秘的心思　－　他想睡你，而他从没有掩饰这个想法的意思。但你总是装着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许是看你马上就要毕业，再不动手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　－　他开始慌了。变着法挑剔你的论文，打压你的自尊，说你的数据有问题　－　“林，你这样子，我很为你的毕业答辩担心。”

    罗伯特教授是department　director，若他说不，那你的毕业答辩就真的很危险了。

    “那罗伯特教授说我应该怎么办那？”你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翦水秋瞳让罗伯特的内心也跟着闪了一下。

    他凑近你，压低声音，“周末有空吗？我妻子领着女儿去外地了，我家里没有其他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话并不用完全挑明就知道彼此的意思。

    “好啊，但是我怕被人看见。可以约在晚上去吗？”你也装模作样的压低声音。“不要开灯，我们悄咪咪的。”

    罗伯特教授被我们这两个字骚的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当场就扒开你的衣服冲进去　－　但他忍住了，实验室都有监控，师生恋传出去可够他喝一壶了。

    周末晚上，罗伯特教授在阳台静静等着林的到来。

    八点左右，一个黑衣黑帽的女子出现在门前，轻轻扣了门三声，停顿一会儿，又扣门一声　－　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罗伯特再不迟疑，拉着对方进入房间，直接到卧室，衣服都不得解开，直接撩起裙子，从后面入了进去，然后就大力抽送起来。

    “林，林。”罗伯特忘我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他感觉自己也醉倒在林小姐的温柔乡里面了。

    前所未有的激情让罗伯特的高潮来的比以往和妻子的性爱都要早，隔着避孕套，都能感到他的兴奋。

    “林，我好爱你。”事毕，他温柔的抚摸林的脸，林的头发，越摸却越觉得不对劲。慌忙中打开灯，竟是妻子！

    而此时，你已经坐飞机离开了美国　－　竟是连辛辛苦苦努力了四年的学历证书也不要了。

    ……

    再次回到新加坡，你的心情蛮微妙的。

    沿着东海岸一路走，路上骑脚踏车的，跑步的，遛狗的　－　东海岸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啊。

    走至茶餐厅，进去点了一杯饮料，慢慢的饮水。

    目光一撇，竟是看到熟悉的身影，是王佳　－　他还是那个样子，冷冰冰的，旁边挽着一个美女，对方正在对他亲切的说些什么，他半应不应的附和着。

    哼，小屁孩，一点都没有变。

    你慢慢踱过去，跟在他的身后。

    ……

    王佳发觉有人在跟踪他，他低声和女伴说了些什么，女伴先行离开了。

    他带着尾巴七拐八拐的，直到他拐进卫生间，看对方也没有停的意思。他失了耐心，直接转过身来　－　“小姐，你这样做我很容易误会的。你是想要和我做吗？”

    对方跳起来一把抱住他，跟个壁虎一样扒在他身上　－　“小屁孩，是我。”

    王佳愣住了，“舅妈？”

    “是我啊，你有没有想我？”

    （全文终）

    番外　冷血动物也会流眼泪吗？

    王佳有个妹妹，两人亲密无间，一块打猎捕食。蜥蜴的生活原本如此快乐。

    可惜啊，妹妹爱上了一个人类。她偷了母亲的化形药物，变成了人，和心爱的人结婚了。

    婚后两人育了两个孩子，生活也说的上幸福　－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发生就好了。

    妹妹在平静的生活中失去了警惕，在一次激烈的性爱中变化出了原身，彼时丈夫的性器还埋在她的下体里。

    她的丈夫当场发了疯，直接把性器都给扭断了，场面血淋淋的。

    妹妹被送进了餐馆，被片成片，装好盘，上桌了。

    那时候王佳掉了一滴眼泪　－　以他的智商，他不懂人类何以对忱边人下如此的狠手。

    出于报复心理，他开始引诱舅舅的妻子。但对方的反应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　对方甚至没有告状。

    林和舅舅离婚了，林独自一人开始流浪。

    直到后来，王佳再次遇到林　－　她变得更加成熟和有女人味。

    王佳和林同居了，他们疯狂的做爱　－　刚开始用人形，后来在林清醒的时刻，王佳也会变成蜥蜴，抵死缠绵　－　林很平静的接受他的爱。

    有时林会趁着他高潮的时候套话，“我们在小溪边做的时候你为什么流眼泪？”

    王佳把生殖器埋的更深　－　“我不告诉你。”　　我要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我要你永远地惦念着我。